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那渴望好奇的眼神,风尘仆仆的勇士们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在离开长安的时候带了不少酒。
原本打算将这些酒带回高原,让亲朋好友们也能尝尝这天下第一美酒,然而,还没到川蜀呢,烧刀子美酒就一滴都不剩了。
不是他们克制力不强,实在是因为烧刀子美酒太诱人了!
大殿里的禄东赞和松赞干布当然不至于谈及美酒,进入大殿的松赞干布的面色已经凝重了起来。
“大唐很强大吗?”松赞干布开门见山的问道。
禄东赞一字一句认真道:“很强大,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虽然心里已经了预感,松赞干布还是心中一沉,有一个富饶而又强大的邻居,确实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详细说说。”松赞干布问道。
“大唐的皇帝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而大唐朝中既有治世之能臣,又有有勇有谋的良将,大唐的国力蒸蒸日上,走在长安的街上,我甚至能从普通百姓身上感受到那种自信和骄傲……”禄东赞缓缓道来。
松赞干布点头笑道:“在大相出使之前,我们曾经筹谋过,这是最坏的结果,这样的大唐我们根本无法征服,甚至,无法占领一寸土地。”
“不过,我们也无需担忧,因为草原是上天给我们最好的屏障,我们面对大唐有天然的优势,哪怕大唐再强大,也不可能攻到高原上来!”
“不过,既然大唐这么强大,那再相互攻讦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没法占到什么便宜,还是和亲最合算!大相,一切还是在我们的筹谋之中嘛。”
松赞干布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沮丧的神色,因为这个结果他早就考虑过,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那就联姻吧!松赞干布突然有些期待,大唐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听说盛产美人,而大唐的公主一定美如天仙温柔如水,想想还真有些期待。
在松赞干布期待的眼神中,禄东赞叹了口气:“赞普,原本臣也是这么想的,直到臣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人。”
一个年轻人?就是这个人让禄东赞失魂落魄?松赞干布好奇的问道:“年轻人?大相遇到了谁?”
“苏程!”禄东赞缓缓突出了两个字,这是一个让他一辈子都不愿提及的名字。
“李靖、李绩、李道宗、李孝恭、尉迟恭、程咬金、秦琼、长孙无忌、房玄龄、魏征、侯君集……”松赞干布一口气说出了二十多个名字,每一个名字都有着赫赫声名。
问题是,数了这么多名字,松赞干布都没有数到苏程的名字,也就是说苏程绝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这样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让禄东赞如此挫败?
“我自认对大唐还算了解,却没听说过苏程其人,他又何德何能让大相如此挫败?”松赞干布纳闷的问道。
“他很年轻,入长安仅一年,却爵至安康郡公。”
仅一年的时间就爵至郡公,确实很厉害,但是如今大唐朝中怕不是有几十个国公,区区一个郡公算什么?能影响到什么?
“他即将成为大唐皇帝最宠爱的公主的驸马!”
大唐皇帝既然雄才大略,又岂会被一点儿女情长所左右?松赞干布静静的听着,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禄东赞介绍的十分详细,因为他有种预感,苏程将会成为他们吐蕃最大的威胁!
“大唐朝中的一众勋贵们都和他相交莫逆,都将他看做最器重的子侄辈!而且,他深受皇帝和皇后的信重!”
“他曾经将因为一个姑娘,将朝中亲王当街暴打,而他最终甚至都没受一点惩罚!”
松赞干布的脸色终于变了,一个郡公因为一个姑娘当街暴打亲王,却没有受到惩罚?
可见这个郡公是如何受皇帝的袒护!可见这个郡公在朝中是多么有影响力!
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何一个郡公会有这么深厚的圣眷?为何在朝中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苏程被誉为大唐第一次才子!不过这不重要!赞普还记得声震如雷的炸弹吗?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松赞干布听了倒吸一口凉气,一脸凝重道:“什么?炸弹就是出此此人之手?”
去年战争失利,大唐的炸弹给了他给了吐蕃勇士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不错,就是苏程之手!不止如此!苏程还找到了一年两熟的稻米,还找到了适合北方种植的更加高产的粮种,从此大唐再无缺粮之忧!”
松赞干布听了再次倒吸一口凉气,他身为吐蕃之主,心里明白粮食对一个国家来说有多么重要!
粮食丰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将士们吃饱了肚子才能勇于冲锋陷阵!粮食就代表着国力!
原本大唐就国力鼎盛,而苏程找到了更加丰产的粮种毫无疑问能让大唐的国力更上一层楼!
这是多么大的功劳?
在他看来不下于开疆扩土!
再加上炸弹,怪不得苏程仅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了郡公!怪不得苏程如此受皇帝袒护!怪不得苏程在朝中这么有影响力!
他全都明白了!
“这人对大唐来说可真是功高至伟啊!”松赞干布震惊道。
禄东赞叹道:“他对大唐的功勋远不止于此!”
松赞干布失声道:“还,还有?!还有什么?”
“臣入长安的时候,他刚刚研制出了一种新式的兵器,堪称镇国神器!”
松赞干布一脸凝重的问道:“什么兵器能有镇国神器之称?”
“远比炸弹还要强大!能将这么大的炸弹发射到六七百步远!若是落到军阵之中,一倒就是一大片啊!”
听着禄东赞的描述,松赞干布也不禁骇然变色,怪不得被称为镇国神器,这也太强大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那镇国神器有些笨重,暂时对咱们吐蕃威胁不大,不过对大唐的意义仍然十分重大,西域的异族估计全都老实了,大炮无论是守城还是攻城都堪称利器啊!”禄东赞的眉头皱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