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没有圆月,又因下了雨而让空气有些清凉惨淡,不是佳节,没有烟花,只有几处宫灯摇摇曳曳,偶尔飘来几声的铃铛声,算是这皇宫最生动的景致了。
钟离钰盘腿而坐,把连舟小脑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说道:“闭着眼睛就会有美丽的景色看了。”
连舟不信,也不想和他这么近距离接触,抬起脑袋,钟离钰却又却复又把她头压下,用手覆住她的眼睛,玄袍猎猎,风中舞动。
耳边是他温醇好听的声音:“小宋,闭着眼睛,我给你讲故事。”
连舟不想让他的手蒙住自己的眼,怪难受的,她也不能出手跟钟离钰打架,于是乖乖道:“好,我闭眼了,你给我讲故事吧。”
今天,她的确是很累很累了,晚宴之上接受着众多人的目光洗礼,与皇帝斗智斗勇,又和孟回纠纠缠缠,跑了很远的路,见到了尚馨儿的惨状,见到了孟回的冷酷无情,狠戾决绝,她对他说了一段很决绝的话,也告诉自己,心如止水,断掉念想。
实在是累了,很累了。
因为宋莲舟的关系,她现在唯一可以仰仗的人就是钟离钰,也只有他,才有可能保护她,救她于苦难。只有他,能不利用她,不伤害她。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跟他自在谈笑,不会有很多的顾忌。
现在,听他讲故事,似乎也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情。
钟离钰把手拿开,见少女脑袋歪在他肩膀上,不由笑道:“你说你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那我就跟你说说,既可以帮你活化记忆,你也可以当新故事听。”
钟离钰讲了他在春笙阁里的很多事情,尤其是他与宋莲舟以及芽儿的过往,三个孩子相依为伴,去过黎绘湖里捉泥鳅,爬过人家狗洞偷过桃子,夏夜里捉只萤火虫都能呵呵乐上半天,当真是年少光阴,纯白无瑕。
时间渐渐移去,夜色逡巡,连舟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过往,忽然觉得是那么地羡慕,她的童年是怎么度过的呢?爸爸作为特警,常年在外,练就一身军人风骨,回来的时候就强迫她训练,初中的时候托关系把她送进了警校,说是要她日后也成为一名警察。再加上那时候父母之间的关系很不好,她的年少时光,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寂寥到有些发苦。
如果也有人温柔地停驻在她的岁月里,该有多好。
可是似乎从头到尾,她都是一个人。
她戒备心很重,那时好不容易对孟回松动了些心扉,却终是输于他的伤害与利用。
可能她真的就是孤独的命。
钟离钰侧低过头来,止住继续要说下去的话,轻轻地唤道:“小宋?”
夜风翻动,皇宫的树木哗哗作响,连舟双眼紧闭,思绪飘忽,一时半会也没听到钟离钰的询问声,于是没有回答。
钟离钰伸手揽住少女的肩膀,低喃:“总算睡着了。”
连舟有些懵,他讲故事给她听,是为了……哄她睡觉?
真是的,她又不是小孩子。
他讲了大半夜,连舟终是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所以就没有睁开眼睛。夜色渐渐淡薄了去,钟离钰仍是盘腿坐在屋顶上,揽住连舟的肩膀为她挡住风,嘴里发出低喃:“睡着了就好,睡着了就不会乱跑。”
连舟愣住,钟离钰折腾了大半夜,就是不想让她再偷偷溜出去?不想要她离开,却也下不了手派人囚禁她,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法,让她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上晟的最后一晚?
正在连舟思索间,钟离钰已经抱起了她,少女青丝如瀑,垂落在钟离钰的手后,钟离钰一个起跃,就已经稳稳落了地。
天色渐渐明亮,钟离钰将少女抱在怀里,朝自己的房内走去,他的嘴唇贴近少女的脸颊与耳廓附近,温柔吐字道:“小宋,天亮了,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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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贇殿的大床内,旖旎缱绻,春潮涌动。
女子未着寸缕,长发凌乱,顺着胸前的沟壑柔美地垂至腹部处,极具媚惑,林立的双峰之上,布满一.夜.欢.爱留下的痕迹,吻痕密密麻麻,几乎缠绕在胴体的每一处,雪肤绽开了朵朵红梅,绮丽而诱惑。
床上的男人也是同样不着衣物,身材健硕精壮,女子的脚缓缓踩上男人的腰间,随后顺势勾在他的腹部上,触感酥麻,撩拨阵阵热潮,浅寐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凤目,顷刻就把女子压在身下,一个挺身,又一次要了她。
“朕要去上朝了……”
留恋再留恋,还是离去了。
唐映澴走后,偌大的寝殿大床上,只剩女子一人。
四个丫鬟喜滋滋地上前,其中一人朝芙蓉帐内唤道:“婕嫔,奴婢们侍候您洗漱吧。”
小丫鬟心中暗想,皇上这么宠婕嫔,婕嫔不久肯定就会晋升,连着她们这些奴才也有甜头吃,侍候澹台婕洗漱的丫鬟不禁乐开了花。
“滚。”
出人意外,闻得丫鬟的话,里面的人丝毫没有要起来的迹象,反而丢出了这么一句话。
丫鬟们杵在那里,却听里面再度传来声音:“滚出去!”
四个小丫鬟吓得连连后退,忙听令离开了内殿。
偌大的内殿,只剩澹台婕一人。
空气里还残留着男人的麝香味,澹台婕玉体横陈,倒在冰裂抱香枕之上,青丝铺展,小脸惨白。
她的每一处都被唐映澴侵占,他火热的大掌摸遍她全身,他火热的吻落满她所有角落,她像个荡.妇一般淫靡地叫着,催动着男人更高亢的情欲。
身体一片狼藉,她没有用被子盖住,就让它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那里,她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眼睛干涩,什么也流不出来。
芙蓉帐外,有风铃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日头已高,光芒透过朦胧的纱帐渗进来,女子终是看见了自己一身的不堪。
很久很久过后,女子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青丝铺满光洁的后背,她的小脸苍白如玉,怔了良久,终是埋在了弓起的膝盖上,小手圈住细长的腿,那样单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