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眼神就变得阴黑阴黑的了。
搞半天她除了盯着姓林的,还连自己的师父都给盯上了,她到底什么眼光?姓林的虽然普普通通也就算了,到底人家年轻还是个小白脸儿。可一个成了金仙的老头在她眼里居然也那么有吸引力,还温文尔雅?还本事高强是个金仙?啊呸!她倒也不脸红!
“你师父叫什么名字?”赶明儿他也去会会他。
“琉阳真人。”慕九道,“不过他是个远离红尘世外高人,而且心境淡泊,极少极少下山,你应该没听说过他的。”
陆压想了想,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但是一个小金仙在她嘴里却变得这么牛掰,还真是让人不服气啊。
“下次你要是回山,也把我带回去走走。”他说道。
“为什么?”慕九啃了口水蜜桃,“我们山上不准外人进去的。”
陆压深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知道青丘多危险吗?那可是龙潭虎穴!我都不顾生命安危答应带你去青丘了,你还把我当外人?”
慕九无言以对。
他这么一说,她倒也不好意思再拒绝。
反正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去,说不定等她回去的时候他体力的邪力已经被控制住了,而他也早就离开了,想想也就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就溥衍道:“好。”但是既然说到青丘这件事上了,她又不能不清清嗓子坐直起来:“青丘这事你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陆压半丝迟疑都没有地摇头,“没去过之前,什么想法都没有。”
他现在该考虑的是该怎么躲过青丘那老狐狸一双眼睛,狐王是女娲宫九尾狐的孙子,小时候没少在三十九重天上混,那家伙是认得他的。于是就算他把多余的所有灵力全部封了,他那只鼻子八成也能嗅得出异样来。
他还得想个好法子躲过去才是。
这件事可不止是关乎他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关乎他们天道四神的原则问题。
当年天地封神划分神、魔、仙、妖、人、鬼六界,玉帝专管神仙人三界,其余三界不服管束,自立为王。只要不作孽,基本上天庭也不会管。
他们四个在尘埃落定之后回归原位,自此不再理会六界任何事,如今青丘把阐教恨上,一面九尾狐是女娲部下,一面太上老君是他的师侄,他若现身插足其中,那必然各界都会坐不住,也必然会旁生枝节。
但这件事他却又无法置身事外。
一则青狐与阐教杠上对三界并无益处,身为鸿钧和女娲的师弟,他有责任把这事查清楚,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二则这是那丫头的差事,他也没法不闻不问,怎么说也在她这里白吃白喝了这么久,不帮也说不过去是吧?
慕九等了半天没听他说出个所以然,也是懵了。
刘俊只给了她三个月时间办这案子,时间可是从今天开始倒数,特地拉着他帮忙呢,他居然说他不知道?没想法?
“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要不你给我提个建议,说说这案子我该从哪里着手也成?”
陆压停住咀嚼,觑她一眼道:“我没空。”
没空?慕九觉得新鲜了,整个天庭应该就数他最闲,他居然说他没空?
她拖了张凳子在他面前坐下来:“那你要忙什么?”
“睡觉。”他呲牙吐着葡萄皮,慢吞吞说道。
慕九被噎了个半死,夺回他没吃完的半盘水果,拍门出了去。
翌日早饭后慕九便去了衙门。
既是办案,当然是还有些事情需要提前报备。比如说去领出入南天门的仙批,去下界的碟文,以及还有带什么人同行前往什么的,统统都需要在相关衙门备案。
慕九先到巡察司看了看,刘俊正在忙,于是先转去把别的手续办完了再回这边来。进门的时候就与三个手持拂尘的神仙打了个照面,等他们走远了,她这里进了刘俊公事房,便问道:“方才那三位是哪处仙府的?看起来身份都不低。”
刘俊从公文里抬眼瞄她:“这是离恨天无为宫凌云仙尊座下的三位道长。青丘狐狸追杀阐教弟子的事离恨天果然也知道了,刚才派了这几位过来打听细由,并且给我们施压的。”说到这里他啪地将趣÷阁放下,喝了口茶,又重重把杯子放下。
凌云仙尊乃是太上老君的徒弟,在仙界地位相当高,如今是离恨天的司者,也就是常言说的总管事。这几位原来是凌云仙尊的座下道长,难道隔老远就觉一股牛掰之气扑面而来。
慕九觑着刘俊脸色:“既是他们亲自到来,想必没落下什么好话吧?”
离恨天会知道这件事她倒不意外,狐狸们早些时候都杀去北夷了,消息自然也会传到天庭。而她和陆压只不过崩了密阳宗一座山,玉帝就降了三道天雷惩罚她,他们能不炸毛?只不过这次对方也是不那么好惹的青丘,所以才转为向巡察司施加压力。
刘俊也是倒霉,但谁叫巡察司管着仙界各处治安呢?
刘俊瞪她一眼,将手上批好的公文放一边,趣÷阁尖沾了点墨说道:“你不去办你的案子,来这里做什么?别忘了你可是立了军令状的,别以为混一混就能过关。三个月之后你没破案,我可是半刻钟都不会多给你。”
其实混熟了,他这人还是好说话的,都这样了他也没有掀桌子。
“知道,我这不就是为这事来的嘛。”慕九把办好手续摆在桌上,说道:“就差明儿出发去青丘了。”
刘俊又拖过本公文展开,睨她道:“你不都有未婚夫了吗?怎么昨儿还拉上林见儒?”
慕九无语道:“谁说我有了未婚夫就连跟同僚一起办案都不能了?咱们衙门没这规矩吧?”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好吧?!
刘俊没说话。
规矩倒是没有。
他这不是怕她后院起火嘛。
那姓陆的小子一双眼睛看起来灵光清净,怕也不是个含糊的吧?
不过他可懒得理她这些破事儿,反正别影响到公事就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