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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康盛承袭了定国公的爵位,却是并没有住在国公府,而是与长公主住在了一墙之隔的公主府里。国公府公中的开销,除了国公的俸禄食邑之外,每个月还要从公主府拨过去不少。虽然从去年开始,楚康盛就发话将月例减半,可即便是如此,每个月也要几千两的银子。
这还只是寻常用度,其余像是逢年过节、老国公的寿辰、小辈们定亲成亲等事情,都要另外再拨过去不少的银两才行。
腊月里的事情不少,故而长公主早早地就把月例银子拨过去了。不过这临近过年了,花钱就像流水一样,所以每隔一两天,东院都要派人过来支领各种花销。
小年夜的团圆宴不欢而散,长公主更是恼火东院做出的那些事情,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东院再来人支银子,长公主便避而不见。没有长公主发话,账房自然不敢给银子,直把东院那边的管事急的团团转。
一次两次,管事还能等着,可是次数多了,管事也知道里头事情不对,无奈之下赶紧回去禀报徐氏范氏。可此时,这妯娌俩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事情?两个人正跟丈夫闹的不可开交呢。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楚康安在外面包养花魁,楚康年在外头置宅子养外室的事情就传到了徐氏和范氏的耳朵里。这两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听说丈夫在外面有人,立时就带了人前去抓人。
楚康安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从公中贪了不少银子,加上自己的俸禄等私房钱,都在外头置办了宅子私产,里头装饰的更是不用说,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徐氏带人前去闹事,结果到了地方见到那情形,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
徐氏本来就是个泼妇,这会儿上来那个泼辣的劲头,带着府里的家丁护卫,直接就闯了进去。二话不说,就把楚康年在外头包养的那个女子给一顿打,竟是将人活生生给打死。接着就带人,将那边宅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一股脑儿的都搬回了国公府去。
楚康安得知了消息赶到时,心爱的人已经香消玉殒,宅子也被砸的七零八落。楚康安痛失爱妾,自然是悲愤不已,赶回府中,就跟徐氏打了起来。两口子也不管什么脸面了,竟然撕扯在一起,滚在一处,要不是老国公得知了消息赶去,这两口子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地步。
这头出康安夫妻好不容易被分开,老国公正怒气冲冲的训诫这夫妻俩呢,忽然间有下人来说,楚康年夫妻两个也打起来了。那头闹的不可开交,有眼色的下人赶紧来请老国公过去劝说。
老国公一听也是愣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过年的,一个个都不消停,走,过去看看。”说着,便带人又去了楚康年那头。
等老国公带人过去时,老夫人已经提前赶到,而且把那夫妻俩也给分开了。老国公气呼呼的问这边是怎么回事,然后范氏便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范氏得了消息之后,便带着人前往楚康年的外室那里。却是没想到,楚康年在外头养的那个女人竟是不简单,也不知道怎么得了信儿,提前将自家几个人高马大的哥哥都喊了去。那女人的几个哥哥就是这京城里的混混,手底下还有不少的人,范氏带过去的那几个下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范氏怒气冲冲的前去闹事,不成想却没能成事,最终只能灰溜溜的带人回府。她心里这口气憋得难受,当然要找人发泄,于是就跟楚康年俩人吵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吵闹之间便动起手来,这下子,夫妻俩打成一团。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可是把老国公给气了个够呛,他虽然知道儿子们在外面都置办了产业,却并不晓得他们在外头还养了女人。关键是,这临近过年了,府里一桩又一桩的破事情,老国公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了。
老国公岁数也不算小了,这些时候也是有些身子不好,再被儿子媳妇这么一气,当时便昏了过去。
老国公这一昏倒,可是把众人都吓得够呛,“快,赶紧去请郎中啊。你们这些孽障,这是要气死人啊,都等着,等我收拾你们。”老国公可是老夫人的倚仗呢,这时见此情形,也是急的不行,连忙命人去请郎中来。
这边众人赶紧将老国公抬回住处去,那头有人去请郎中,也有人去通知了楚康盛等人。不多时,楚家几兄弟,就在老国公的院子碰了面。楚康盛见到那兄弟两个,二话不说,上前就将二人踹翻在地,“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父亲原本就身体不好,你们竟然还气他。”
楚康安跟楚康年两个人自知理亏,哪里还敢反抗,二人跪在地上,口中不断求饶,“大哥,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俩吧。”整个楚家都指望着楚康盛那边过日子呢,如今他们两个私底下的小动作都被人知道了,这俩人也是心虚。故而谁也不敢嚣张,一个个乖乖的求饶。
楚康盛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就饶过他们呢,“你们给我等着,父亲若是没有大碍也就罢了,若是父亲哪里不好,你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楚康盛这一次也是狠下心来要收拾东院的人了,故而不管眼前这兄弟俩态度如何,他都是不会留情的。
楚康盛态度坚决,楚康安兄弟瞧见兄长这般态度,心里就只剩一个念头,祈求老天爷保佑父亲平安无事。不然的话,没有了父亲的保护,兄长肯定将他们全都赶出国公府。“大哥,我们错了,父亲一向身体健康,肯定会没事的。”楚康安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说道。
楚康盛冷哼一声,却是根本不理那两人,径直迈步进屋去看望父亲。屋子里,从太医院请来的御医,正在给老国公诊治,楚康盛瞧见那御医眉头紧锁的模样,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子。
“秦御医,家父的病情如何?”楚康盛走到近前,轻声问道。
这会儿御医正好诊视完毕,瞧见楚康盛过来,便连忙站起,“国公爷,老国公的情形不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