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闹了一会,力姐的电脑终于不负众望的把恐怖片下下来了。为了配合气氛,她们熄了寝室的灯,摸黑看希区柯克的电影。
正看到关键处,突然,白溪若的手机“叮”的一声冷不丁的响起,吓得大家一跳。
“吓死我了!手机调静音啊……”阿波拍着胸口道。力姐点了暂停键,“谁啊?”
“不知道……可能是我妈问我几号回去。”白溪若说着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上面亮着一行小字:“溪若,你考完了吗,我什么时候去接你?”
她扫了一眼,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回桌上,拿起啤酒来喝了一口,又凑了过去:“继续继续……”
几人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等待着下一个惊骇点,十几分钟过去了,没有特别吓人的场景,又二十分钟过去了,剧情都演了大半,还是没觉得多吓人,终于,当进度条走到三分之二时,男主人公独身来到地下室,靠近了被害人尸体的位置,三个人神经紧绷地等待恐怖包袱的出现,靠近了,更近了……突然,影片音乐一转,被害人的尸体“啪”地砸了过来,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叫,力姐大声啐道:“干什么啊大波波,吓死人了!”
阿波嘿嘿笑着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太激动了……一时没控制住。”
白溪若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拍着胸前:“阿波你吓死人不偿命啊,耳朵都要聋了。”
“sorry啊……我不是故意的,来我帮你揉揉……”“滚!”
“没被电影吓死,差点被你吓死!”力姐怒道。
“妈呀,发生什么事了……”红红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她一推门进来就看到一片漆黑接着一声尖叫,吓得魂都快没了。
“……”溪若和力姐同时瞪了阿波一眼,“问她!”转而继续看电影去了。
阿波笑的牙花子都露了出来,“误会误会。没事……安啊。”
红红心有余悸地走进来,打开了灯,“你们这开茶话会呢,又是酒瓶子又是零食的。”
“是啊,这不今天考完嘛,”阿波答道,“红红你不是和朋友出去玩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看了看时钟现在才八点。
“别提了,那女生的男朋友来了,她就见色忘友地把我给抛下了。”红红道,“不过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冷璇了,她说叫我来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唱K?”
几人对望一眼,力姐拍板道:“去,必须去,留在这里和某人一起看恐怖片实在是提心吊胆。”
白溪若在旁边笑,“我表示赞同。”
“你们说谁呢,没有我能烘托气氛吗?”阿波忿忿不平,接着转向红红笑道:“告诉冷美人,要是她家孙系草请客我们就去,喔,对了,多叫几个帅哥一起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群人呼朋唤友地结伴往KTV杀去,孙系草很给力的把他玩的不错的男生都叫上了。
群魔乱舞,嗨歌正嗨的高兴,白溪若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了:“帮我唱一下,”她把话筒塞给红红,自己捂着耳朵接起电话:“喂……”
“溪若……”男人听到手机里嘈杂的声音先是一愣,接着问道:“溪若,你在哪?”
“喂,你说什么?等会啊……”她拿着手机走出包厢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喂,你刚刚说什么?”
“你在哪?”
“我在KTV……唱歌。”白溪若打了个酒嗝,被自己熏得不要不要的,突然想起澡堂十一点关门,不知道唱完回去还能不能洗澡了。
“你考完了?”男人问道。
“是啊,今天考完的……”所以才能出来玩嘛。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喂……喂……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溪若……溪若,别玩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这句话,白溪若沉默了几秒,“亦枫……我不想回去了。”憋了一个月,她终于说出来了,借着酒劲是时候做个了断了,“我觉得我们之间差距太远了,无论是年龄还是家庭还是生活方式,都不适合。我们分手吧。”
她的声音很轻柔,如春风般和煦,但听在他耳里,却如坠冰窖,身体里每一个毛孔都透露着冷意。
等了一个月,就换来她一句分手。邵亦枫咬着牙差点没把电话捏碎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KTV啊……”说着她又打了个嗝,今晚吃的有点太杂了。
“我是问你具体在什么位置……”男人努力隐忍着没有咆哮出声,但白溪若已经感觉到了不妙,她四处看了看,“我……你想干嘛?我是说……你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咱们好聚好散,买卖不成仁义在……那些打击报复人身攻击什么的,你这么高尚的人应该不会做的吧。”
“我再问你一遍,你在什么地方?”男人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重复道。
“……我……我不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说着她就把电话挂了。
“嘟嘟嘟……”邵亦枫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色难看到极点,这个女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挂他电话,好,很好,一会儿他就要让她知道这样对待他的代价!
白溪若回到包厢,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还算威武神勇,拒绝的干脆果断,该说的也说清楚了,顿时觉得一阵轻松,接过麦克风开始为自己重新到来的单身生活纵情高歌。
由于学校澡堂最后的开放时限是晚上十一点整,加之天气炎热一天不洗就过不下去,一群人虽然热情高涨但还是不得不在十点半左右就往回撤了,好在两个小时的K歌□□迭起,玩的倒还算尽兴。
俊男靓女十几人说说笑笑地走在大马路上,十分惹人眼球。一路走到女生宿舍楼下,众人打着招呼挥手告别,孙系草捧着手里的饮料道:“这些果汁你们带回去喝吧。”
“好,没喝完的啤酒你们拿回去。”阿波分配道,白溪若手里捧着袋花生:“这花生不错,你们拿点回去吧……”说着她将花生递到一个男生面前,“你要么?”
那男生刚伸出手来,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溪若。”
众人一惊,齐齐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不远处停了一辆跑车,一个男人正立在那里。
“……!”白溪若暗道不好,正想说自己是跑路呢,还是跑路呢,还是跑路呢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向着他们走来,英俊的面庞带着渗人的寒意。
“溪若……”他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如同看着自己的猎物。
“……那个,你们聊,我们先回宿舍了。”阿波眼珠一转,忙捅了捅力姐,“啊……你们有话好好说,我们先上去了。”“走吧走吧。”众人看了看两人的脸色,都纷纷的自觉退去。
“……你怎么来了?”她不是在电话里都说清楚了吗。
“你喝酒了?”他微皱了眉,打量着她有些狼狈的一身。
“喝了一点,不过我很清醒。”他别想用这个否认她刚才那通电话的效力。
“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不接,到你楼下找宿管阿姨打到寝室,没有一个人在,原来是去和一帮男人唱歌喝酒去了?”邵亦枫目光危险的望着她。
“那……那又怎么样,”白溪若打了个酒嗝,“我们已经分……”
“我没有同意。”他冷声喝道。
“我单方面宣布解除合约……”“我不同意!”
她愣了,“为什么不同意……不同意我也要解除,我要主张合同无效,自始无效!”她气呼呼地道,“时间来不及了,我要去洗澡了。”说着转身就要走,邵亦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车的方向拖。
“放开我,这里是学校,还有没有王法了。”她一边捶打着他一边叫道,“你不讲理,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你,我们两的关系无效!”
“你再敢说一句试试。”他吼道,白溪若从没见过他这么粗暴的时候,一愣神的工夫就被他扔进了车里。
“……你干嘛?”他一踩油门发动跑车就要往外驶去,白溪若开始慌了,急忙去开车门却发现完全打不开,她眼睁睁地看着宿舍离她越来越远,有些害怕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去。”她拍打着车门,急的抓耳挠腮,“我说,你理智一点,我们好好谈谈,你先停下来,停车啊……”
不管她说什么,邵亦枫始终冷着一张脸,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驶去。
一路狂飙,白溪若系好安全带抓着扶手道:“大哥,你不想活了,别拉着我一起啊,咱们有话好商量。”
邵亦枫扭头给了她一个冰冻的眼神,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怒气!
白溪若咽了咽口水,不是她想惹他,而是他这速度实在让人惊心动魄,都快赶上二环十三郎了,她很怕自己下一秒就去见马克思。
“亦枫……”她试着叫他,“邵亦枫……小枫枫?亦枫哥!”
邵亦枫终于看了她一眼,“不想死就把嘴闭上!”
“……”白溪若觉得这尊大神可能真的发飙了,连忙识相的闭了嘴。
不到半小时,白溪若再次回到了一个月前离开的地方。
她立在床边,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皱眉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邵亦枫一脸煞气:“我想揍你!”这个专门气他的女人,他已经忍很久了,不打她一顿难解他心头之恨。
说着他就气势汹汹地靠近了她,白溪若慌忙后退,“你……你别乱来啊!”她肚子里难受的厉害,脚一软就跌坐在身后的床上,接着连忙直起身手捂着嘴,说时迟那时快,邵亦枫脸色一变怒吼道:“白溪若,你敢!”他敢字还没说出口,只听“哇”的一声,白溪若吐得他裤子上、地上全是。
邵亦枫觉得自己的良好修养在这一天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一次比一次接近他的底线。
他低头看着自己裤子上湿漉漉五颜六色的一片,脸色简直精彩纷呈。这个可恶的女人,他一定要把她洗剥干净扔到床上打屁股,重打五十,不,一百大板。
白溪若抬头看见他那便秘般的表情,刚想说什么,字还没蹦出来,接着又是一阵呕吐。
邵亦枫的表情像吃了便便一样,“白溪若,你还有完没有!”
她好不容易止住,埋怨地看着他道:“还不是怪你开快车,不然我能吐吗?”说完推开他一头扎进了卫生间,扑在马桶旁吐个不停。邵亦枫听着她快要把肠胃吐出来的声音,总算明白什么叫心服口服五体投地了,明明是这个女人甩他在先,挂他的电话,对他的来电置之不理,然后自己在她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把她抓回来还没怎么着呢,她居然吐了自己一身,顺带把房间搞的乱七八糟,完了自己还得跟在她身后收拾,还得照顾她,他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
看着地上那一团,他暗叹了口气,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裤子脱掉扔到盆子里,换了一身干净的,又拿来扫帚拖把清理了半天。马桶旁的女人总算好了一些,他给她泡了一杯醒酒茶:“喝了吧,会好过些。”
“谢谢。”白溪若接过来漱了漱口,然后喝了两口。“我好了。”她站起来走到盥洗台洗了洗脸,“你说吧。”
“说什么?”这么一闹他早就没脾气了。
“你这么急着找我,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她道,“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很清醒,你说吧,我听着。”
“……”他看她的样子分明很不清醒,“你早点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说。”
“我不……”她拉住他道,“你不说,我说。你为什么不同意分手?”
“我为什么要同意?”他反问道。
她睁大眼睛贴近了他,近的他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以及她少女的味道,一个月不见他对她更加没有免疫力,只能强迫自己别开了脸,不耐烦道:“你这个样子……还是早点睡吧。”
“不要。”少女掰正他的脸,义正辞严道,“我问你,你喜欢我哪点……”邵亦枫看向她,眼中的深情还没弥漫开来,只见她红唇轻启道:“我改还不行吗?”
“……”邵亦枫气的七窍生烟,他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真想知道?”
少女无比认真的点点头。
“这样,你弯下腰,把屁股翘起来……”他循循善诱道。
白溪若努力转动着有些迟钝的大脑,还未有所行动,邵亦枫就好心地帮她完成了这个动作,他一气呵成地扣住她的腰,大手一挥,只听“啊”的一声,溪若的惨叫声在房间中此起彼伏。
她哭天抹泪地控诉道:“你就知道欺负我……你个坏蛋,臭疯子,流氓……啊!”
邵亦枫足足拍了十几下,才稍微消了气,“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揍的你屁股开花。”
“……”白溪若涨红了一张脸,她自从小学毕业后就再没被打过屁股了,今天这面子可算是丢尽了,“你……你别太过分,我……我不要你了。”
“还敢说!看来教训的还不够,还想试试更厉害的吗?”邵亦枫说着放开了她,慢条斯理地挽了挽衣袖。
“你……你要干什么?”白溪若惊恐地看着他。
“你说呢?”他优雅地解开了两颗衬衣扣子。
“你……你别过来……”刚说完她就趴回马桶旁,继续她的呕吐大业去了。
“……”邵亦枫一脸郁闷,他的身体让她觉得恶心吗,刚刚都好了怎么这会又吐起来了。
这一波呕吐持续时间长,破坏性大,白溪若吐完觉得自己身子也软了,脑子也不转了,不是旁边的男人扶着根本站都站不稳,她挂在他身上弱弱地吐出了四个字,“我想洗澡……”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好脏……”
“……”邵亦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无尾熊,真是败给她了,一边扶着她一边放水,过了一会试了试水温:“好了,你洗吧。”
“你帮我洗……我没力气了。”她把头靠在他身上蹭了蹭,见他半天没有动作,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为什么不动,洗完我要睡觉了。”
“……”邵亦枫纠结地看着她,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此时她的脑子一定是停止运行了。
她见他没有答复,开始自己脱衣服,邵亦枫见状吸了口气,“你洗吧,我出去了。”他刚走出去一步就听见“扑通”一声,某女栽进了浴缸里。
他回头一看,她可怜兮兮地在浴池里扑腾,撇着嘴哭诉道:“好疼啊……”
“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从浴缸里捞起某人,“坐好,我帮你洗。”
“谢谢……”她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洗澡的过程自然是每一步都香.艳又磨.人,等到把她擦干用毯子裹着抱进房去,他已经筋疲力尽,比做了一个大项目还要累,“吹头发……”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吹完我就可以睡觉了。”她拉了拉他道。
邵亦枫认命地拿起吹风机,人生第一次给人吹头发就贡献给面前这个喝醉的少女了。
吹着吹着,白溪若的眼皮开始打架,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这温柔的风中,迷糊地睡去。
“溪若……溪若?”他唤她,却见她斜斜地倒了下去,露出大片的肌肤,他慌忙地给她遮住,又迷恋地看了她几眼,终是抵不住诱惑俯身过去吻了吻她,“今天先收一点利息,明天之后再慢慢和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