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书房相对(1 / 1)

心中忐忑,安长溪紧紧拿着手中的布包,抬头看着安国公,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与探究,却是并没有急着开口说什么。

油然而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联想到那日明预阁阁主与她说的话,安长溪不免有些不舒服,刚要开口,就听安国公的声音传了过来。

“溪儿快些起来,有什么事情跟爹爹说就是,又何必这个样子。”安国公快步走到了安长溪的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定定的站在安国公的身前,安长溪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的疑惑道:“爹爹,女儿有个疑问,不知道爹爹能不能够为女儿解惑。”

“你说吧。”见安长溪这个样子,安国公心总觉得今日的她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安长溪的目光渐渐看向安国公,眸心之中那一抹波澜清浅的波动着:“爹爹可还记得去年我曾交给您的那些东西?”

闻言,安国公不由得一愣,他似乎没有想到安长溪竟然会问起这个,脸色骤然一僵,看着她审视的目光他竟有些心虚,但是必定还是安国公,不自然的神色只是那么一瞬间就恢复如常。

“溪儿说的可是你交给我的那些有关于离王的东西?”安国公的声音不自觉的冷了几分,缓步走到书案后坐了下来。

点了点头,安长溪也不拐弯抹角,直直说道:“是,爹爹,我相信爹爹定是上交了,但是离王的位置一向稳固,若是凭借着那些证据就能让他出什么事情的话,那只能够说是女儿的异想天开,爹爹您说呢?”

眸中闪过一抹晦暗之色,安国公看了面前的安长溪一眼,心中却是冷然,他甚至有些恍惚,站在这里的真的还是那个性格洒脱大大咧咧的啊安长溪吗?为何她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清澈,清澈到仿佛能够把任何人都看的透彻一般。

定定的看着安国公,安长溪自然没有忽略他脸上异样的神色,心下微微一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滋味渐渐的涌上了心头。

“东西我的确交了上去,只是交上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溪儿,你该明白,离王是皇后的孩子,朝中的官员有几人不是他的党羽?想要用这些东西将他扳倒,实在是太难了,爹爹也是力不从心啊。”安国公低声说道,脸上那抹无力之感却是硬生生的落在了安长溪的眼底。

听了这话,安长溪心中的疑惑不禁少了两分,只觉得刚刚对安国公的怀疑有些过分,垂下眼眸道:“女儿自然相信爹爹,如今朝中的态度也不明朗,女儿也知道爹爹的难处,只是女儿有句话想要跟爹爹说,却不知道当不当讲。”

“有话说就是了,这里又没有其他的人,只有你我父女二人,还藏着掖着做什么。”安国公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夜风微凉,穿过窗户吹了进来,安长溪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得飘扬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飘渺:“如今朝中形势不明,爹爹千万要谨慎选择,国公府上下三百六十人的安危都系在爹爹的手上。”

闻言,安国公意味深长的看了安长溪一眼,这个女儿,在这一年之间的改变他全然看在眼里,以往他只觉得她的身心都扑在了蓝纪离的身上,这才让他狠下心来做了那件事情,如今看来,倒是他当时莽撞了些。

“为父倒是想听听,你是什么意见?”安国公对她的话倒是很感兴趣,的确如她所说,安国公上下的安危都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如今看似国公府极富荣宠,可是一旦改朝换代,谁也不知道未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眸中光华璀璨,安长溪脸上浮上了一抹笑容道:“依长溪的看法,如今爹爹还是保持中立更好些。”

“此话怎讲?”安国公眸底一片震惊,紧紧的看着安长溪,似乎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到些端倪,然而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虽然离王如今风头最盛,可是还有墨王,宸王,甚至连念王都不似从前那般跳脱,鹿死谁手言之尚早,毕竟如今的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若是爹爹肯听溪儿一句话,不如对各位王爷态度一致,八方和气,以静制动才是首选。”眉目清秀,安长溪高高抬着头,一种淡然与潜定不经意的在她的身上流露了出来。

这番话听得安国公一阵惊诧,他没有想到,安长溪竟然能够看的如此的透彻,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安国公道:“溪儿说的爹爹明白,你既然能够这样说,那你觉得我国公府至此该如何?”

安长溪敛眉淡淡道:“萌芽初生,锋芒毕露,若是这个时候爹爹非要选择一人的话,怕是不是时候,若是一旦算错,那么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倒是不如静静等待,一旦有黑马铩羽而出,再设法驾驭,岂不是多了很多的胜算?比起此时亲身涉险,要好的太多。”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安国公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却见她一身风华,卓然而稳重,曾经那个如脱缰野马一般的安长溪似乎早已经消失不见,她的这一番话让他不得不重新想想他曾经做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这些日子,轩帝将吏部的事情交给了宸王打理,京畿司一直归在蓝北墨的名下,因为上一次被蓝靳念指证贪赃枉法,蓝纪离手中的兵权已经被削弱了大半,果然,帝王的心思是谁也猜不透的。

“你说的极是,爹爹一定会好好的思虑一番。”安国公已然有些动摇,安氏一族的盛衰荣辱都在他的身上,安砚之和安云之年纪尚小,其余的都是女儿,看着安长溪眉眼淡然的样子,他心中不由得长叹,若她是个男子的话,自己就不会如此的捉襟见肘了。

看着安国公脸上的神色,安长溪心中微微泛起了波澜,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了窗外,一轮圆月正高悬于天际,她只希望她的猜测是错的,若是安国公真的在私下里帮助蓝纪离的话,那么她今日所说就没有任何的用处,只盼他能够细细斟酌,棋局变换,世事交替,这样的事情真是说也说不得。

“爹爹,这东西长溪交给您,希望爹爹能够好好考虑,一切的事情还是要爹爹决断才是。”安长溪将手里的布包轻轻的放在了安国公面前的桌案之上,退后微微行了一礼:“时候不早了,女儿先行告退,爹爹也早些休息吧。”

待安长溪离去之后,安国公将那布包拆开,触目惊心的字迹展现在他的眼前,心中泠然,更多的则是疑惑,这样的东西,安长溪究竟是从何处得来,闭上眼微微思量了一番,转身打开了书房的暗柜,将那东西放了进去,也许她说的对,一旦选错了对象,那么结局就是注定的惨败,还是稳妥些更好。

京畿司门前,两棵开的茂盛的樱花树正随着春风盈盈摆动,招摇着绽满了枝头,几场春雨过后,落红零零散散的坠在地下,红白相间如同织锦一般铺满了地面,风一过,轻柔的扬起,倒给这严肃的京畿司添了几分异样的风景。

司中出入的官兵武将本就不是细腻谨慎的人,没人去赏花迎春,这几日蓝北墨提了很多条建议,虽然未曾实施,但是却是开始忙碌起来,甲胄长靴不由得将花朵践踏,沾了泥土便碎在了尘埃之中。

一连忙了三日,蓝北墨这才出了京畿司,暖风轻盈,飘落的花瓣便跌在肩上,带着些微的香气,沾染了他青玉色的长袍,轻轻拂去了花瓣,眉头紧锁,迎面便见蓝靳念正匆匆走了过来。

“二哥,方才加急来报,蓉城旱灾,现在已有数千名百姓被灾情拖累,父皇现在正在怡心殿之中发怒呢。”蓝靳念急急说道。

闻言,蓝北墨心中一凛,如今正值播种的时候,一旦雨水不足,整年都会颗粒无收,“什么时候的事情?”

“已有四日了,不知二哥可有什么办法?”蓝靳念跟在他的身后问道。

“先去怡心殿看看情形,若是太过严重,便请求父皇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蓝北墨说着,翻身上了马。

怡心殿之中,轩帝一脸的严肃,这几年云国一直风调雨顺,从未曾有过如此的天灾,可自从那次的瘟疫之后,却仿佛处处都有了不同的样子,这个时候若是雨水不足,百姓的日子就要难过了。

“儿臣参见父皇。”

“你们两个来了,快些起来吧。”轩帝摆了摆手,“如今蓉城大旱,你们兄弟几人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儿臣以为,若是不行,就由国库开仓放粮救济灾民。”蓝纪离见没人说话,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这是自然,只不过开仓放粮只能够作为应急之用,却不是长久之计,”轩帝叹了一口气,“罢了,给你们三日时间,最好给朕想出对策来,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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