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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黄巧云,是一个没人要没人疼的小可怜,我不是你们说的什么林雪茜,更不是什么大赵的公主。你们口中的国仇家恨,我没有记忆,我根本就不知道,少拿这些往我身上压。我只知道,在我受人欺负的时候,不是林家人,不是什么大赵朝廷来人帮我。”
“能够真心待我,一心一意护着我的,是楚家,不是你们。这些年你们都到哪里去了?我受苦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成长的过程中你们谁参与了?如今一见面,就要把那些我记不得我没经历过的东西,都压在我身上,凭什么?”
巧云瞪着高宇一顿喊,眼中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这些话,是巧云内心的呐喊,是她多少年来的委屈。这么多年了,她一个人被遗弃在东北的小山村里艰难长大,她遭遇了什么有谁知道?巧云一想起这些年经历的苦,就忍不住难过。
“没有楚家,就没有我黄巧云的今天。如今楚家又因为我的牵连而家破人亡,谁要是跟楚家人过不去,我黄巧云第一个不答应。想要动楚家人,那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巧云这脾气上来了,哪里还管那些?一脸怒气的看着对面的高宇等人。
高宇也没想到,巧云会是这样的态度。他原本以为,说出了林家和楚家的大仇,巧云就应该站在他这一边才对。那可是林氏唯一的血脉,堂堂大赵皇室的公主啊,她难道不应该跟他们这些人站在一起,去惩罚曾经背叛大赵的罪人么?
然而眼前的事实,让高宇有些惊讶,更加的愤怒起来。“胡闹,净是胡说,你是林家的人,是大赵的公主,跟楚家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你怎么可以这样护着他们?”
“哼,他们对你好,那是认出来你的身份了。他们想要利用你,所以才会帮助你,才会让你进楚家的门。什么家破人亡?那是他们活该。楚家背主投敌,引兵南下毁了大赵的社稷,杀害了多少大赵的百姓?这样的人家早就该死了,他们夫妻还能留着命到现在,已经算是老天爷没长眼。”
高宇这人脾气也是很冲,此刻见到楚家人,他心中的愤恨根本无法平息。再加上巧云对楚家夫妻的袒护,更让高宇愤怒异常,此刻自然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面对高宇的指责,楚康盛也只能是摇头叹气,当年老国公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有不小的过错,这个他真的没办法辩驳。“云儿,你好不容易找到了亲人,就不要再因为我们,跟你的舅舅争执了。”
“楚家当年的确是错了,这么些年来,我心中也是一直愧悔难当。如今楚家遭逢此等劫难,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罢了罢了,合该着我们夫妻命中如此,就这样吧。云儿,这一路上你对我们夫妻不离不弃照顾有加,哪怕是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也丝毫不变,已经很难得了。”
“你是大赵的公主,是林氏的血脉,有你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没必要为了我们夫妻而与亲人闹僵。我们夫妻到了今天也算知足,如果不是你舍身相救,只怕我们早就死在了京城呢。云儿,算了吧,就让我们夫妻以死谢罪,算是替楚家做过的错事赎罪了。”
到了这个时候,楚康盛并不会辩驳什么。当年大赵的覆灭,算是压在他心头的巨石,到了此刻,楚康盛反而有一种即将解脱的轻松。从今以后,他就不必再去纠结,是应该效忠大辽,还是应该为大赵做点儿什么。
“哼,你少在假惺惺了,说的那么好听,不过是为了骗取同情而已。你若是心中有愧,在京城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杀了那狗皇帝?你要是有心,就该杀了大辽的狗皇帝,将他们重新赶回草原上才对。到现在了整出这个样子来,也就是骗骗雪茜那个傻丫头罢了。”
对面的高宇对楚康盛刚才一番话并不领情,在他看来,这楚康盛就是故意这样示弱,让巧云更加不舍。“你今天成了丧家之犬,又来到我的地盘,知道在劫难逃了,当然会做出这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哼,少在那儿糊弄人了,你的话,我半句都不信。”
“阿弥陀佛,高大将军,可否听贫尼一言?”高宇这边义愤填膺,红着眼睛驳斥楚康盛的话,更是打算命令手下的将士动手。然而这个时候,却听见有人高声念佛号,接着,一个女尼从后面走了过来。
这人高宇自然是认识,这是当年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瑾玉。只是后来这人到了宁心庵出家,成了宁心庵的主持。这人可是不简单,每年都会往这边送几万两的金银,要不是有她随时资助,说实在话,高宇的义军,根本不可能有今日的规模。
也正是因为这个,高宇对这位主持师太非常敬重,所以当初接到主持师太的信,高宇就立即命儿子带人,赶去救援了。
“师太有话请讲吧,高某洗耳恭听。”面对主持师太,高宇的态度很明显的就缓和了下来。毕竟说起来,人家也算是起义军的恩人了。没有人家,他高宇就算是功夫再好又如何,一个不懂经营的人,上哪里弄那么多军饷来养义军?
主持师太上前一步,向着高宇行礼,之后再次开口说道,“大将军怕是有所不知,当年我等护送小公主出城之时,根本无法突围,被困在大军之中。当时有位将军见到这个情形,故意让大军放开了一个口子,我等才能冲出去的。”
“当时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可是这一次相见,贫尼才晓得,当初放了我们,让小公主顺利逃走的,正是定国公楚大人。”主持师太一开口,就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这话一出,连巧云都震惊了,她真是没想到,原来楚康盛当年就放过了她一次。
“其实不仅仅如此,大将军可知道,这些年贫尼往你这里送的军饷是从哪里来的?那不是贫尼的本事,宁心庵不过是个小小的尼姑庵,就算是香火鼎盛又能有多少钱财?那些,是定国公府世子楚睿风相送。”主持师太再次曝出密辛,震惊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