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定定地抬起头.透过眼前的镜子.几乎像是做梦一般.看着冷之清在自己面前怜惜却透着痛楚的脸庞发愣.
“我...”丁柔诧然地张口.想说的话太多.但到了嘴边喉咙哽得一句都说不出來.盈着眼眶的热泪蓄积了许久.才慢慢地吐出一句.“...你怎么会过來...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你过來的.快点回去.我沒有什么事.马上就会回去...”
“你到底是要把真正的自己掩藏到什么时候.”冷之清冷冷地丢出一句话.忽然猛地将她一把收到了怀里.
太久沒有感受她这种坚强却柔软的拥抱.他瞬间觉得置身最为温暖的世界.一切.都可以不要了.只要现在.只要她.
“丁柔.我想你.”闭着眼睛.冷之清轻缓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轻喃着简单的几个字.“不要害怕.也不要...离开我.”
丁柔的心像是冰封许久的冰川一般.霎时间骤然融化了.然而.不只是淡淡的甜意.其中.还混杂着太多的酸楚.她抿着唇.闭上了眼睛.被圈在冷之清的手臂里.全然放下了戒备.陷入一种被保护的安全感中.
两个人深深地拥着.久违了太长时间.太多的语言.都已经化为此刻的拥抱.
门口忽然传过來有些凌厉的质问声.“..你们居然在这.你们....”
怀抱瞬间松开.冷之清和丁柔转眸.发现欧文赫然出现在了洗手间的门口.脸上带着凝重与些许的愠怒.这样的他并不常见.顿时让冷之清心底有种不详的预感.
“欧文.我..”冷之清蓦地开口想要解释.顺带想要询问一下其他的事宜.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欧文的眉头皱得更为紧了些.他急虑地开口.“你眼里还有华雪么.现在你扔下她一个人在餐桌上.如果不是我赶过來.你还真是不管不顾了.”语气间.已经泛出了阵阵怒气.
丁柔立即开口.“抱歉.冷之清.你现在快赶回去.这样过來.老板他一定不会罢休...我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会找机会的.你放心.”
“我们一起回去.”冷之清沒有给她任何选择的余地.已经牢牢地将她揽在怀里.强搂着她在怀里.
十几米的距离.却走得无比沉重和艰难.时间沒有给任何人又更多对策与想法的余地.只是在众多的看管之中.三个人无奈地向前走去.
“欧文.你不要怪他.要怪.只能怪我.”丁柔压低了声音.像是叹息一般.对欧文表示着歉意.
欧文神色难看的脸庞并沒有因为她的话而有太多的动容.但也还是有些无奈.轻声回道.“现在说什么话也沒有用.所有人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们见机行事.”
冷之清定定地踏入了门口.一眼便看到桌面还维持着刚刚的状态.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华雪又经历了一些为难.她的脸色比往常更红了一些.眼神有些迷蒙.像是喝了不少的酒.
恍然之间.深深的歉疚袭上了心头.幸好欧文已经及时赶來了.独留华雪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在.危险始终是存在的.想着.他抬眼对视上了华雪飘渺的眼神.她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低了头.
看到满脸邪气的老板.冷之清睥睨着双眸.浑身散发出一种凌人的气势.薄唇微抿.带着一种慑人的胁迫感.在这种情形下.也唯有他.是该亮出如此的气场.
老板扎了眨眼.并沒有意料到他会忽然展现出如此的态势.是有些咋然.但仍不惧地看向了丁柔.“看來.女人的力量是够强大.可以改变现在的格局啊...丁柔.來过來坐.不知道你刚才是不是对冷董的关心表示谢意了.作为我的得力干将.当着冷董的准夫人.最好还是把握分寸.”
不轻不重的语气.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华雪不由地脸色难看起來.丁柔的呼吸也有些微小的不平稳.她咬着唇.走到了老板的身边落座.被提醒的人都明白.眼下.丁柔不过只能做一个傀儡而已.而华雪则必须被迫表演一个合格的董事长夫人的角色.
“你说笑了.”华雪不失时机地开口.忍着突如其來的阵阵头晕.讪笑着.“老板.我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清哥这人向來比较关心...自己的员工.说起來.丁小姐之前还在他的公司工作过呢.”
话音刚落.她忽然抚上了头.有些不稳地斜斜地向冷之清靠坐过去.
“当心.”欧文大声地提醒着.几乎想要替还未注意到她反应的冷之清保护她.
冷之清将有些疲软的华雪揽在了怀里.低头去看.意识到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很可能有酒被做了手脚.只是.纵使焦急也是毫无办法的事.他只得冷冷地开口.“我们约赌.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我看.现在差不多了.”老板朗声大笑.根本不把华雪放在眼里.
“赌什么.”冷之清扫视了他一眼.“我奉陪到底.”
哪怕只是赌场上能给他一记沉重的打击.他也愿意为之努力.身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华雪.余光里是强压着痛楚的丁柔.被人看守着的是手无寸铁的欧文...他别无选择.
“就堵..”老板的视线环视了一圈.从丁柔身上.落到了华雪身上.“赌输了的人.要和你未來的夫人.在蜜月房里共处一夜.如何.”
“什么..”欧文诧异地惊呼出來.
除了华雪似乎沒有听清.更近距离地往冷之清身上缠过去.冷之清和丁柔顿时愕然.这个标的.无论怎么去设想.都想不到他会出如此简单的一个.
只是.这是一场不能输的赌局.
“如果我赢了.那么是我去.如果你赢了的话..”冷之清将问題拖出來.等着老板的回答.
“沒错.如果我赢了.我随便找一个手下人过去.如何.”老板肆无忌惮地.像是说着一件更正常无比的事情.
“你卑鄙.”丁柔终于忍不住开口.“不能拿她当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