桑太太总是息事宁人的,在她的眼里世界上就没有坏人,就算是卫兰她说也是情有可原,所以有些事情不能当着桑太太的面说。
桑旗和夏至都是那种事情一定要弄得很清楚的人,南怀瑾跟他们说:事情交给我来查吧!
南怀瑾查的很快,在桑旗和夏至离开医院的时候南怀瑾的电话就过来了。
桑太太总是催夏至大着肚子让她回去休息,所以她就把刘婶留下来照顾桑太太,又格外叮嘱管家,这几天桑太太的饮食要格外小心。
桑旗接通了南怀瑾的电话,他只在听未一言,挂掉了南怀瑾的电话,夏至问他。
他说了什么?
桑旗的脸色很凝重,夏至就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牵着夏至的手上了车,帮她系好安全带,两只手扶在方向盘上。低着头半晌才开口。
南怀瑾查了桑榆所说的二市场几个路口的所有的监控,监控上面表明,桑榆别说是昨天晚上五点五六点钟,前天和昨天任何时段他都没有在那里出现过。
南怀瑾也四处问了,在那附近也从来没有一个老奶奶卖过艾草粑粑,因为现在根本不是艾草上市的季节。
夏至目不转睛地盯着桑桑旗:桑榆在撒谎?
桑旗点头:她在撒谎。那东西不是她买的,我让南怀瑾去我们家查监控,他查到昨天下午五点多钟桑榆曾经回过桑家,开车回来的。她从车里下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拿,期间她去了卫兰的房间一次,下楼的时候手里是提着一个袋子,然后她就去厨房了,她把那个纸袋递给了刘婶。
也就是说…夏至的声音都在抖:那是卫兰给她的?
卫兰想要害桑太太,这一点都不奇怪,她非要借桑榆的手也不外乎是看桑榆心到底是向着哪头呢。
没想到桑榆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夏至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没有办法喘气。
一直以来无论桑榆怎么任性,怎么做夏至觉得都有她自己的理由,而且她自己是有一个底线在那里,再怎么闹都不会戳破自己那个底线。
但是现在她居然为了讨好卫兰而将掺了金属片的艾草粑粑给桑太太吃,这算什么?
打电话给桑榆。夏至咬牙切齿:我要亲口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桑旗和夏至回到桑家,刚刚在客厅里面坐稳就看到南怀瑾抓着桑榆的手腕将她从外面一路拖进来,一直拖到桑榆和夏至的面前才松开手。
干嘛,你弄疼我了!桑榆揉着被南怀瑾握红的手腕,娇嗔地往夏至的身边一坐,亲亲热热的挽起她的胳膊:二哥,你也不管管你朋友,这么对待你妹妹!
桑榆这么聪明的丫头岂能看不出来他们的脸色不对?而客厅的气氛很压抑,居然还能旁若无人的撒娇。
夏至将手臂从桑榆的臂弯里面抽出来,声音也变得冷冷沉沉。
桑榆,我问你,艾草粑粑到底是不是你买的?
怎么我在医院说的话不够清楚吗?你们没有听见?桑榆笑嘻嘻。
我再问你一遍,艾草粑粑到底是不是你买的?还是卫兰给你的?
有区别吗?
你自己说有没有区别?
你们这是三堂会审还是兴师问罪?
我去你说的二市场那边打听过了,根本就没有一个卖艾草粑粑的老奶奶,而且我调过所有商铺的监控录像,这两天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在那边出现过。南怀瑾说。
那又怎样?桑榆慢条斯理地啃着指甲,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也不算是证据啊!拿到我害小妈的证据来,要不然的话你这样风捉影我不承认,你也没办法。
你可以不承认?你也可以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但是桑榆你到底在做什么?一直没说话的桑旗开口了,他直视着桑榆的眼睛。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曾经做过怎样的事,很多年后会…
会报应在我的身上是不是?我不在乎,反正我妈疯的,我有娘生没爹教,我就是一个野孩子,就是一个没心肝的野丫头,那又怎样?哥,你如果有证据的话你可以报警让警察把我给抓起来,但是没证据你奈何不了我。
桑榆。夏至被她气的心肝脾肺肾哪哪都在痛:你有没有把你二哥当做是你的哥哥?现在在医院里被你害的吐血的人是他的妈妈呀,你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
很残忍很变态很冷血?桑榆将自己的十根手指都啃得光秃秃的,从沙里站起来:随便了,我无所谓别人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我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就报警抓我,别在这里跟我说有的没的。
桑榆!夏至忍无可忍地吼了她一句,然后就向她高高地举起了巴掌。
桑榆不但没躲,还很合作的把自己的脸往她面前凑了凑。
二嫂,你想教训我的话尽管来,但是只怕我的脸上没肉打痛了你的手。长嫂如母嘛!反正我你曾经也做过我的大嫂,你怎么教训我都是应该的。
桑榆越说越离谱,眼中含着冷冷的笑意。
她眼中的冰冷的光能够迅将一个热血沸腾的人给冻起来。
她应该是夏至他们见过的最冷血最反复无常的女孩,真的永远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时从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抬起头一看是卫兰从楼上下来。
她嘴角噙着笑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夏至的巴掌始终没有打下去。
桑榆微微笑:二嫂,我给你机会了,你没打,那我有事就先走了,再见二哥,再见老公!
她彬彬有礼的招呼一圈然后就追随着卫兰的脚步跑出门去,亲亲热热地喊着:妈妈,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