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薇和霍天相拥着沉沉睡去。
有股冰冷刺骨的寒意袭来,让齐薇忍不住哆嗦,她硬生生被冷醒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铁盒里,她推开铁盒的盖子,艰难地坐起身,当从铁盒里出来时,她才发现自己置身于停尸房,而她躺的铁盒是保存尸体的停尸柜,齐薇恐惧而慌乱地抬手看,发现自己的手伤口淤青遍布,她哽咽着,忍不住想哭,接着她发现自己光裸着,只披了一个薄薄的医用布条,她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里,她把挂在自己脚踝的红线挂牌拆下来,发现挂牌上写着编号ss08811,姓名李非悦,齐薇将挂牌紧紧握在手心,慌乱地往门口跑去,出了门,长廊上一个人也没有,她松了口气,往逃生通道走,漆黑的,寂静的,没有尽头的楼梯,回荡着她的脚步声,她越走越害怕,却只能死死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脚下步伐越来越快,她无法控制住自己,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催促她快点,再快点,再快点!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跑到最后一层,楼梯间的安全门没关紧,她走过去正准备拉开,却听到门外有声音,她不敢走出去,躲在门后,透过门缝观察门外的情形。
只见外面有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一身漆黑西服,戴着墨镜,面无表情,手一直按着腰侧的枪,似乎只要情形不对他会立刻拔枪!女的则是穿着护士服,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
齐薇远远只能看到对方的侧脸,她凝神屏气去注意听他们说话,只听到女的用轻柔的语气说道,“尸体收到了,放在十三层的停尸房,你从2号电梯上去,下来走后面的备用电梯,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十五分钟后监控就会恢复正常,编号是ss08811。”
男的冷冷地点头回应,他示意女的先走,他看着女的进了电梯,男的才走向2号电梯。
齐薇等他们全都走了,确认停车场没有人了,她才哆嗦着走出来,此刻她已经泪流满面,恐惧慌张令她几乎不能思考,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她试了好几辆车都没能打开车门,她几乎要崩溃的时候,她发现一辆破旧的老爷车的车窗没关,她伸手进去,从里面把车门打开,她在车里翻了翻,从储物格里找到了钥匙,她内心的惊慌恐惧一下子散去不少,她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启动车,急忙离开停车场。她担心停车场外有保安之类的,结果发现是个自动拦车杆,而且拦车杆开着,她直接开过去,一路顺畅无阻,看来刚才那两人准备十分充分,幸好她在他们找到她之前跑了,她还得感谢他们给她创造了这么好的逃跑条件,只能祈祷她刚刚没有被监控拍到。
她现在的样子根本不敢往城里开,也不敢上高速,她只能挑着比较无人烟的路开,不知开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喉咙干得快要冒烟,她还是不敢停下来。
过了许久,她发现了个公路指示牌,上面是法文,左转是东海岸,直走是巴黎方向。齐薇毫不犹豫地选择左转,左转开了几公里,她远远看到了蔚蓝的海面,她终于忍不住大哭,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心脏被紧紧揪着,几乎快无法呼吸。到了小渔村附近,她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抬手擦了擦泪水,趴到方向盘上,平复心情,过了一会儿,她眼看着天快黑了,急忙下车,往小渔村走去,看到一户人家挂在外面的衣服,随便抓两件套上,她见四周没人,便从储水池用手捧了水喝两口,找了个空瓶子装满水,然后好不停留地离开,她上了车,立刻就发动车子,往前走,她不知道要去哪,但是她知道,走的越远越好。
夜里的海风格外寒冷,她就这样在黑夜里开着破旧的老爷车,不停地往前行驶,开得越久她就越平静,车窗在呜呜的风声似乎成了美妙的音乐。
齐薇缓缓的睁开眼睛,她脑海里最后一个画面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孤直不见尽头的公路,和平静的内心。
齐薇眨了眨眼,翻了个身,她总觉得最近做的梦太真实了,有点不可思议。她想了想,摇醒了睡在她旁边的霍天。
霍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下意识环手抱住齐薇,“天亮了吗?”
“没有,我有事想和你说。”齐薇的语气格外平静,夜灯下,双眼清澈明亮。
霍天瞬间提神醒脑,脑子完全清醒过来,看媳妇这表情和语气不对啊,他的小心肝颤了颤,他回想了下他最近的表现,自我感觉良好,他斟酌着开口,“薇薇小宝贝,我错了,我忏悔,你说,我都听你的,千万别和小的生气!”
齐薇有点忍俊不禁,她眨巴着眼睛,“哦,你说说你都错哪了?”
霍天纠结了好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宝贝儿,能不能给个小提示?”语气可怜巴巴的。
齐薇一巴掌拍在他胸口,做出一副凶巴巴样子,恶狠狠地说,“提示了跟直接说有区别吗?”
这下霍天躺不住了,抱着齐薇亲了几口,安抚道,“宝贝,千万别生气,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想,我一定会好好反省自己,改过自新,!”
齐薇见他这么紧张,噗嗤一笑,不再逗他,“傻子,急什么,哄你呢,快放开我。”
“不行,不放开,万一放开了你就跑了呢!”霍天一脸无赖,抱得更紧了。
齐薇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霍天,我觉得最近有点不对劲,我做了几个梦,就像亲生经历一样,非常真实。”齐薇推开霍天的怀抱,一脸认真地说着,她把最近做的梦都完完整整地告诉了霍天。
霍天搂着齐薇的腰,若有所思,“你还记得梦里人的样子吗?如果能画出来的话,我们可以查一查这些人的近况,这样你就不必担心了,别怕。”他边说边拍着齐薇的腰,安抚她。
齐薇点了点头,“可以,我还可以把场景画出来。”她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霍天按住身体。
霍天平视她,温声道,“现在先休息,明天再画也来得及。”
“可是我睡不着,我现在画,画完白天补觉,好不好?”齐薇抱着霍天的胳膊,娇声娇气。
霍天不同意,齐薇就继续撒娇,最后霍天被磨的没脾气了,只能点头,不过他放心不下,“你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我们一起去画室,我陪你吧。”
齐薇瞬间心花怒放,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她笑得眼睛都弯起来,“霍先生好棒啊,国民好老公!”
两人洗漱完,腻腻歪歪地去了画室,齐薇想了想还是用油画,把梦里的场景写实的画出来,尽量还原情景再现,特别是人物部分,她下笔更谨慎。
她试了好几个,废了好几张画稿,才把第一个场景画出来,她画的第一个场景是开头颅的那个画面。刚开始画的比较不顺手,改了又改,后面画顺手了,她几乎没有再废稿,她就连每个尸体的面容都画出来了,特别是最后她被发现时,那个发现她的男人的面容,她画了两三张,挑了一张她觉得最好的,这才作罢。
就单单第一个梦境,她画到天亮才画完。
霍天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喝了好几杯咖啡给自己醒神,抱着笔记本,处理公事,还时不时地抬头看齐薇。
齐薇画完第一个梦境,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她把画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等晾干,然后拿了空白画纸继续画第二个梦境,就是公交车故事的那个,她画的第一张是司机转身的那瞬间,那个画面让她印象深刻,不止是对方的死状悲惨难看,更是不知他在他临死前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踩下刹车,还不忘起身看身后的乘客,齐薇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无法忘怀!
他给司机画了三副,一副是他转身的画面,一副是他眼珠子从眼眶里滑落的画面,最后一副是他倒下的情景。
接下来,她依次把公交车里,她所看见到的所有乘客的样子,都画了,生前死后的样子都各画了一副。只是那个雪茄男,在梦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他的脸,她只能尽量回想对方身上的细节,然后画出来。
第三个梦境,这个比较好画,梦境里从头到尾就三个人,那个西装男,还有戴口罩的女护士,还有从停尸柜里爬出来的'自己'!她把停尸间,停车场,小渔村,公路指示牌,全都画下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包括'她'双手的伤口,就连手指的细纹她都画得一清二楚。
齐薇画的时候,还特地把挂在尸体上挂牌另外画了一张纸,挂牌上的编号和姓名她都还原的画出来,可以说和复印的没什么区别了。
画完所有的情景,齐薇发现,她在梦里都没有看到梦里自己的样子,特别是最后一个,从停尸柜里爬出来,她不禁怀疑那个'自己'是尸体还是活人?
齐薇仔细回想了下三个梦,她发现除了第二个,公交车的,她确定梦里的'她'是活人,另外两个都无法确定,一个从停尸柜里爬出来,一个从木柜里爬出来,两个都是周围都是尸体,这样一想,齐薇不禁有点怀疑人生,她做的梦太奇葩了吧!
然后她还半夜拖着霍天一起来画室,坑爹的是她把梦里的情景全画出来了!!回复理智的她,顿时感觉不好了,这完全是脑残行为啊!
齐薇摆好最后一张画,心有戚戚,一脸不好意思地走到霍天旁边坐在,歪头靠在他肩上,有点心虚地撒娇,“霍先生,忙活了这么久,累不累,困不困?要不要人家给你捶捶肩。”
霍天关掉笔记本,把笔记本放到旁边,轻笑道,“哦,我们家薇薇小甜心怎么这么甜。”
齐薇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我就是觉得我半夜把你吵醒,还拉你过来画画的行为有点神经质啊。”
霍天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地说道:“不会,你只是害怕而已。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齐薇有点感动,她抱住霍天,依偎在他胸口,低声细语道,“好多了,谢谢你,霍先生。”
“乖宝贝,你午餐想吃什么?”
“现在这么晚了呀,那我们随便吃点,然后去休息吧。”齐薇抬手捧着霍天的脸,“哎呀,我们家霍先生黑眼圈都出来了,这可怎么是好。”
“胡说,这哪里是黑眼圈,明明是为了见你特意画的烟熏妆!”霍天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齐薇乐坏了,“社会我霍哥,你厉害,你赢了。”她没放开手,反而凑上去,往他唇上吻去。
这一吻,有如干柴烈火,瞬间被点燃。最后两人不管不顾地,开始脱对方身上的衣服,最后一件衣服被撕开,齐薇双手抵在霍天胸口,一个用力,将霍天推倒在沙发上,然后骑上去。
“今天是我伺候你如何?我动手,你指挥。”齐薇暗哑着嗓子说道。
霍天轻笑一声,他摊开双手,一副任她索取的样子,“如果没伺候好,本少爷可要重重地惩罚哦!”
齐薇手轻抚他的嘴角,媚声笑道,“又多重?”说完低头吻在他的眉心,接着是眼角,一路往下,就是不去吻他那薄而性感的唇。
霍天的呼吸有点粗,他克制着自己,哑声道,“宝贝,你这时候应该来个法式长吻。”
齐薇听话的吻过去,轻柔而深入,不急不徐,像是给情人最浪漫贴心的爱。霍天却不满足于此,他推开齐薇,挑剔道,“技术太差,需要我好好教你吗?”
齐薇不怒反笑,笑得极其放荡,她换了个风格,狠狠地吻上去,像是口渴的鱼,恨不得把对方榨干,而霍天恰恰喜欢她这样。
两人深情相拥,又浅及深,又深又急,一室春光乍泄,不知疲倦,只知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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