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叶落落飞身回到店内,对着正好奇看着自己的叶之枫与几个店小二与许多食客,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众人都觉得那人极有可能是个拐子。
听得这话,叶落落立时炸毛了,不想自己上辈子小时候的遭遇,现在又遇见,这叫他如何不愤怒,不生气,忙点齐店中人手,留下叶之枫一几个小二看店,并与那些热心看热闹的一众食客,一共数十人,叽叽喳喳,浩浩荡荡的杀了回去。
叶落落带着帮手回到现场,四处张望寻找也找不刚刚那疑似拐子的汉子,便拉着一个围观群众询问,才知道那汉子已经离去,很是不甘心的望着那汉子离去的方向。久久眺望,似乎那汉子还会回转一般。
这时那些围观群众中有刚刚才来,没有看见前事又认识叶落落的人正小声问着那些久观群众,几人交谈之下,方才知道这可能只是个误会,就说的大声了些,引得叶落落带来的人心中好奇,又有几人几步走近询问,多方询问交谈之下,才知事情经过,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不已,差点就笑出声来。
几人忙又退回自己一方人群,对着那许多正翘首以盼,洗耳恭听的自己人将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出来,那几十个人当下就有几人笑出声来。他们实在想不到在他们眼里,平日威风八面,极有主见的少东家在许多人看来,竟是个傻子。又自动脑补想象出那些围观群众描述的,少东家对着空气舞手傻笑的样子,忍不住哄然大笑。
叶落落正举目远眺间,便听见一阵大笑声传来,忙循声望去,见发笑之人群正是自己带来的那几十个帮手,不由有些奇怪,眉目轻拧,暗想到:真是白养你们了,平日里一个个忠肝义胆的模样,而今看见自家老爷受了这许多欺负,还有心在那里取笑,看我回去后怎么收拾你们。
正思付间,便看见叶之枫快步而来,望着他脸上焦急神色,暗想:还是自家亲戚靠谱些,正要前去在他那里找些安慰,就看见叶之枫对着那些店小二一阵询问,然后一脸古怪的,想笑又忍住的奇怪表情向自己走来。
叶之枫被叶落落留在店内看店,左思右想之下。很不放心,他深知叶落落在叶家的重要性,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在老爷子叶致衍面前,真是百死不能恕其罪了,就唤过留守在店内的几个小二,吩咐一番,急急忙忙的出店找来。
哪知刚出店门,他听见的却是一阵哄然大笑声,心中不由一松,看来没什么事情。快步走到那些正哄笑的店小二面前,一番交谈之下,自己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叶落落见叶之枫走到自己跟前,先是对着四周群众大声说道:“都散了都散了啊,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都散了啊”说完,才一脸小心,小小声地对着自己说起事情的经过。
嘴里边说着,叶之枫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怎么也忍不住的泄了出来。
他看的很不满意。暗想:亏我还把他当成知心的亲戚呢,那知道也跟那些家伙一样,见我受欺负,又被店小二取笑,也不帮我·········
正如此想着,哪知却听得越来越不是味道。等叶之枫说完,忍不住一张嫩脸通红。心中不住哀叹:自己今儿脸丢大了,都丢到夫宜城去了,一世英名就这样被自己给毁了。
原来那及时雨宋元良的名声,家在夫宜城的叶之枫却是听过好多次,知道真有其人,而且是个真真有道德,有修养的热心人。不想自己今天不问缘由,以貌取人,竟然当面打了他,把人家一番好心好意当作了驴肝肺。
如此想着,忍不住埋怨的对着叶之枫小声抱怨到:“这事怎么不等我回去再说,非要在这里说,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都是讲面子的豪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又无限幽怨的看了叶之枫一眼,也不听叶之枫解释,便逃也似的如飞回店去了。
叶之枫被叶落落这话闪的险些一个趔趄,有点哭笑不得,他心想:你才多大个人儿,还面子,还豪客,还江湖上混的,他见叶落落如飞逃走。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便对着四周群众拱拱手,招呼自家小二们回去了。
一路与众人议定:回去之后,绝不可再提这事,免得真的叶落落这小小人儿的小小面子,毕竟他是平日里极有主见,又是管着自己钱袋的少东家呢。
众人议定后,便一脸严肃,不苟一笑的回去了,只是那眼神中不免还是有些忍不住的笑意和古怪。
叶落落逃回店内后,还忍不住的哀叹:自己平日里挺聪明挺细心的,怎么今天就犯浑了呢,被这许多家乡父老当作了个小傻子,这叫他以后如何见人。还不问缘由,就把个在夫宜城大名鼎鼎的及时雨给当面打了。
想到这里,又有点小小得意,想不到自己年纪小小就能和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好汉自对战了,并且战而胜之。至于是怎么对战的,早被他自动过滤到了。想到这里,又想起那宋元良的外号来——夫宜城及时雨,还及时雨,还姓宋·······怎么不叫山东郓城及时雨宋押司呢?叶落落觉得有些好笑。
正偷笑间,便见叶之枫带着一干店小二回来了,忙又收起笑意,一脸端正严肃的坐在柜台之内。忙偷偷打量,见众人并没有取笑自己,而是不苟一笑,很严肃的进店,做事,各忙各的去了。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这才悄悄用手捧着自己小心肝外间穿着的衣服,放下心来。
得偿所愿楼内一时无话,只得见众食客安静无声的坐在那里,快速的吃着饭菜,店中小二也是一派快来快往的忙碌景象。
叶落落看了,就觉得这才是个有档次的高雅样子,很是满意,只是细查之下,又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满堂食客无一言只语,耳边只能听见无数如老鼠呲呲般的咀嚼声,便觉得这寂静无语的高雅有些走样了。那些快速吃完的人,又很干脆的结完帐,出得店门,就几人小声交谈,大声大笑着离去了。
他这才明白,把个叶落落看的目呲欲裂········。叶落落觉得真的受伤了,就吩咐叶之枫召集那些店小二开个会,一个工作态度检讨大会。吩咐完后,就一脸受伤的乘车独自回去了。
半夜无话,叶落落躺在床上想着日间发生的事情,几番愁眉几番思量,到最后,就觉得这样也好,自己以后再这样修炼的时候,那些人也就见怪不怪了,这是好事,心情便又大好起来。忍不住唱着: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句听见一声响动,忙看去,只见窗口桌边正坐着萧愚人。
萧愚人昨日夜间收得佳徒,又教导到快天亮,等送叶落落回去后回来,见云风儿也回到自己石洞那寄魂器内,便一个坐在大殿之内,静思安坐,想到得意之处,忍不住哈哈大笑,把个在后院石洞寄魂器内的大弟子云风儿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后,天色大亮,就看见萧愚人在大殿内找了个木板,极快书写一番,就拿着出去了,少许,然后一脸笑意的回到后院石洞中安然酣睡去了,云风儿见师傅这有些奇怪的举动,等他酣睡后,一道神识探出殿外,便看见正悬挂在崖边小道上的那块木板。
看着上边的文字图画,她心想:看来师傅也被小师弟带坏了。独自笑笑,觉得这样也不错,最起码这样比较开心。
她与萧愚人相处千余年,从未见师傅有过这样搞笑的文字图画,千余年的漫长岁月里,萧愚人在她眼中心中,虽然衣服有点破有点藏,头发有时候有点乱,但一直是个很正直,安静,高修养,高修为的正面人物。似乎这千余年寂寞漫长的岁月,一点也没有撼动他那颗自在安然的道心。不曾想小师弟短短一个晚上让他有所改变了,她觉得这改变,虽有点搞笑,但看起来也不错。
萧愚人日间端正大殿,好不容易等到半夜,就急急忙忙的消失在云风儿的眼里。等他悄然进得叶落落房间,正听见叶落落那小声的得意的笑的声音,便对着桌子一敲,叶落落这才看见他。
“什么事这么得意呢,给为师说说,也让为师高兴一下”。
“没什么事啊,只是弟子想起日后也可以成为师傅这样飞天遁地,移山填海的大高手,便忍不住自己激励自己一番罢了,让师傅见笑了”叶落落当然不会自揭其短了,忙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再顺便捧一下萧愚人与自己。
萧愚人见他神色诚恳,不似说假,想起自己刚刚修道时也是如叶落落现在这般,常常于无人时,一个人有些傻气有些得意,有些天真的样子,也就不再追问了。
“徒儿,今日可曾修炼,感觉如何”
“当然修炼了,像我这么知学好进,日夜勤修不缀的人怎么可能懒惰呢,只是觉得这修行起来有点慢,这枫岭镇的天地元气也太少了点吧”
“嗯,修道之人就得锲而不舍,勤耕不缀,过来让为师查看一下”。
叶落落走到萧愚人身边,萧愚人如上次一般轻扣他手腕,运起神识仔细查看一番后,对着叶落落说道:“这枫岭镇乃是人间烟火繁密之地,并不适合你我这等修士修炼,为师今晚找来,正是要带你去一灵气充裕之地修炼”。
“啊,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去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怎么能可耻的浪费这些大好时光呢,我可是要成为名垂今古的大高手的,师傅,我们快点前去”,
叶落落说完,拉着萧愚人就往外间行去,那着急火燎的模样,仿佛自己只要现在不马上去,就会少修一刻道行,进而就会耽误他成为大高手似的。
看得萧愚人暗自高兴,暗自点头,这真是个勤奋的好孩子。
“修真无岁月,倒也不急在这一时一刻,让为师给你好好说说,你将要去的那灵气充盈之地,乃是我承天衍道宗宗门禁地,非如为师这等宗门最最紧要之人,一般宗门真传弟子是进不得的”看着叶落落一脸喜不自胜的欢喜模样,有些奇怪的继续说到:“这等宗门禁地,进出规矩多多,非能随意之地,为师问你,你可受得了那许多规矩?”。
卧牛山太虚观乃是承天衍道宗最最重要的传承守护之地,就是比起宗门所在地浮游山最重要的衍道典章阁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个前来收取和守护万物承天衍道塔的真传弟子都必须在浮游山祖师堂——承启堂内,对着历代祖师遗留神思发下道誓。方才会被派来这大唐卧牛山太虚观,收取或者守护者宗门根本。
修界有一俗语——宁受千刀,莫发道誓。宁可身受千刀万剐,也莫要乱发道誓。道誓乃是修行途中极大敌,甚至有修士觉得,这简直就是元婴阳神境界渡劫之时的天雷问神劫。一个不小心就会灰灰了。除非你能归真合道,不然任何你发过的道誓,都会随时随地的莫名其妙的就突然应验了。往往让那些发誓这人道心染魔受污,运气好的,由此成魔,不好的,直接就灰灰了。甚至是连灰都没有,干净的这世界仿佛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正该如此,不如此,哪里能说明这地方重要,这地方灵气充盈呢”叶落落一脸理所当然的说到,在他看来,既然是宗门禁地,当然就该规矩多多了,不规矩多,难道还规矩少啊,以他两辈子老板的经验来说,正该如此。就像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一样,那是谁都能进的吗?答案显然是不可能。
“我所说的规矩,可不同于凡尘中这些普通人所知道的那般,只是一些小要求什么的,而是对我等修行之人极为重要的天道誓言”。
叶落落听了这话,他心想:不就是发个誓吗,人生哪能不发誓呢,尤其是在追女孩子的时候,那更是要做好随时随地都要发誓的准备。
萧愚人见叶落落一脸似乎很了解的模样,忙又见这道誓的可怕之处说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誓言呢,原来是这样,小意思啊,比起当一辈子光棍来,这算得了什么,呃,我是说我道心坚定,将从一而终,坚持到底,不怕发誓”。叶落落见萧愚人听得有点表情古怪,忙又将自己脱口而出的,上辈子都是个雏的苦楚感受补充成自己是个道心坚定的好孩子的意思。
“你确定你自己已经了解这道誓了?不怕以后道心反噬”。萧愚人见叶落落一脸原来如此,不过如此的表情,便又问道,他怕叶落落年纪太小,才刚修行,不明白道誓的可怕之处,便很是严肃,带点警告式的问到。
叶落落听了这话,忙朗声答到:“我知道师傅的意思,所谓道誓,其实就是以修士心神向着冥冥中沟通自己的天道,许下自己以后的言行标准。而天道自有感应,会在日后你言行与之相反的时候,给你来下猛的,说白了就是一句俗话,人在做,天在看。只不过我等修士乃是能沟通天地之人,所以很灵验,百发百中罢了,师傅,我说的可对?所以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知道自己情况的”。
叶落落觉得自己这辈子既然都郑重其事的拜师了,入门了,当然会从一而终了,难道自己还要逆师叛门不成,我有那么傻吗,师傅是天下少有的大高手,师门是赫赫有名的大门派,我自己在师门中又人小辈分高,当受人怜爱尊重,如此种种,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再说自己又不作奸犯科,杀人放火,怕什么呢。
萧愚人见他说的一丝不差,又了解后果,有点无语的说道:“既如此,为师这便带你前去吧”。说完,拉着叶落落的小手,就欲踏空回去。
“等等,师傅,我娘亲半夜说不定会进屋来看看我睡的是否可好,你施法让我娘亲安睡到天明,我才能安心跟你同去”叶落落想起自己娘亲以往习惯和今天早上娘亲醒来看不见自己,急急寻找时的着急表情,还有自己早上对此说的保证,忙又对萧愚人说出自己的办法。
他说完,又跑到书桌上提笔写了个便条——娘亲,我已经自己起床,正在外间晨练,不必担心。这才跑到萧愚人身边,准备跟他离去,
萧愚人见了,心里很是温馨的满意暗想:这真是个体贴懂事的孩子,便对着苏婉清的房间施了个安神酣睡的小法,看了看书桌上的便条,心满意足的带着叶落落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