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啊,竟然就接连失陷了二十余城,岂不是等于一半的国土都沦陷了?
情势果然很危机啊!魏征出列问道:“敢问新罗使节,难道新罗没有向百济求助吗?高句丽兵力强大,新罗和百济当守望相助,联合抗高句丽,唇亡齿寒的道理,百济王臣应该懂得!”
金文志沉声道:“陛下,诸位大人,我们王上怎么没派人去向百济求助?若是百济的王臣能像大人想的这么通透就好了!”
“我们王上亲自写了一封信,派人大臣前去百济,好说歹说,百济都一口回绝了!”
“后来我们也打听过,原来高句丽王早就派大臣去过百济,不知道做了什么许诺,百济王臣是当真了!”
其实大家也都猜到了,新罗的情势一定十分不好,不然新罗也不会派出使节来求助,只是也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种程度!
百济竟然和高句丽联合了,不但没有出兵相助,很可能还会落井下石,若是大唐不出兵相助,怕是真就灭国了。
李世民叹道:“朕没想到新罗的形势如此危急!”
新罗公主微微福身道:“高句丽早有准备突然袭击,我们新罗仓促迎战,以至大败,失了先机,领兵的大将渊盖苏文虽然是初次领兵,却是不世出的名将,听说渊盖苏文和大唐荣国公乃是挚友!”
无论是李世民还是朝中的大臣们都听出了点内情,新罗一开始知道领兵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将军,怕是一开始没当回事,没想到人家竟然是个天才降临,战败之后更是失去了先机……
一开始大家听着渊盖苏文这个名字也感到十分熟悉,听了新罗公主后面的话,他们才恍然大悟。
这个渊盖苏文不就是曾经高句丽的副使吗?
当然,一个高句丽副使不算什么,大家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因为当初苏程曾和这个高句丽副使饮酒赋诗,同游长安。
不少大臣的目光不由瞄向了苏程那里,如今苏程早已经是国公,在大殿中的排位也是相当靠前,所以十分引人瞩目。
不过,自从入大殿以来,苏程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完全就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只是没想到,新罗公主竟然在大殿上点出了他的名字,说高句丽领兵的大将渊盖苏文是他的挚友。
挚友个屁,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见到不少大臣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苏程脸色依然十分平静,别说皇帝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皇帝不知道又如何?
就算他真的和渊盖苏文是朋友,渊盖苏文领兵攻打新罗,难道他苏程就十恶不赦了?
所以苏程不但没有任何惊慌,反倒是笑了起来,坦然道:“渊盖苏文啊,他曾经是高句丽的副使,那人倒确实是个人才,他在长安的时候,我倒是和他喝过几次酒!”
一众大臣们虽然将目光投向了苏程,倒不是将这事按在苏程身上,毕竟只是渊盖苏文在长安的时候和苏程喝过酒而已,渊盖苏文攻打高句丽和苏程能有什么关系?
他们只是感慨苏程的眼光可真是好,竟然在那时候就发现了渊盖苏文是个人才。
金文志和金胜曼都没想到苏程竟然说的这么轻松写意,他们还以为苏程会诚惶诚恐的谢罪或者极力推脱。
李世民沉声道:“渊盖苏文啊,朕还有些印象,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没想到竟然是他领兵。”
新罗公主沉声道:“当初渊盖苏文只是一个小小的副使,就是因为和荣国公交好,所以才蒙高句丽王看重,因而青云直上!”
苏程摸了摸鼻子,这个新罗公主摸的还真够仔细的,竟然连这些都知道。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不知道新罗知道的这么详细咋还是屡战屡败呢。
这是将新罗危机怪罪在苏程的身上吗?
一众武将们听了全都十分不忿,就算没有渊盖苏文也有渊盖苏武,这跟苏程有关系?
李绩沉声道:“这个渊盖苏文倒是会拉大旗做虎皮!”
新罗公主听了心中十分不忿,要说他最怨恨的大唐人是谁,当然属苏程无疑。
若不是有苏程,高句丽也不会派大军进攻新罗。
所以她才会忍不住当着皇帝和满朝文武的面直接说出来,只是没想到她点出来之后,立即就有人为苏程开脱,而且皇帝也没有询问苏程的意思。
苏程在大唐朝中的地位果然极高,而且极得皇帝信重。
但是,无论如何,苏程都是他们不得不迈过去的槛,若是求不得大唐出兵相助,那他们新罗就完了。
所以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在新罗公主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高高在上的皇帝发话了。
“新罗使臣一路来长安辛苦了,暂且退下吧!”
退下?
那怎么能行?
新罗公主刚要开口,就看到金文志一直在朝她使眼色。
金文志恭声道:“外臣遵旨,只是我们新罗已经快要阻挡不住高句丽的攻打了,还请陛下早日发兵救援,不然,我们高句丽就倾覆了,大唐也少了一个恭顺的属国来牵制高句丽和百济!”
新罗公主也福身道:“还请陛下早日发兵!这是新罗王臣还有无数百姓的祈求!新罗愿世世代代都奉大唐为宗主国!”
金文志和新罗公主说完之后就在太监的指引之下退出了大殿,他们也知道,大唐出兵还是不出兵都不是小事,大唐皇帝不可能立即就给他们答复,肯定会跟朝臣们商议。
出了大殿,新罗公主和金文志的心情仍然十分沉重,甚至心里更加焦灼。
新罗公主小声问道:“金大人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不揭穿苏程的真面目,苏程一定回从中作梗。”
金文志低声道:“公主,臣觉得还是等大唐君臣商议过后看看情形再说!”
“如果渊盖苏文真是拉了大旗做虎皮,那咱们直接在朝堂上指责苏程,反倒会因为去程已经大唐君臣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