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将六姨娘拉住!”喻兰见六姨娘一脸凶狠的扑向了安长吟,不由得厉声说道。
然而六姨娘却是像发了疯一样挣扎,咬着牙想要扑到安长吟的身上,看着六姨娘的样子,安长溪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道:“爹爹,娘亲,六姨娘好像不太对劲。”
众人都发现了六姨娘的异样,不由得离她远了些,明明方才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然而六姨娘却丝毫没有表情,仍旧在两个家丁的手中扭来扭去,简直就像是一条巨大的蜈蚣一样,与平日里安稳沉静的样子判若两人。
那四个丫头慌慌张张的跪在了地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四人已经被拉到了门口,这个时候,一个身着湖蓝色粗布长裙的小丫头突然大声的叫道:“老爷夫人饶命啊,奴婢说,奴婢都说,求求老爷夫人饶命啊。”
缩了缩肩膀,小丫头低声说道:“前日……前日六姨娘突然吩咐奴婢去药方买木附子回来,还特意告诉奴婢不要声张,谁知道六姨娘竟是想要毒害小少爷,当时她只说是买回来自己用,她还说一旦奴婢做得好,就让奴婢做个一等大丫头,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这样的事情,老爷请饶命啊。”
看着安国公的表情,安长溪却拧起了眉头,这话如此听着倒是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六姨娘才回来半个月,若真是有这样的心思,为何不是她亲自去买药回来呢?
“你们都在害我,都想害我,我要杀了你们!”六姨娘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指着屋中的众人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
安长溪的脑子本就像是一团乱麻,如今听到安国公的问话不由得更是头大,事情绝对不是看起来这样简单,但是却没有其余的证据能够证明六姨娘的清白,想了一会儿,她只好道:“这件事情全凭爹爹做主就是。”
喻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妾身与长溪一样,老爷做主就是。”
看着被家丁连拉带扯才弄出去的六姨娘,安长溪只觉得的事情越发的蹊跷,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慢慢的推着他们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将红绸叫了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见她点头之后这才安下心来,如今六姨娘已然被送了出去,表面上看事情是彻底的解决了,只是,真的会解决吗?不,这后面的黑手她必须要亲自揪出来,不然她的弟弟一定还会遭到毒手!
将门缓缓打开,就见一个身着墨绿色粗布裙的小丫鬟正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们,待看清来人是安长溪之后,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小丫鬟,安长溪不由得勾唇一笑,纤细的手指将她的下巴重重的抬了起来,轻笑道:“是水艺啊。”
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反问自己,安长溪将手猛地收回,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凌厉的看向她道:“说实话,我能放你一条生路,假话,死。”
“不说是吧,红绸。”安长溪寻了一个干净的凳子坐了下去,冷冷的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红绸是从何处拿出的一根藤条,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伸手就朝着水艺甩了过去,藤条在空中发出了尖锐的声音,带着呼啸而过的风打在了水艺的身上,瞬间她的手臂之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水艺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衫,在脸上也挨了一下之后终于开了口。
“说。”安长溪看着她,此时的目光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听了这话,安长溪只感觉全身的血气都在不住的翻腾,一切都是安长吟搞的鬼,果然如此!既然这样,她是绝对不会再让她有任何的好日子过!
水艺一脸惊恐的看着手腕之上的伤口,呼吸却是越来越沉重,原本就已经被藤条抽的失血过多,如今又被划了一道,她只觉得全身上下变得越来越冰冷,一种死亡的味道渐渐的涌上了心头。
“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人动了杀念,你放心,少了你一个安长吟是不会发现的,你就去吧。”安长溪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无论是针对她还是陷害她她都能够忍受,只是在她的弟弟们身上动手动脚,那无疑是在触碰她的逆鳞,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忍受!
安长溪冷冷一笑道:“云之受过的苦我要让她们全部偿还,交给爹爹?充其量发配到庄子上,而我要的,是安长吟的命。”
一想到安长吟,安长溪此时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只是她不能,她一定要亲手将安长吟这一生断送,就像前世安长吟害了她一样,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怨念都要在她的身上找回来,她要亲眼看着她一点一点的腐烂,一点一点的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