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进来吧!”老太君脸sè倏变,微微一哼,可见她心里有些不愉!这让令狐绝有些奇怪,按理说,像老太君这个年纪,是最喜欢热闹的,除非?令狐绝想到了一种可能。
令狐明带着令狐雁进来,恭敬的行礼后,令狐明瞄了令狐绝一眼,低沉地道:“姑姑,侄儿不孝,少来探望,最近身体可好?”
老太君又是微微冷哼,她知道自己这个侄儿不是少来探望,而是她不见,就连昨天,也被她挡在了门外,只让俩个孙子进来。于是略带威仪地道:“家族的事已经够你cāo心的,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死不了。说吧,这次来又有何事?”
令狐明知道姑姑因为上次的事,对自己有些怨气,也不在意,恭声道:“我是找绝儿有事。”
老太君眉梢儿一挑,冷声道:“怎么?我和绝儿投缘,多说几句话都不行!”
一直在偷看令狐绝神sè的令狐雁知道姑nǎinǎi和父亲一直有些别扭,见父亲有些尴尬,赶紧插口道:“姑nǎinǎi,五弟不是要和我回流影宗嘛,我们准备今天就启程了。”
神sè稍缓,可见老太君心里对几个后辈还是极为疼爱的,嗯了一声,转过脸,那神sè又变了,慈祥的宛如邻家的老太太,细声道:“绝儿,姑nǎinǎi跟你说的话你要谨记,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在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你是令狐家的人。”说完,顿了顿道:“雁儿,虽然绝儿是你弟弟。但遇事。姑nǎinǎi还是希望你能多听听绝儿的意见。对你有好处!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乏了!”
令狐明带着令狐绝俩姐弟,齐声告退!在轻掩门的时候,令狐绝听到老太君悠然一声长叹,这叹气中隐含的悲切让他的心弦儿又是微微一动!
漫步石径,不时有丫鬟、侍女躬身让于一侧,至于那些族人。看见令狐明yin沉着脸过来,老早就躲得远远的。来到一处幽静所在,见左右无人,令狐明就停下脚步,低悠悠的道:“你和太子有联系?”
令狐绝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凝重地道:“三殿下是南宫望的人!”
稍显惊诧,令狐明闭闭眼睛,在脑海里很快的把事情过滤了一遍,瞬间明白,令狐绝的用意何在。当然,他不知道令狐绝和太子的私下交易。只是以为令狐绝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太子,让太子兴风作浪,引起光明族的jing惕,这样,三殿下不能取代太子,南宫望暗杀他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反而还要依仗他牵制光明族。
想明白这,他脸上展开了一丝牵强的微笑,缓缓睁开眼道:“绝儿,你聪慧过人,稍加磨练,必成大气。这样也好,朝堂越乱,你在克罗城的势力就越稳,你太子府这么一闹,反而错进错出,让你大哥登上了兵团长之位。”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有些狐疑,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事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难道绝儿真和太子有什么交易?他不禁想道,要是这样的话,那他这个儿子真是太可怕了,环环相扣,步步杀机,这智慧,这谋略,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令狐绝微微一笑,他知道父亲已经猜出什么,这并不奇怪,说到勾心斗角,交易妥协,他还远不如这些在朝堂上混迹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他唯一依仗的就是眼界比他们宽,消息比他们灵通,想到这里,他又不免感谢起燕姿来,正是有这个天机族女子的暗助,才让他能在漩涡暗流中觅的一线生机!
见俩人都似在打着哑谜,令狐雁哼了哼,不悦地道:“爹,你们干嘛呢?五弟都要走了,聊这些干嘛?”
双眉微微舒展,有一种特殊的慈爱光辉映现在令狐明的面容上,他目视着令狐绝,缓缓地道:“绝儿,di du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事态瞬息万变,你还是快些离开,和雁儿去流影宗。”
犹豫了一下,令狐绝还是把进了府邸后,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愿望说了出来:“我想看看母亲的画像。”
令狐明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令狐绝提起,还是让他神sè黯淡,低哑的道:“画像烧了。”
“烧了?”令狐绝和令狐雁同时惊叫道。
似有无限愁绪,令狐明头,低声道:“为父睹物思人,心绪大乱,唯恐在这紧要关头,做出什么错事,一狠心,烧了!”
这话,别说令狐绝不信,就连令狐雁也不信,她知道父亲对这副画看得比自己xing命还要宝贵,怎么可能烧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父亲不想让五弟看到这幅画,可这没道理啊。令狐雁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而令狐绝则怔在那里好一阵,唇角在轻轻的抽搐,他和令狐雁想得一样,是父亲不想让自己看到这副画,这是为什么?他很想问个究竟,可触及到令狐明那悲伤yu绝的眼神,舌尖里的言语又被压了回来,他直觉的认为这其中必有玄机!
令狐明也是满腹愁绪,他知道这个借口是不足以让人信服的,可他没办法,画是被一个人取走了,而这个取走画的人,他暂时不想让令狐绝知道。
低沉的笑笑,令狐绝苦涩的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能体会令狐绝心里此刻的悲痛,令狐雁用同情的目光凝视着,柔声道:“这就走,你还有什么事要办嘛?”
心里不无怨恨,令狐绝强忍着,耳旁似已晌起了老太君适才所讲的话:但求无愧我心!脸上流露出一股出奇的毅然之sè,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看到那副画。于是,目视着令狐明,勉强绽开一丝微笑,淡淡地道:“爹,我走了。”
这一声爹叫得令狐明又是jing神恍惚,他垂着头,缓缓地摆了摆手,谁也没看见,在刹那,几滴晶莹的泪珠溢在眼角!
“爹,那我们走了。”令狐雁生xing对这种离别没有太多的感触,一边说,一边扯了扯令狐绝的袍袖,示意他可以走了!
反而是令狐绝,又躬了躬身,才转身而行!令狐明缓缓抬起头来,泪眼目注着令狐绝的身形,喃喃道:“绝儿,别怪爹,有些事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说完,长长的叹一口气,回身走去,那瘦削的背影,长长的拖在地上,瞬息间,又似衰老了十年!
西城门三里处,令狐绝静静地站着,为怕引起别人注意,他是用神通换形后先出的府邸,和令狐雁约好了在此处会和,趁着空隙,他和体内的夜魅交流上了:你也知道九龙神晶?夜魅还没说,玄风已迫不及待的传来讯息:令狐绝,你福缘还真是厚,九龙神晶这等神物你也能得到。
紧接着,夜魅道:九龙神晶是武者的圣物,炼化后,**将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有典籍记载,曾经有个武者,无意中得到了九龙神晶,用二十年时间炼化,境界不过初阶战爵,可战力已不逊于普通战王,凭的就是那可以移山倒海的力量!
这下,令狐绝楞住了,他没想到九龙神晶竟然厉害到这个地步,战爵和战王,虽然只差一阶,可实际差多少,令狐绝很清楚。
他惊愕未定,夜魅却包含欣喜地道:我进阶了,可能要沉睡几天。
那好啊。令狐绝也替夜魅高兴,见过各族的jing英弟子,他意识到,夜魅和这些人相比,确实存在着不小的差距!体内的玄风也沉默了,由于境界的关系,他方才从令狐绝身上得到的好处最少,但这足以让他深思。
一阵擂鼓似的蹄声响起,令狐绝放眸望去,远远地,俩匹俊马鬃毛倒竖,昂首扬蹄,像腾云驾雾一样,以惊人的速度奔驰而近。仔细一瞧,这那是马,而是头脸和马相似的魔兽,俩侧有细小的鹿角,颈似骆驼,尾巴却很细长,虽然模样有怪,可境界不低,都是高阶帅级。令狐绝听说过这种叫鹿马的魔兽,在迷丝达山脉偶有出没,可他是一次没有碰到过!
骑在上面的令狐雁和巴腾同时放慢的速度,鹿马轻缓的扬着蹄,慢慢逼近!比令狐雁还快,巴腾就跃了下来,满脸推笑地道:“令狐将军,不,应该叫师弟了,哈哈,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愚兄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不要放在心上!”
一双斜飞人鬓的剑眉微皱,令狐绝知道,巴腾之所以这么客气,很大原因是因为他托令狐雁说的那些话,略有些不愉,但顾忌令狐雁的面子,以及在流影宗以后的ri子,还是客气地道:“巴兄客气了,以后还请你多照顾!”
“一家人,这么说俩家话,师弟,你太见外了。”巴腾显得很是亲切,要是没有先前的交往,令狐绝也会认为他是个耿直坦诚的男儿,不过现在,他对巴腾是没有一丝的好感!
“好了,你们别说了,等进了宗门,有的是时间!”令狐雁见俩人相处融洽,也很是开心,欣悦的抚摸着鹿马的鬃毛道!
“对,师弟,我与你同乘一骑!”说完,巴腾就拉着令狐绝的手臂,上了自己的角马!令狐绝也没反对,这角马比普通的马要大,坐俩个人根本没有问题!
角马仰首低鸣,倏尔狂奔,速度之快,非寻常兽类可比,可对坐惯了烈炎,魔月的令狐绝来说,这都是小儿科,就连魔可,速度也比这角马快许多!想起魔可,令狐绝就不免联想到巴洛斯元帅,他隐隐有种感觉,魔可对宝物有特殊的感应,或许就和巴洛斯元帅有关!
路途在蹄声里逝去,时间在蹄声里溜过,很快,夜sè已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