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汹涌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其他几个大汉指着想打电话报警的人道:“你敢打试试!”
那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个大汉一步步走向他,满脸的凶狠,他眼神躲闪着,终于放下了电话。
女车主看到这些人如此凶悍,下手如此狠毒,连无辜的路人都敢打,自己再坚持下去后果堪忧,终于屈服:“住手!我赔钱!我赔钱!”
那些大汉还不肯轻易放过她:“妈的,现在不嚣张了?”“撞了人还污蔑人家撞你,很狂嘛你!”“谁要你的臭钱!道歉!”“最恨你们这些富二代!有钱了不起是不是?”
女车主没有办法,牙都咬碎了,却只能无比屈辱的叫道:“对不起!我赔钱!”
四个大汉互相对视了几下,眼里透露着说不出的得意,却得了便宜还卖乖:“妈的!看不起老子是不是?谁要你的臭钱!”“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开好车的王八蛋!”“先道歉!扶他起来!”“快点!想死是不是?!”就是要让女车主服服帖帖,不敢反抗。
女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坏,只能屈辱的叫道:“我扶!我扶!”
几人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嘲讽的笑容,却还语气强硬的道:“快点!”伸手就去推那女车主。
结果手还没碰到那女车主身上,花衬衣大汉顿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猛的剧痛,手骨手筋感觉都纠缠在一起,全身肌肉绷紧,全身力气都集中在了手腕上,却发现一个小年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正扭着他的手,将已经被扭得变了形状的手扯到脖子自己后面。
花衬衣大汉疼得全身酸软,只能大喊:“放手!放手!”伸手去掰那小年轻的手,结果他一反抗,小年轻就更用力,疼得他站都站不稳了,眼泪直流,连忙把手放下,不住喊疼。
这小年轻正是最爱多管闲事的马哲了。这些人越来越过分,马哲已经忍无可忍,悍然出手了。
左边白t恤大汉和右边的黑t恤大汉察觉不对,连忙回头。结果马哲已经用一手扯着白t恤,用力往后一甩,白t恤大汉感觉就仿佛被一件网袋勒住用力拉扯一般,整个人被掼到了地上,摔了个七晕八素。
黑t恤大汉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马哲一掌手刀砍在肩膀上,瞬间把他劈趴在车前盖上,脑袋敲着上面,发出巨大的“通”的一声巨响。
马哲出手,瞬间摆平。全场一片寂静。
然后马哲淡定的道:“有事说事,不要动手动脚。”
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马哲在收拾了三个大汉以后再说这句话,让人感到无比的讽刺。但是人家就是有这种资本,谁也不敢嘲笑马哲。
那女车主一声惊呼:“马哲!”又喜又惊,一瞬之间千万种念头划过脑海:有他在,那什么都不怕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巧!这难道真的是缘份?
没错,这女车主就是这两天倒了八辈子霉的秦凤鸣。这个世界也许真的有缘分这种东西,秦凤鸣就在振业大厦上班,和马哲住的酒店不过相距两百米!
不过虽然两人住得近,但是如果秦凤鸣不是因为遭遇碰瓷而下了车,那么即使马哲经过这辆车,秦凤鸣也很可能注意不到,两人终究不会见面。
于是既无比巧合,又仿佛被人为操纵的,马哲和秦凤鸣再次相遇!
马哲看着秦凤鸣,微笑:“真巧。”
秦凤鸣连忙躲在马哲的身后,指着这四个大汉:“他们碰瓷!”
四个大汉却连声叫道:“我们没有!”“明明是你撞了人!”“刚刚你还承认了!”
马哲放开花衬衣大汉:“谁是谁非,一问就知道。”然后脸一整:“我给你们面子,你们不要不给我面子。我问什么谁答什么。敢抢话,我让他说不了话!”声色俱厉,霸气外露。
马哲学法律的,知道法庭上最讲究纪律,纪律也是保证审理正常进行的前提。法庭有国家公权力保证纪律,而这里,他的武力就是纪律。
结果花衬衣大汉抓着自己的手,叫道:“他开车撞人!”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谁也没看到马哲出手,但是却看到花衬衣大汉被扇得踉跄几步,头晕眼花,半边脸都麻了,几乎站不稳,脸瞬间肿起来了。
在老子面前还敢颠倒是非黑白?!马哲冷冷的道:“让你说话了吗?!”
瞬间安静,连围观的人都不敢说话了。只有秦凤鸣脸上露出兴奋和解气的神色,不过被马哲这一掌扇得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马哲这才对倒地的碰瓷大汉道:“你先说,发生了什么事?”
碰瓷大汉看了眼被马哲暴打的花衬衣大汉,老老实实的道:“我走在路上,这辆车就突然从后面撞过来,把我撞倒了。”
秦凤鸣怒火燃起:“你胡说!”
众人一起看着马哲,想看看他怎么对付这个抢答的美女,结果就见到马哲仿佛没注意到的,问:“小秦姐,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我靠,你这偏袒也太明显了吧。
秦凤鸣道:“他胡说!我根本没撞到他,我车开得好好的!速度也不快,他自己从旁边冲过来,趴在我车上!他是碰瓷!”
马哲道:“嗯。”指着黑t恤大汉道:“到你说!”
黑t恤大汉对马哲很不服气:“说什么?!”
“啪!”的一声脆响,马哲又一巴掌扇过去,黑t恤大汉刚刚爬起来,瞬间又被扇到地上了,马哲道:“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黑t恤大汉还不服气,吼道:“草!”
马哲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拖起来,然后用手掐着他的脖子,手指用力,黑t恤大汉瞬间无法呼吸,又慌又乱,张大着嘴,依依哟哟的呻吟,紧紧的抓着马哲的手,却无法扳动半分,脸色越来越红,眼睛都快凸出来了,看得周围的人忍不住惊呼。
马哲却平淡的道:“你再说一遍。”
黑t恤大汉挣扎着,根本听不见马哲说什么,只以为自己快死了。不过,马哲也只是吓一吓他,很快就放开了他。
黑t恤大汉跪倒在地,不住喘气,口中的口水滴滴答答滴在地上,难受至极。
马哲道:“我说过,敢胡乱说话,我让他说不出话!”
大家看着他的目光都充满着畏惧,这人真是恶魔。
马哲继续道:“说。”
黑t恤大汉服了,乖乖的道:“我看到,看到,看到他的车撞了他。”
马哲阴阴沉沉的道:“你确定?”
黑t恤大汉点头:“确定。”
马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希望听到的是实话,谁敢耍我,我就耍谁!谁给我面子,我给谁面子。”
黑t恤大汉不说话。
“你刚才站在什么位置?”
黑t恤大汉心下还是不服气,随手指了一下旁边:“那里。”
马哲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拖着他往他指的方向走,黑t恤大汉不敢挣扎,只能乖乖的低着头,被扯着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周围的人纷纷让开一条路,不知道马哲要干什么,都跟在两人身后。
马哲道:“是这里吗?”
黑t恤大汉点头。
只是他不爽,马哲更不爽:“看清楚,是不是这里!”
“是。”
“你睁开眼睛看看,在这里能看到车子撞人吗?”
两人所站的方位是距离车子十五米处的右侧后方,庞大的车身将车子正前方遮住,仅凭肉眼,如果没有加上声音,或者其他物品飞射,根本无法确定车子是否确实撞了人。
身后的人一起点头,议论纷纷,看黑t恤大汉的眼神立马不同了。而秦凤鸣更加气愤,对身后的人道:“看!这帮人就是一伙的!就是碰瓷!”
黑t恤大汉低头不语。
马哲一巴掌扇过去“pia”的一声:“在这里能看到吗?!”
黑t恤大汉顿时两边脸肿得像面包,头晕眼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马哲又一掌拍在他的后脑:“看得到吗?!”
“看不到。”
马哲又抓着他的头发,把黑t恤大汉拖回车前,放开他,指着白t恤:“到你了。”
白t恤看到四人中的老大黑t恤都服气了,更加不敢反抗,也不敢说假话,老老实实的道:“我好像看到他的车撞他了。”这样模棱两可的话,顿时让其他三个大汉一起怒目而视,周围的人也骚动起来。
马哲却不让他这么简单蒙混过关,追问道:“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真的看到他开车撞他?”
白t恤大汉感觉得到身后凌厉的目光,但是既然刚才已经服软,再想硬起来也不行了,只能点头:“是。”
“你没有看到他开车撞他,你就逼人家赔钱?”
白t恤大汉感觉自己被这人越带越回不了头,不由犹豫,结果马哲已经大声喝道:“让你说就说!”
声如洪钟,镇得白t恤大汉心惊肉跳,瞬间被吓坏了,连忙点头:“是。”
马哲放过了他,转头对花衬衣大汉道:“你看到了吗?”
花衬衣大汉以为自己能够很慷慨激昂,很有义气的说是年轻男子的车撞人,结果在马哲指着他,让他说的时候,马哲阴深深的样子让他心惊胆寒,再加上看马哲的样子,自己也骗不了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咬牙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撞了。”
这一下终于热闹了,三个最积极主动的证人,竟然当庭翻供,这摆明了就是碰瓷!有人当即高声道:“报警!抓他们!”“一伙的!他们是一伙的!”“王八蛋!”
马哲却没有妄下结论,低头对碰瓷大汉道:“你哪里受伤了?”
碰瓷大汉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年轻人不仅能打,而且逻辑严密,根本骗不了他,只能按照剧本答道:“我的腿,还有我的肚子。”
马哲道:“指给我看。”
碰瓷大汉指了一下自己的右小腿和肚子:“这里,还有肚子。”
马哲道:“掀开你的衣服,看一下撞伤的地方。”
碰瓷大汉一张黑脸瞬间变得又黑又红,半天不动。
马哲问:“要我帮你吗?”
碰瓷大汉抬头,目光触碰到马哲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掀起裤脚和上衣,结果见到他说的地方一片花白,半点红肿淤青也没有。周围一下子“嗡”的一声热闹起来,这一下谁都看得出来,所谓的撞伤,百分百就是假的。
秦凤鸣沉冤得雪,真有种想哭的冲动,再也抑制不住,大声道:“看!这帮王八蛋,就是讹诈!就是碰瓷!”一时激愤,教养都不要了,连脏话都脱口而出。
碰瓷大汉半天说不出话来,剧本只教他这么说,根本没告诉他如果别人要看伤口怎么办。以前他们碰瓷,凭证人多势众,又是威胁又是恐吓,受害人都是乖乖掏钱,哪里有人敢看他的伤口。却没有想到会遇到比他们更恶的恶人。
马哲也不要他回答,让他无法自圆其说就达到目的了,继续逼问:“你走在前面,车子从后面撞你,你怎么会伤到前面的腿和肚子?”
正常来说,如果是从后面撞过来,肯定撞的是腰,绝没有腰没事,肚子有事的道理。那碰瓷大汉本身就是朝着车辆扑上去的,自然而然就说是小腿和肚子疼,却没有想过在逻辑上完全冲突。
碰瓷大汉才想起这一层,连忙道:“是,是我的腰疼,腰被撞断了。”
只是这样的话顿时激起一片嘘声。
马哲又问:“车从后面撞来,你是仰面倒地的?还倒在车前面?没有被撞飞,没有擦伤?”
马哲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碰瓷大汉哑口无言,满头大汗。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激动了:“骗子!”“王八蛋!”“这些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