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姐跟穆曦讲了挺多东西,穆曦听了觉得挺有道理,她眼巴巴的看着潘小姐,心里又疑惑又好奇,特别是对她说的不需要辛苦工作就能赚到钱的的时候,穆曦的眼睛都是亮的,因为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没有工作不劳动就不会有收入,她的妈妈一直没工作,所以她们家一直都没有钱,而别人都长年累月的辛苦,但是生活却很好。潘小姐的话对穆曦而言是陌生的,不工作却能有钱,怎么可能?
潘小姐一看到她的眼神心里就有了底,穆曦的眼神和所有第一次听到的女孩一样,好奇而且向往那条捷径,这对潘小姐而言,正是拉拢穆曦的最好机会。
潘小姐当时没说话,而是拿出一个相册,推到穆曦面前,说:“你看,她们其实本来和你一样,每天辛苦的工作,每个月拿着几百块钱,有时候要是请假,连几百都拿不到。可她们现在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就算什么都不做,每天也有源源不断的金钱进她们的腰包。穆曦,你可是比她们每一个都漂亮,你不觉得冤枉吗?明明你的资本比她们要好很多的……”
穆曦慢慢的听明白了,潘小姐说的捷径,就是跟男人睡觉。穆曦低着头,一直没说话,她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反正她心里很不舒服,因为潘小姐说的那些让她想起了泉水镇的张大伯,给了她两百块钱,却要脱她的衣服,她当时除了害怕就是恶心。
潘小姐看她的样子也不觉得奇怪,那些女孩都是这样过来的,谁开始听说要陪男人这样那样能舒服?潘小姐自己被人骗的时候还不舒服呢。她笑了笑,一页一页的翻着相册,“穆曦,我真是喜欢你,你是我见过的女孩里最漂亮的一个,我是为你好,你这样的美人被埋没真是太可惜了,你明明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的,却偏偏要这样作践自己,何苦呢?”
穆曦还是低着头,手紧张的抠着衣角,依然不说话。
潘小姐继续开口说道:“你别不爱听,我是真为了你好。实话不瞒你,你点单不过才两个多星期,点着工号牌要找你的客人我都记不清,你要是觉得开始不适应可以什么都不做,你只要陪人家吃顿饭,一顿饭三两个小时,就是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收入,穆曦,你觉得你要端多长时间的盘子才能赚到几十万几百万?”
潘小姐说的陪饭局还是第一次对下面的这些女孩,以前她安排的饭局全都是那些小明星,一顿饭十几万,高一点就得五六十万,像穆曦这样的真是第一次,她是真心想哄下穆曦,穆曦的人气真是太高了,她怕她第一次就说陪睡会她接受不了吓跑了,所以就说让她陪客。
穆曦一直低着头,老半天才闷声闷气的说:“可是我有男朋友了……”
潘小姐先是愣了下,接着就了然了,她这模样没有男朋友才叫奇怪,“这又不妨碍你男朋友,不是吗?我知道,大学里的恋爱最纯真无暇,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风花雪月,可最后呢?穆曦,这个社会是现实的,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靠男人还不如靠钱来的实在,只要有钱,女人就什么都不怕。”
穆曦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老半天才期期艾艾的站起来说:“潘小姐,我想先去工作了。”
潘小姐点点头,她当然要给她思考的时间,只是穆曦临出门的时候,潘小姐突然跟她说了声:“穆曦,你要考虑清楚,这个不是人人都有的机会,有些人想做还做不了……”
穆曦停在门边,没说话,说了声谢谢潘小姐,人就出去了。
干完活回到家,穆曦没精打采的往床上一倒,什么事都没干。她前脚到家李晋扬后脚也跟了回来,一看小丫头的样子,就知道又累坏了,他暗自叹口气,扔了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坐到床上,伸手给她按摩脚,穆曦动了动,李晋扬没松手,继续按,最后穆曦睁开眼,情绪低落的喊了声:“李晋扬……”
李晋扬一听她的声音,觉得不对头,以前小丫头再怎么腿累,精神可不会这么差,他立刻停了手,往前面靠了靠,低头看着她,“曦曦,怎么了?”
穆曦开始还好好,一转眼眼泪就出来了,李晋扬被吓一跳,还以为她被人欺负了,还没来得及问,穆曦突然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我不想干了……”
李晋扬心里沉了一下,伸手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穆曦还搂着他的脖子呢,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重复说:“我不想打工了……”
“曦曦,是不是今天被人欺负了?”李晋扬这下是真肯定小丫头今天被人欺负了,这情绪明显不对,他是不希望她出去打工折腾的,可她每次都是兴高采烈的,他不乐意也不会打击她的积极性。
穆曦真不想说,她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感觉就是膈应的慌,潘小姐是老板,她要是不想做潘小姐说的那事,潘小姐以后肯定会给她小鞋穿,穆曦挺想在那打工的,因为时间上可以配合上课,可现在她觉得明显没办法做了。
李晋扬怎么问,穆曦都不说,就说她不想做了,可那低落的情绪看在李晋扬眼里,怎么着都有问题,小丫头不说,肯定是不太好的回忆,李晋扬当然不会勉强她说,只是他心里在发怒,这丫头这么长时间这么积极的干一件事,他都没舍得让她不高兴,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让小丫头这样了?要是让他知道了,非剥了那东西的皮不可。
穆曦说不干了,她就是真不想干了,第二天中午她吃晚饭就去找潘小姐,结果大堂经理告诉她潘小姐晚上才回来,让她晚上的时候过来,穆曦就先回去了。李晋扬早上要带她去“绝地”玩,她不去,说有事,让他自己去忙,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中午在外面吃了碗米线,又回家里听了一下午的英语听力,到了晚上她直接跑去找潘小姐。
因为时间不对头,潘小姐回来以后听大堂经理说穆曦专程来找她,潘小姐真是以为穆曦是相通了的,甚至还当场跟一个客人说待会绝对会有正宗美人作陪。结果穆曦跑来跟她说,她不干了,当然,穆曦是给了理由的,她说她男朋友不同意。
潘小姐听了脸色都变了,她是真做好了穆曦会答应的准备,因为穆曦在听到钱的时候表情甚至比其他女孩更迫切,更渴望,而且,她给出的条件还是陪酒,她下午出去就是为了前一阵的客人,跟人家打了关照,说小姑娘其他的不乐意,但是愿意陪酒,到时候意思意思点给就行,她就是个牵线接头的,赚点中间费和套房租金,只要她答应陪酒了,最后怎么样她不负责。结果现在穆曦给出的是这个答案,潘小姐心里能舒服吗?
可潘小姐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她今天特地拿了穆曦的照片过去,那人一眼就看中了,她也答应了人家,而且要陪的那位还是她想巴结拉拢的大人物,她得罪不起,所以无论如何她要稳住穆曦,最起码,暂时她还不能离开。
潘小姐很快就冷静下来,对穆曦和善的招招手,让她坐了下来,“穆曦,要是因为我昨天说的那事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这个本来就是自主自愿的,我就是看着你长的好,想帮衬一把,既然你不同意那肯定算,毕竟人各有志。只是……穆曦你看,我现在生意每天都这么忙,培养一个服务员不容易,你刚刚能接上手就要走,我真不知该说什么了……穆曦,你再多待一周吧,就当是帮帮我,到时工资一分都不会少,而且还会多给你几百块,你放心好了,大学生出来打工我们肯定不会拖欠学生工资,我这打工的学生这么多,从来没有出过这事。昨天那事是我多嘴了,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我没说过,好好工作就行。”
穆曦看了看潘小姐,犹豫了一下,她都跟李晋扬说过了不干了,她要重新找的,结果潘小姐现在这样说,穆曦心里纠结了一下,因为潘小姐之前的话她心里一直有疙瘩,她是真不想干的,可重新找要花时间,而且想找个时间和上课不冲突的还不好找,主要是潘小姐说只要多待一周,等她找到新人接手了就行,穆曦想想觉得还是可以的,最后就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多干一周,谢谢你潘小姐。”
穆曦关门走了出去,潘小姐微笑着看着她离开,等门被关上了以后,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站起来,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好几遍,她肯定得想个办法让这个漏洞补起来啊,到时客人把贵客都带来了,结果照片上的美人没了,人家还以为她耍人呢,那她以后还指不指望在摆宴混了?
潘小姐出道早,十七八岁出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被人骗了,拖下水就没爬上岸过,后来接触的人多,自己不做了就专门做牵线的活,慢慢积累了资金,再加上她现在有个长期的恩主有钱,所以就开了这家酒店,算起来,她在摆宴这地盘上干这行都干了十几年,三十来岁却已经算老江湖。
穆曦是稳住了,下面就是想办法到时让她出现在餐桌上,只要她出现了,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至于之后,潘小姐冷笑了一声,穆曦愿意不愿意跟她有什么关系?得罪人的是穆曦,又不是她,那样的大人物,那丫头要是把人家惹急了,人家就算当着人面把她怎么着了,她也没地方喊冤。
穆曦这次回去的晚,走在路上的时候李晋扬在家里没找到她就给她打电话,穆曦因为话和潘小姐说开了,心情好,拿起电话就嚷着:“李晋扬,你出来,我在巷子门口,我今天要吃米饭,我都好多天没吃肉了,今天我要吃肉……”
李晋扬的心情真是跟着她在变的,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心情好,心情也跟着好,听她嚷嚷着吃肉,一边关门一边笑着说:“曦曦敢说自己好多天没吃肉?我记得前天夜里曦曦还吃了……唔,我没记错的话曦曦好像又热情又主动。”
穆曦的脸蹭一下就红了,赶紧往人少的地方躲了躲,骂他:“李晋扬你不要脸,臭流氓……”
李晋扬的皮比她厚多了,跟着小丫头说黄话都不打稿子的:“丫头,到底是谁流氓了?是谁睡不着还吵醒我说她想……”
“不许说!”穆曦尖叫一声,直接挂了电话,李晋扬太流氓太流氓了,穆曦都受不了,她就是稍微微主动了一点,他就整天拿出来说,每次他都那么不要脸了,他怎么不说他自己啊?
等到李晋扬出来,穆曦的脸一直都是冷飕飕的,李晋扬就知道她又害羞了,哄啊哄的,最后小丫头的脸色才好看点,知道她跑去说不干了,结果再一问,又说要干一个星期,李晋扬这给无语的,怎么一天一个主意呢?
穆曦对李晋扬翻白眼:“我也不愿意嘛,可是我们老板说的可可怜了,我就觉得不过一个星期而已,一个星期过后我就走,而且,我现在要是走了,没工钱啊,就等于我之前的这么长时间都白干了,我就想再干一个星期以后,能把工钱要回来呢。”
李晋扬能说什么啊,每次说什么她的理由都一套一套的。
学校的交换生名额已经开始筛选,有初选,第一波填申请表的人很多,估计也就这几天能出来结果,到时肯定要耍下一批人的,穆曦的申请表去年就交了,这几天正等消息呢。
李晋扬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他现在就是在等穆曦跟他说,可小丫头一直都没说,李晋扬这心真是一天比一天往下沉,心里又焦又急,还不能让她知道,李晋扬有点无奈,他现在是在担心,穆曦那丫头会不会又是像当初高三填志愿那次一样,偷偷摸摸背着他填不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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