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案静静的摆在院中,袅袅的青烟在夜晚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逸散在院子之中。
女子袅娜的立在月下,月光为她披上了一层水月般的纱衣,一根玉簪紧紧的挽着乌黑的长发,看起来简约而不失华贵。
看着那人脸上的面具,安长溪眸中闪过了一抹一样却很快消失不见,只皱着眉问道:“你是什么人?”
安长溪不由得低声喝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王妃,竟然还敢这般放肆!”
软软的身躯倚靠在肩头,蓝纪离俯身去看身前的人,月色洒下斑驳的光影,有些暗淡,他的声音带着邪魅和阴沉:“安长溪,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蓝北墨究竟还有没有能力再次救你。”
“好,现在就去,入了城你去通知蓝北墨,若是想要他心爱的妻子,明日午后就来城头一叙,不然他的妻儿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夕阳西下,金红色的光芒在每个人的身上都镀上了一层颜色,让人无法分辨的出脸上的神情。
自城头俯瞰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骑马走在最前面的蓝北墨,而他的身后,则跟着宁文阁,喻青尧等人,当然还有数万的禁卫军跟在身后。
他突然一顿,然后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抬手将一旁的安长溪拉到了面前,这才一字一句额说道:“要么,我们就来个玉石俱焚,你的妻子孩子也再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上。”
倒是一旁的喻青尧,几乎已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打马前行一步,几乎是怒喊道:“蓝纪离,你本是一国的王爷,堂堂七尺男儿,如今竟然用长溪来威胁墨王,这样卑鄙的手段即便是能够得逞,也终究还是小人的行径,你日后又哪里有脸面登上九五之尊的位子?难道就不怕遗臭万年?”
“蓝北墨,这么多年来,你既然交了兵权又何必再来与我争斗?若是你现在选择放弃,我会将你的妻子完好无损的送还回去,我们就还是兄弟,若是你依旧冥顽不灵,那就不要怪我不顾及我们兄弟手足之情了。”蓝纪离此时哪里有心情与喻青尧多说半句,转头看向蓝北墨道。
便在此时,一道凌厉的掌风突然自蓝纪离身后袭来,他下意识的紧了紧拉着安长溪的手,转头看去,就见一道寒光已经到了眼前。
蓝纪离微微冷笑,手中的剑直指苏楚轩:“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放了她?苏楚轩,你当你是谁?不过是蓝北墨的一条走狗罢了!”蓝纪离的话语之中带着十分轻蔑的讽刺,“即便今日你为她送了命,她心里也永远都只会有蓝北墨一个人,至于你,又算得了什么?”
剑气漫漫,长枪击空,蓝纪离手中拉着安长溪不松手,期初还能够应对自如,渐渐的却是落了下风。
“你不是安长溪!”蓝纪离几乎暴怒,却又无法拜托银鞭,手中的剑只能拼命的砍向苏楚轩,然后受到腰间鞭子的钳制,他几乎无法前行。
只见那女子冷冷一笑,在脸上撤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本的面目,竟然是金月!手中的银鞭飞快的收回,一个翻身就来到了苏楚轩身边。
蓝纪离几乎是骤然色变,此时才想起来夜里他去元华寺时的恍如无人之境,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而已。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更是火冒三丈,无视了苏楚轩手中的长枪,身形一动,长剑便向着金月的脖颈出刺了过去。
就在蓝纪离刚要继续出击的时候,身后却突然吹过一阵微凉的风,转身看去,这才发现蓝北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这里。
禁卫军此时也将城头完全包围,站在层层包围之中,蓝纪离伸出手看似漫不经心的抹了下肩上的血痕,抬头道:“怎么了,二弟,这是下不了手吗?”
蓝纪离哈哈一笑道:“若是杀我,早前在怡心殿前你就会动手了,又何须等到现在?蓝北墨,说到底,你还是太过心软了。”
蓝纪离看着蓝北墨,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面上的笑容不由得僵在了那里,哑声说道:“蓝北墨,你说什么?”
“不,不会的!蓝北墨你是在骗我是不是?”蓝纪离踉跄的后退了几步,看着蓝北墨脸上的神色,他潜意识里就已经相信了这个消息,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接受。
“哈哈,哈哈。”蓝纪离突然仰头大笑,手中的长剑再次举起,直直的向着蓝北墨刺了过去。
“做个最后的了断吧,蓝纪离。”蓝北墨抬眸看去,“这一剑为死去的皇祖母。”
“这一剑,为了曾经受伤的溪儿。”
“这一剑,为了我们死去的手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