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看他的眼神变化,越来越觉得不妙。
如今夜凰离神志不清,只有他一人还能动作。若是真的斗起来,原本他和唐弈不分上下,可现下,他除了自己,还带着夜凰离,能否安全脱身都是一个未知数。
“唐弈你敢!你别忘了还有林子成!”
若是林子成在,怎么说也能轻松一点,他相信,这种情况下,林子成一定会和他们现在同一边。
可是唐弈并没有被他的话吓住,早就做好了决定,这会儿也不怕林子成的事被人知道。
“啧。”他的语气里满是不屑和不在意。
“你说那个蠢货?”
“呵,很快你们兄弟俩儿就能和他相聚了。”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了,颜清一下子就愣了。林子成,出事了!
唐弈的话里,明明就在告诉他,林子成已经被他处理了。
这个人,这个人,这才刚进试炼,就敢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他早就决定了要在试炼里对他们下手!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心里的震惊不小,虽然他和林子成并没有多少交集,可四大家族里任何一方出事,牢固的城墙就会分崩瓦解,支离破碎。
颜清咬了咬牙,又向后退了一点,几乎后背要贴在了夜凰离的身上。
“唐弈!你想清楚了!这可是试炼之地!”
他说的咬牙切齿,唐弈却轻笑一声。
“颜家主何必继续说这些,你看,这种时候,你这样护着别人,真是让唐某钦佩。”
颜清的确是想拖延一阵子,和唐弈的搏斗在所难免,他现在只企盼着夜凰离能在下一秒清醒过来,这样,也不至于太被动。
他现在的情况又严重了许多,他心里很不安。
“只不过,夜家主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颜家主和夜家主的兄弟情深,真是让人感动。可惜……”
“今日,你们谁都别想走出去!”
他的声音忽然刻薄起来,尖利的刺入耳中。神色一变,忽然就想着颜清两人的方向扑了过来。
颜清心里大惊,可毕竟是家主,什么劫难没见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接过唐弈的招式和他斗了起来。
若是在平日里,以颜清的能力与唐弈相对,自是没问题。可今日,他为了不伤及夜凰离,招式受到约束很难施展开来,不一会儿就落了下风。
和颜清不同,唐弈不用考虑什么兄弟情深,自是没有顾忌。因为下定了决心,今日出手也极为狠厉,势必要在试炼之地将这俩个人除去。
他也不知道夜凰离具体是什么情况,若是他突然好了,那他的计划很有可能就完成不了。他要赶在夜凰离清醒之前解决了他们。
他越发狠厉,颜清就越吃力。
唐弈看准了他护卫夜凰离的心,所以专挑夜凰离下手,让颜清处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上,只能跟着他动而动。
一个主攻,一个被守,情况已然明了。
很快,颜清身上就挂了彩。他心里已经不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了。这个唐弈,难道他一直在藏拙?
一年前他曾和唐弈对上过一次,可这一次的感觉和那时完全不同。他就像是一头嘶吼的野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必死的气息逼向敌人。
颜清被压制住了,喘不过气来。
“哼!去死吧!”
完了,完了,他不仅不能保护好夜凰离,连自己也要陨落至此了。
这一切竟都是因为唐弈。是他藏的太深,还是他眼拙?
可是好不甘心,他艰难的看着尚不知事的夜凰离,心里生出了一丝无力。
唐弈的掌风就在耳边,他能感觉到,若是那一掌打在他的心口,一切都结束了。
只恨不能将唐弈的阴谋公之于众,不知道他们死后,颜家夜家会受到怎样的威胁。
“呵!”
颜清正绝望着,却听到一声冷漠的轻和。而同一时间,唐弈的手掌也停下了。
此时,试炼之地外却已经乱了套。
“这是怎么回事?林家主为何在这里?”
楼迦拧着眉,国字脸上尽是肃然。
试炼之地一旦开启,若不是完成了试炼,是出不来的。而这会儿距离试炼开始,才过去半柱香的时间,林子成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通过试炼之地里的所有试炼。况且,他现在是昏迷着的。
只有一种情况,进入试炼的人会被特别传送出来,那便是遇到危机生命的事情。
但是,试炼之地内看着危险重重,却是以不威胁试炼者生命为前提。所有场景都不会让试炼者以命去作赌。
换句话说,林子成的昏迷被传送出试炼,是受到了人为的生命威胁。
进入试炼之地的只有四位家主,不可能混入其他人。因为试炼之地设计之出,就只能承受四个人的气场,多一人便会崩塌。
那么,人为的威胁,便只能是这四人之中。
楼迦的脸黑的仿佛浓墨的乌云,林子成被送了出来,可那个威胁却还在试炼之地。不管那个人是谁,都有可能让另外两人的生命受到危机。
“打开试炼之地!”
楼迦沉着嗓子,做出了这个决定。
“院长,不可以!试炼之地一旦开启,决不能中途叫停!”
在旁边为他打辅助的几人都是负责试炼已久的,都知道关于试炼之地的那些禁忌。试炼之地,现在万万不能开呀!
唉,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谁知,今日竟出了这种事!
而试炼之地内的几人,丝毫不知道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呵!”
又是一声轻笑,那笑声不带一丝感情,却让唐弈生生听出了其中的嘲讽。
原本可以了解颜清的一掌,硬生生被人拦了下来。这个人,竟然是夜凰离!
“你竟然好了!”
唐弈的语气里有些气急败坏,他就是怕夜凰离突然好了,才趁着机会下手,谁知道,真的出了变故。
夜凰离的眼里,蔚蓝的瞳孔中映出妖异的黑色。
“你想对我们下手。”
他冷冷的说着一个陈述句,可这样的语气,却让唐弈莫名的一寒。心里有一种不安慢慢扩大。
“你想对我们下手。”
“呵!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