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司机和驾驶员绑好扔在沃尔沃的后背箱里面,孙浩又把安装在厢式货车上的电子元件取下来,连同押运员的霰弹枪一起丢进路边的河里。
匆匆收拾了一下现场,孙浩这才回到自己的车上,用手机给黄瑞发了一条短信,这才驱车离开现场。
十多分钟之后,夜间巡逻的高速交警发现了停在应急车道的白色厢式货车,由于没有找到司乘人员,为了避免造成交通事故,高速交警通知了清障车,把厢式货车拉到了最近的一个高速公路服务站。
刚刚到服务站,一群彪悍的男子从屋里跑出来,为首的正是市局缉毒大队的大队长黄瑞,他向高速交警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市局缉毒大队的,我们怀疑这辆车运毒,我们要接手这件事情,请你们配合。”
随便从高速公路上拖一辆抛锚的汽车居然引来了缉毒警察,高速交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对方的来头比他大,证件也是真的,他没有理由拒绝,只能把白色厢式货车交给黄瑞。
取得白色厢式货车的控制权之后,缉毒警察就地展开了工作,开始认真地检查货车的里里外外,很快他们就有了收获,一袋接一袋的白色冰晶物品被他们搜出来,正是市面上很流行的冰毒。
就在黄瑞带队搜白色厢式货车的时候,孙浩把车停在福江旁边一个采沙场,夜深人静,采沙场里一个人都没有,看守采沙场的是一个老头子,江边的夜晚很寒冷,老头子早就躲在被窝里睡大觉了,由于地理位置很偏僻,四周也没有什么人家。
除了不知名的昆虫还在不休不止地鸣叫,采沙场竟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打开后备箱,孙浩把司机和驾驶员从车里提起来,一个肩膀一个把他们扛到水边,然后把两人一起扔进了水里。
“噗通!”两人下水的声音传得老远,却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被冰凉的江水一激,两个昏过去的倒霉蛋终于醒来,当他们发现自己被人丢在江里的时候,立刻本能地开始挣扎,但是他们同时发现已经被人缚住手脚,根本不能挣扎,只能一个劲地往水下沉。
“被人阴了!这次怕是要死在这里了。”两人心里都是这样想。
就在两人绝望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把他们从冰冷的江水里提了起来,然后扔在一旁,十月底的西蜀省已经略显寒冷,一阵夜风吹过,两个浑身湿透的家伙冷得瑟瑟发抖,牙齿不由自主地打颤。
同时两人心中充满了恐惧,恐惧源于未知,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迎接他们,抓他们的人显然不是警察,也不是劫道的,因为他只抓了人,并没有动他们车上的货。
不为眼前的利益所动,这个人的图谋可能不是一般大。
“啪嗒!”
一声打火机打火的声音传来,阴了两人,又救了两人的家伙点燃一颗烟,打火机的光亮让两人看见了一张帅气而又冷峻的脸。
孙浩抽了一口烟,幽幽地说:“今天晚上,你们要么一起活下去,要么我送你们俩一起下地狱,唔!想知道活下的条件吗?”
“嗯!嗯!”两人对视一眼,连忙点头,他们都是在道上混了不少年的老油条,从刚才的动作就能判断出眼前这家伙不是在吓唬他们,他绝对是有胆子杀人的主。
见两人被自己唬住,孙浩淡淡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会分别问你们,如果我得到的答案不一致,你们俩都死,如果我得到的答案一致,你们还有火硝去的机会,你们明白吗?”
听见还有活命的机会,两人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孙浩给两人讲了规矩,把押运员的耳朵塞住,然后提起司机上了江边一条废弃淘沙船,然后把他丢在一个角落。
放下司机后,孙浩拿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一步一步向司机靠近。
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孙浩,司机吓得瑟瑟发抖,虽然他帮助毒贩子运毒,赚取不义之财,但是他从未参与过贩毒,只是负责运输而已,胆子很小。
孙浩蹲到司机的旁边,用手术刀剔着指甲里根本不存在的污垢,温和地问:“大叔,你不要怕,知道我为什么会先问你吗?”
司机摇摇头,他哪知道孙浩是怎么想的啊!
“因为我知道你不怕死。”孙浩淡然一笑,“我知道你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需要你养活,所以你才铤而走险,帮助毒贩子运毒,放心,你还有机会见到你的家人,但是前提是你配合我,懂吗?”
司机顾虑太多,自然不敢和孙浩硬来,连忙点头:“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说吧!”孙浩笑了笑,一副准备倾听的模样,“我想听听你帮毒贩子运毒的经历,从头到尾,还有你的上家,你应该明白,这是你唯一的希望。”
“我是从三年前开始干这一行的!”司机只犹豫了一下就开始讲诉自己的经历,面对死亡的威胁,他没得选,他有太多的牵挂,还有家人朋友,而且他也不算是贩毒集团的核心人员,就算他宁死不出卖贩毒集团,也未必能得到好脸。
司机名叫郑全,三年前还是一个普通的货运司机,成天风里来雨里去,挣得不多,有一次他出了车祸,因为是事故责任方,家里的钱全部拿去赔了都还不够,欠下了一屁股债,其中有一笔还是高利贷。
郑全还不上高利贷,于是借给他高利贷的人就给他指了一条发财的路子,于是他就认识了现在的老板梁伟,梁伟表面上是一个开屠宰场的杀猪匠,其实是一个毒贩子。
梁伟对郑全没有多大的指望,只是让他帮助自己运毒到省城,由于帛州市到省城的路程相对安全,所以他每趟给郑全五万块钱,至于毒品运到省城后又会运到什么地方去,郑全则全然不知。
自从跟梁伟做事之后,郑全再也不用为钱发愁,况且梁伟对郑全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郑全虽然知道这是在犯罪,但是他不敢声张,更不敢忤逆梁伟,只能整天提心吊胆地做这份工作。
说完自己的经历,郑全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兄弟,我也是没办法!如果我不做的话,梁伟不但要杀了我,还要杀我全家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了你可以。”
孙浩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你要先告诉我,梁伟住在什么地方?还有他的制毒工厂里面的详细布局,里面有什么人守卫,你必须一丝不漏地告诉我。”
“大兄弟,这两个问题我都答不上来啊!”郑全痛苦地摇头,“梁伟很狡猾,就连他最核心的部下都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我这种外围人员怎么知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好吧!”孙浩也不为难郑全,“你不能提供梁伟的住址也算是情有可原,说说制毒工厂的情况,如果两个问题你都答不上来,我就是想放你一马也不可能。”
郑全无奈地说:“大兄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虽然我每晚上都要去装货,但是我从来没有进过制毒工厂,更别说知道里面的布局了。”
用如同刀锋般的眼睛盯着郑全,孙浩沉声说:“大叔,你可不要骗我。”
“大兄弟,我真不敢骗你啊!”郑全痛哭流涕,显得格外真诚。
“好吧!”孙浩点点头,“我就暂时相信你说的话,给我说说那小子是什么来历?叫什么名字,和梁伟是什么关系。”
“那小子叫梁飞,是梁伟的侄子,梁伟对他很相信,是梁伟的心腹,他经常出入制毒工厂,对立面的情况非常了解,你问他就对了。”郑全和梁飞没有什么交情,刚才梁飞还准备敲诈他一笔,所以他出卖梁飞的时候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孙浩哼了一声:“看来你还算老实,暂时饶你一命。”
“什么时候能放了我?”郑全有些着急地问。
“等我问了梁飞之后。”孙浩回答了一句,提着郑全下了淘沙船,然后把他扔在地上,塞住他的耳朵,提着已经被冻成狗的梁飞上了淘沙船。
取了梁飞的耳塞,孙浩冷冷地说:“小子,给我说说制毒工厂的详细情况,布局和守卫,千万别和我耍花招,否则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大哥,我就是一个押货的,不知道工厂的具体情况。”梁飞摇着脑袋说,看来他和郑全没有什么默契,并不知道郑全已经把他卖了。
梁飞明摆着不想配合,孙浩冷笑起来,看来这家伙还存着侥幸心理呢!
懒得和这种强硬分子多说,孙浩突然用破布把梁飞的嘴巴捂住,拉住梁飞的手,冰冷的手术刀压在了梁飞的手指头上面。
孙浩的动作很快,以至于他把梁飞的手指头切割下来之后梁飞都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然后梁飞的手指一阵剧痛,俗话说十指连心,断指之后的梁飞疼得冷汗直流,因为嘴巴被破布捂住,原本可以用来宣泄疼痛的喊叫生被硬生生地挡在喉咙里,他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呻吟。
把血淋淋的手指扔进滔滔江水中,孙浩冷笑着说:“小子,这就是骗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