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错造奇功〔四〕
其实这少年果真是白云山庄的少庄主皇甫梦庆,只因其母在生下一对双胞胎兄弟不足一个月时,就因病而亡。此时恰逢两个极厉害的仇家偷袭进庄,在其父皇甫天华与众家人围攻之下,两人竟突然闯进内宅婴儿卧室打伤保姆。
其中一个对头抱起一个婴儿抢先逃走,另一个则穷凶极恶为掩护同伙逃脱分散庄内高手注意力,把另一个婴儿抓起在院内东逃西跑,最后在众人追捕之下没有了逃路,竟把手中婴儿抛入庄内练功房一个大药缸内。
待众人杀死那人把婴儿从缸内捞出时,才知道被抢走的是哥哥梦吉,弟弟梦庆尽管在缸内喝了不少药水,幸好还有一口气在,暂时保住了小命。哥哥从此下落不明,兄弟日后相见时唯一留下的就是一个玉坠。
那是皇甫天华为两个儿子求人专门做的一对玉坠,上面分别记着两人的名字。早在半年前,皇甫天华带夫人到江南会朋友时,与江南武林领袖诸葛本秀就有指腹为婚之约,现在已经听说那边恰巧生了一对女儿。
此事本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喜事,如今大儿子被人掠走,小儿子生死难判,着实令人放心不下。幸好皇甫天华在江湖上交友甚广,不知用什么办法在短短的半个月内,竟在家中聚集了十多头哺育期的母鹿和一头母豹,专门哺育梦庆,梦庆从此靠兽奶喂养成长。
谁知好景不长,一年过后梦庆突然得了一种奇特病症,浑身时常莫名其妙的发烧,发病期间皮肤板硬如铁,并且医药无效。
老庄主知道这是因孙子刚生下不久就泡在药缸之故,缸内药水原是他为孩子长大时练功而预先炮制的,其中药材来自天南地北,十分珍贵。几乎花费老庄主半生心血,其药性虽有练功奇效,但是其中不乏剧毒诸物,一入人口就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况且,孩子眼下年龄太小,此时哪有与之抗衡的武功内力可言。
万般无奈之际,老庄主干脆把他时时抱在怀中,一手为他输送真气,一手运功为他轻轻拍打按摩身上经脉要穴,强加疏导,内里则以自身真气输入,帮他把那内脏的毒液从皮肤上慢慢逼出。
五岁后奇迹终于发生了,小梦庆不光活了下来,而且因体内积聚了大量真气,健壮异于常人。皇甫老庄主狂喜之下干脆把孙子时时浸泡在药缸中,然后以自己内力输入与外力拍打相对抗。以求增强其抗击打能力。只是不传他练功心法,唯恐他体内真气一旦自成一路,势必与外人输入的真气发生不容。
在此期间,小梦庆生活的十分幸福,每当爷爷不在他身边时,家中常有一个和蔼可亲的蒙面女人来陪他。这蒙面女人来去无踪,犹如神人一般,当她发现梦庆内力充实却不会丝毫内功修炼法门后,十分惊讶和生气。并暗自教他诸般运气法门及武功中的纯阳玄箭。
蒙面女人教授武功的方法十分特别,大多是在对梦庆催眠中传授的,一切如同像做梦一般好玩。梦庆的纯阳玄箭就是跟她学来的,蒙面女人并传授他“推波助澜”及“海纳百川”两种武林绝学,仔细指点他如何用意念把外力击打转化为自己内力发出的法门。
并对两项功法详细解释道:“推波助澜就是在‘波触己身时,还之于澜’。此功法在海纳百川的基本功上,是叫人怎么把别人的外力转换到对手身上的一项法门。至于海纳百川的功夫你已是无师自通,现在只是需要明白这两者的结合及利用罢了。”
蒙面女人对他诸般指点,此事本属私下秘密传授,没想到梦庆有一天一时心血来潮,突然把爷爷拍打在自己身上的掌力一时转化到手指上,一下子把练功房中一口大缸击破,从而泄露了天机。
爷爷为此十分震惊,在问明原因后和那个蒙面女人发生了一场争吵,并指责她是在害人。蒙面女人为此大怒而去,从此后在山庄内再也没见到她现身,梦庆因此暗怪爷爷不该伤了那个女人的心,并对她的亲切之情总是不能忘怀。
半年之后,爷爷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梦庆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发病时头痛难忍如同疯了一般,一旦缓歇之后就开始四处游走。老庄主知道这是自己输入他体内真气开始与他自身所产生的真气不合在作怪。
本拟在他发作之际,在其真气冲突郁结处突击一掌,从而促使其体内两股真气一时为抵抗外力而融合贯通变成一体。只是此举凶险异常,若不是捉住时机又用力恰到好处的话,轻则残废,重则伤命。
正当老庄主犹豫不决之际,三天前不小心又被他跑出庄去,待他早晨回来时,头发散乱,胸前衣服上留有一个巴掌大的窟窿,裤腿处几乎破成布条一般。为了怕他再出意外,老庄主干脆把他锁在洞中,自己则专心揣摸是否还有其它救治之法。
梦庆天性纯朴,这时见洞内有人做伴,欢喜异常,立时把侯贺年看做好友。侯贺年只知道他天生神力,一时无意和他絮叨,全部心思都放在如何早日逃脱。两人心思各有所属,兴趣自然谈不到一块,梦庆见老伙伴答非所问,自觉无聊,只好赌气在洞中打坐。
谁知由于适才一阵剧动,梦庆心中此时怎么也静不下来,神情反而越加烦躁不安。丹田中那团火一般热团在腹内翻滚不停,与此同时胸中则有股冰一般冷气把他上身变的冰冷。两股真气冲撞在一起,逐令他身体几乎要涨裂一般,脑袋仿佛时大时小,不由得像以往一样狂性大发。突然跃起身躯,上前一把抓住侯贺年喉部张口就咬。
侯贺年万万想不到这少年身手如此敏捷,力气又这么大,这一口咬下非要了自己的老命不可。惊骇之际无暇细想,一掌打在少年前胸,将他打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