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凰的血脉……”凤少主重复着这句话,激动的心情表达在脸上。“果然……果然……”
真的是神凰,真的是神凰!怪不得她会对他有吸引力,怪不得会让他产生臣服感。
原来,是这样的。神凰,万年前领导所有凤凰的王者。纵使后来消失不见,它的影子依旧在每一个凤凰后代的心里。那种从血脉上继承的精神一代一代传递着。从未曾泯灭过。
可随即他又开始纠结起来,凰冰是神凰,而他是金凤。按照规矩,他应该奉她为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她那样一张年轻的脸庞,“主人”两个字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凰冰可没想他这么多。神凰与凤凰族之间的问题,那早就是万年前的事情了,与如今的凰族和凤族没有关系。
目光一转,落到冥绝身后的四阴之女身上。那少女一袭青色衣裙,稍稍有些凌乱。是一只青凤,从头发到瞳色都是一致的青绿色。她的脸上有些苍白,但双目之中却蕴含着激动和欣喜。
目光灼灼地望着凰冰,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就扑上来。
从她眼中流露出来的喜悦和熟悉都让凰冰心中疑惑不已,她不记得在此之前自己和凤族的人有过交集,千年之前的记忆里也没有。
“你?”她能感觉到,这少女除了激动和高兴之外,没有丝毫的其他心思,单纯地如同一张纸一般。
那少女方才还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此刻听了凰冰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从冥绝身后冲出来,扑到凰冰的怀里。
“主人!主人!”
她脸上的表情不是假的,伏在凰冰的肩头,凰冰能感觉到肩上有温热的湿漉漉的感觉。
这个青衣少女在哭。
不知为何,凰冰并不想推开她,似乎从心里有一种牵动让她保住她,抱住这个有些瘦弱的女孩子。
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她手臂上的伤,她眉头皱了皱,手下柔和的白色光芒乍现,一点一点从伤口处渗进去。
这是属于曼陀罗的生的力量,带着无限的生机,驱逐黑暗,带来光明。这种力量和治愈力量并不一样,是另一种高于治愈的生机。
白色的曼陀罗,是所有生命力最顽强的。冲破罪恶的枷锁,摆脱黑暗的束缚,得到的是自由,是永生,是无忧,是释放。
所以,只一瞬间,青衣少女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
凰冰拍了拍她的肩,无声的安慰。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原因哭,却明白,这是因为她。
大概是哭够了,她抬起头,一双眼有些微微红肿,还泛着泪光。脸色也因为激动而晕出不自然的红晕。
冥希辰在一旁放着冷死,脸色臭的要死,就算对方是一个女人,他也觉得碍眼。
要知道,他的追妻之路还遥遥无期,任何一个和凰冰有太多接触的人,不,任何一个和凰冰有接触的人,他都觉得是障碍。
可是,他除了在一旁生气却做不了什么。按照他以往的个性,会把那个四阴之女直接扔出去,可若是真的那么做了,凰冰恐怕就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看得出来,凰冰对于这个四阴之女是不一样的。她是不喜和别人接触的,更别说是搂抱这样的身体接触。而她不仅让四阴之女抱了她,还回抱了过去。只一眼就能知道她对她是不一样的。
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凰冰看着那双眨也不眨望着她的淡青色眸子,心中有些波动。
“你……”
“主人!”
她忽然之间紧紧抓住她,好像怕她丢了似的。是的,她在害怕,她抓着凰冰的手在不自觉地颤抖。从她的眼神里,凰冰也能看出来,那种深藏在眼底的恐惧,而这种恐惧恰恰和她有关。
她在害怕什么?若是害怕祭祀,祭坛早就成了废墟。她在怕什么?
凰冰抿了抿唇,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给她鼓励和安慰。等她放松之后才再开口。
“你为什么要叫我主人?”
这个少女从一开始就叫她主人,可她并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奴仆,她也不喜欢别人这么叫她,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这样。
那少女目光有一瞬的愣怔,然后缓缓流溢出悲伤的情绪。
“主人,主人不记得我了。”她似乎很伤心,手指骨节都有些微微泛白。
看着她眼中再次凝聚起的点点泪花,似乎自己只要再说一句不认识的话,她就能再哭出来。
凰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这个少女,她不想伤害。
忽然间,那少女身上泛起一阵青光,接着整个身体都被青光包裹起来。他们看不见里面的东西,只能看见一个光团在不断变大。
待光团消失后,一只巨大的凤鸟出现在众人面前。凤鸟的羽毛是青色的,像湖水一般葱脆。它的头顶有三根翎羽,折射着灼灼光辉。
巨大的鸟眼如同碧玉翡翠一般,晶莹剔透。凤鸟天生是高傲的,它一瞬不瞬盯着凰冰,眼底竟流露出一抹温柔。
冥绝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听说过凤凰,却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生物。以前只知道凰族是凤凰的后代,却从没见过有凰族人变成凤凰的样子。
他记得千年前第一次知道凰姑娘是凰族时,他激动地盯着她猛看,就是为了看看传说中凤凰的模样,当时,还因此被主子狠狠惩罚了一番。
没想到今天在凤族他能够亲眼看到从人变成凤凰的一幕。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却见那凤鸟脑袋一偏,凤眼中带着威严射向他。
他只能汕汕地收回手,心里止不住嘀咕,这凤凰为什么对着他这么凶,却对凰姑娘示好呢?
冥希辰眼眸转了转,脑中似乎闪过什么东西。凤鸟,青凤……
凰冰有些愣然地看着眼前这美丽的庞然大物,有些摸不着头脑。
凤鸟眼中似乎流露出一抹失望,然后就见它周身再次泛出青色的光芒。
那光芒一点一点缩小,再缩小,直到变成脑袋难么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