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成功吸引到了妹妹的注意力,他不由松了一口气,笑道:“咱们可以合计合计嘛,其实我在路上的时候一直在想,既然苏程知道海外有香料岛,为何一直没有派人出去找?”
“我觉得是因为苏程只在长安有根基,在南方并没有根基,他没有船,也没有人。”
“不止是苏程!大唐起家于太原,朝中新贵也多是北方人,他们在南方都缺少根基,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世家,我们不止经营北方,我们在南方也有根基。”
王胜男笑道:“说的有道理,可以啊,你今天让我刮目相看啊!”
王青云笑道:“所以咱们不妨前去探探苏程的心意,看看他有没有合作的意思。”
“好啊,你等我准备一下!”王胜男款款上楼。
就在王青云和王胜男商量的时候,长安城很多人都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几十车香料给人的冲击太大了!
因为从没有人一次见过几十车香料,甚至从没有人将香料和几十车联系在以前。
所以在骤然听到苏程家里拉回来了几十车香料,哪怕勋贵之家,哪怕是世家子弟第一反应都是难以置信。
然而这却是真的!
不只是真的,还是虬髯客随便就碰到了一个遍地是香料的小岛,然后拉了一船香料回来。
海外果然遍地是财富啊!
长安崔家别院,崔广安然坐在那里,看上去平静如水,但是如果仔细打量会发现他的眼神中同样闪过狂热的光芒。
而站在旁边的几个崔家子弟们脸上的狂热则毫不掩饰,或者根本没法掩饰。
“二叔,咱们也得造船出海,去寻找香料岛!”
“还用得着造船了吗?咱们又不是没船,直接派人出海就行了!”
“对,直接出海去找香料岛!反正海上的岛屿又没有主,谁找到就是谁的!”
“就算苏程事先知道香料岛的位置又如何?咱们找到了,那就是咱们的!”
听到子侄们吵吵嚷嚷的声音,崔广摆了摆手道:“出海当然要出海,但是也不能急,要按部就班!”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按部就班?
几个崔家的子侄差点没记得跳脚。
“爹,这都什么时候了?在不着急,倒是香料岛都被别人找到了,那咱们连汤都没得喝啊!”
“是啊,是啊,爹,三思啊!”
“二叔,三思啊!咱们现在就得派人南下,不能再耽误了!”
崔广摆手斥道:“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太急躁,不知道一个道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们知道香料岛的大体方向上?虽然现在海图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是却十分简略,更没有标注香料岛在哪里!”
“大海茫茫何处觅?当然,只要肯花功夫能找到,可问题是,一旦咱们的船队走错了方向,而别的船队走对了方向,那咱们岂不是悔不迭啊!”
这倒也是,可是,一直等着就怕连口汤都没得喝啊。
“爹,那咱们一直等着也不是办法啊!”
崔广笑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造船!之前咱们对海外的香料岛一直将信将疑,现在既然海外确实有香料岛,那为什么苏程一直没有派人出海去寻找香料岛?”
崔家子弟们一脸疑惑,对啊,为什么呢?
崔广沉吟道:“因为他没有船!没有海船,河里的船去海里不行的!所以咱们最重要的是造船,先把船抢先造出来!”
“好在咱们崔家在南方有根基,早已经派人南下造船。”
“爹,造船之后呢?”
崔广笑道:“就等苏程的船出海啊,到时候就跟在他的船的后面。”
崔家子弟们微微一愣之后顿时兴奋了。
我靠!
好无耻!
不对,好睿智!
崔广沉吟道:“随虬髯客出海的那几个人,不知道口风严不严,不知道对苏程忠不忠心。”
几个崔家子弟顿时心中一动,对啊,如果能买通苏程的人,那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因为这几十车香料,长安城变得暗流涌动。
而苏程和长乐公主来到了长安城,去了赵国公府,程咬金他们都得了香料,长孙无忌是长乐公主的舅家,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就在苏程和长乐公主前往赵国公府的时候,武珝坐着马车入了长安城,她去了应国公府。
这是她被赶出长安之后第一次回到应国公府,哪怕当初苏程和长乐公主大婚,她不得不离开了苏家庄,也是只住回了那个破落的小院,并没有回到应国公府。
马车在应国公府门前停了下来,武珝撩起车帘看着外面,心里的黯然油然而生。
门前冷落车马稀,仿佛连大门前的石狮子都没了威武的气势,仿佛连这条街上的行人躲着国公府。
这还是当初的应国公府吗?
当初的应国公纵然不是长安的顶尖豪门,可也是开国勋贵之家啊,短短一年多却已经沦落成这样!
这还是国公府吗?就只剩下个名头了,连点国公府的威严都没了!
虽然武珝对武元庆兄弟没什么亲情,但是看到应国公府冷落至此,还是忍不住黯然。
也不知道爹爹在九泉之下会不会不安生。
家门不肖啊!
应国公府的门房看到外面有马车,嗖的一下就迎了出来。
太激动了!终于来人了!
再不来人他们都要怕自己会不会失业。
自从老公爷过失,大公子一直没能承袭爵位,国公府就变得越来越冷落。
哪怕大公子最终继承了爵位,但是也仍然没有改变,反而越来越冷落,终于十天半个月都没人来,仿佛整个长安的勋贵之家都和应国公划清了界限一般。
因为整个长安唯有应国公只是孤零零的应国公,一个官名都没有!连散官官名都没有!
整个长安那么多国公,应国公独此一例!
在长安百姓官员的眼里,应国公圣眷已失,犹如大厦将倾,而且根本就没有谁能力挽狂澜。
应国公府已经败落了,而且会越来越败落,别人除了唏嘘之余,就只能划清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