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李若凡凝望望着星空,七天,自己只有七天时间,自己每天必须进步二十米,因为他知道,越到最后,难度会越大,所以……
“爹,带我去百木山吧”李若凡请求道。
“嗯?”李凌峰显然有一丝诧异。
“我知道我天生无脉,没有习武天赋,但这次机会是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我不想再失败了”李若凡的语气很坚决。
“嗯!”李凌峰对他的态度很满意,“走吧!”
“爹。”“嗯?”
“娘会醒来的对不?”李若凡突然一问,眼中充满希冀。
李凌峰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缓缓说道“会的,一定会的。”
“嗯。”李若凡很开心。
“爹,我一直有种感觉。”
“什么感觉”李凌峰好奇的问道。
“我感觉四长老一直冷冰冰的,不怀好意……”李若凡说道,“我对三爷爷,包括严厉的九长老都没有这种感觉,特别是三爷爷,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疼爱。”
“哦?”这次轮到李凌峰惊讶了,没想到这个小儿子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直觉,当真不简单啊。或许是上天夺走了他的习武天赋,却又给他开启了另一扇窗,小小年纪便聪慧有加,明辨是非。“此事爹心中自有定数,以后别再提了。”李凌峰说道。
“我知道了,爹”……
“若凡,爹能让你有机会爬山这百木山,就是需要吃很多苦头,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李凌峰说道。
“爹,我可以的,哪怕吃再多苦,我也要登上百木山。因为……我想进入圣地。”李若凡淡淡的回答道,但是目光如炬,那是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
李凌峰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满意,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性。“不过,这或许不是你说的那般简单,到时……别怪爹狠心……”
“不会的,我一定会坚持下来。”
李若凡走到百木山,依旧如白天那般,一步一步攀登。只是,到了二十米的时候,又因体力不支倒了下来。李凌峰接住了倒下的李若凡,眼中满是严厉“休息片刻,继续。”
一次次的攀登,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倒地……李若凡的双手已经流血,更是磨起许多血泡,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岩石所刮破,被汗水浸湿。但是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满足的微笑,因为——他进步了。从一开始的极限二十米高度到现在,他已经能够攀爬接近三十米。别小看这不到十米的差距,对李若凡而言,这不仅仅是十米的高度,也是对自身的超越。
抬头向上望去,李若凡神色坚毅没有被眼前的高山所吓到,“虽然有些许进步,不过……还差的远呢。”李若凡喃喃自语。手上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向上攀爬了一步,跨过了三十米的高度。最终体力不支,消耗过大,晕了过去。
李凌峰一如既往的接住了李若凡,看着浑身汗水,满身皆伤的小儿子,心疼的同时也满意……
夜半,李若凡躺在床上,不断的呓语“爹,我可以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凌峰叹了口气,催动了元力,若平时,他催动元力时是浓郁的金黄色,此刻却是淡淡的黄色,仔细观察的话元力中还有一丝淡淡的绿色,这是木系的元力。众所周知,木系的元力中正平和,蕴含有丝丝生命气息,对疗伤有奇妙的作用。元力如同丝线般度到李若凡身上,不断的滋养着受伤的地方,这样做,首先不会浪费元力,犹如潺潺流水,慢慢的汇入溪流,并且也不会对李若凡的身体造成负荷……与此同时,李若凡脖子上的核状挂坠散发出丝丝绿色氤氲,这是生命力,朝着李若凡的四肢百骸汇聚,与李凌峰的木系元力内一外,不断的修复着李若凡的伤体,李若凡手上的伤口和血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失。
“芙莎,你留下生命源核给若凡真是一番苦心啊,这些.....你早就知道了对吗?”李凌峰看着李若凡脖子上的核状物说道,不由得想起的沉眠在冰棺的妻子。
生命源核是李家的至宝,整个李家也只有一件,至于外界,可能根本就没有。很少有人知道它长什么样子,但却知道它神奇的功效,滋养生命力,经过家族的改造之后可以抵挡通天境强者的一次攻击,李凌峰力排众议将生命源核取来本意是保留芙莎的最后一丝生命力,芙莎却在沉睡前将它留给了最疼爱的小儿子李若凡,可谓是苦心孤诣.....
第二天早上,李若凡醒来,本来应该浑身剧痛的他此刻却浑身抖擞,感觉身上充满了力量。看着自己的双手,竟然连昨天受的伤也没了,只剩下淡淡的伤痕,看见李凌峰坐在床前,聪明的李若凡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与爹有关系,他并没有说什么,更加的坚定了爬上百木山的决心,因为这是对身边这个男人最好的回报。
李凌峰睁开了双眼,看着李若凡,微笑道“醒了,去训练吧,练完了再吃早饭。你的体力太差,先绕幻灵境跑一周吧。”
“幻灵境?跑一周?”李若凡讶然道。
“怎么,做不到?”李凌峰反问。
“可以做到。”李若凡咬牙道,说完便从木屋走了出去。
一路上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李若凡很是惬意,并没有因人本身的惰性而减少一步,自己的情况自己心里最清楚,他的起点比别人低了太多,唯一的优势就是毅力的比拼,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爬上百木山。
幻灵境一周约十里左右,李若凡跑了三分之一已经气喘吁吁,但是并没有停下,依旧坚持着,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停下来,就再也跑不动了。他不知道的是暗中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他,看到每一步都脚踏实地的李若凡,李凌峰点了点头。
跑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李若凡感觉双腿关了铅一般,提起每一步都很困难,浑身早就已经湿透,依旧坚持着,坚持着。到了最后她的步伐甚至跟走路差不多快慢,但是终于完成了李凌峰的要求,满意的笑了笑,希望就在眼前-----木屋。
推门进去,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李若凡早已经饥肠辘辘,正准备坐下大快朵颐时,李凌峰说道“刚跑完,站着吃...”
李若凡照旧而做,站着吃完了早饭。李凌峰并没有像晚上一样给他过度木系元力缓解身上的疼痛,有些东西,需要在不知不觉中,要是养成了依赖性反而不佳。
“休息半个时辰,准备继续。“李凌峰威严道。
“是...”....
李若凡白天长跑增强体力,晚上李凌峰用木皇元力无声无息的给他调理身体,再加上生命源核的作用,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浑身轻松,没有一点疼痛。三天后,已经能爬上六十米高度,进步之快令人难以置信。
“从今天开始,你跑完之后就来爬百木山”李凌峰说道。
“嗯”....周而复始,日子一天天过去,七天时间转眼即逝....
“若凡,现在你已经能爬大半,剩下的就靠你自己的坚持了....”李凌峰说道,最然这几天李若凡靠着顽强的毅力以及李凌峰的帮助已能够爬上八十米,但距离山顶还有二十余米,所以....
百木山下,已经有上千人集结,等待着李若凡此次的武试,这当然在四长老刻意的宣传之下。李若凡看着这夸张的阵容,心中明了,却露出一丝紧张之色,“爹....”李若凡唤道。
“尽力就好,至少你努力过。”李凌峰不复训练时的严肃,话语中充满了鼓励,看了看李若凡,说道“去吧,所有人都等着你。”
李若凡虽然这几天进步巨大,但是攀爬的速度依旧不缓不慢,每次众人都以为他体力不支时,他速度虽然缓慢,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高度依旧在上升,并没有因为众人的想法而发生任何改变。
“我看你此次怎么过关。”四长老心中不屑,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作为家主的儿子,七天时间没有进步才怪了,但要登临顶峰,还是不可能。
相反,李凌峰对李若凡这种‘龟速’很是满意,要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若一开始就用全力去攀爬,很快就会耗尽体力,或许这对习武之人,哪怕是无元境而言都不算什么,但是对李若凡而言就相当致命了,这样做,也许可以怕的更高,李凌峰暗想。
一步,一步,六十米,七十米....三长老满意的摸了摸长须。要知道,即逝无元境的孩子,也会因为争抢好胜而造成诸多失误,导致失败,亦今为止,李若凡都是一步一个脚印,从没有出现失误,这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而言是多么可贵。
很快到了八十米,这已经是李若凡训练时的极限,但此刻他依旧在往上爬,虽然速度更慢了...众人都看着,心中各自肚肠...
八十五米...李若凡手脚并用,每一步都踏踏实实...正准备爬向更高之处是,脚下的石头碎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手上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他在没有借力点的情况下继续向上。一步一步滑了下去。
四长老嘴角浮现出得意的笑,“天才又如何,我让你站的越高,摔得越惨。”心中很是阴沉,却假装叹息....
山下一阵惊呼,“看来老天都不让这个孩子过关啊,好好地石头怎么会碎。”九长老叹道...
二长老,岁寒三友等若有所思....李凌峰眼中精芒一闪而逝,他已经准备出手接李若凡了...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坠落。
山腰上,少年双手死死的抓住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不肯放手,身上因为刚才的跌撞已经满是伤痕,手上不断地有血渗出,但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变,一脸倔强...
众人的都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那道渺小的身影,是什么让他如此坚持。包括李凌峰......
慢慢的,李若凡动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他的双手支撑起了身体,他的脚落在另一块凸起上,难以置信的是,又开始爬了起来...
“加油啊,一定要爬上去.....”包括最开始并不看好李若凡的年轻一辈心里也开始祈祷,因为那道执着的身影赢得了他们的尊重,让他们明白,有一种信念叫-----永不放弃....
“你说过,咱们圣地一较高下,所以,你不能败在这里。”李思辰心中默念。
“还在做无用功吗,只要你从这里爬,你是不可能上去的...”四长老心中满是讥讽,然而让他结果却让他面色一变...李若凡并没有原路攀爬,而是横着攀爬,绕到了更远处。这里虽然相对而言要平缓一些,却绕的有点对,对体力不支的李若凡而言并不算好办法。“负偶顽抗吗,可惜....”四长老虽然有点惊讶,却并不相信李若凡可以做到。
众人不解为何要横着攀爬,半晌,三长老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二长老李洪点点头“这个孩子不简单啊,恭喜了,家主。”
李凌峰笑而不语。是的,李若凡爬到碎石处摔下来时,心中却很冷静,绝境下抓住了一块石头,想办法的同时,也知道继续原路攀爬碎石可能不止一块,四周观察下找到了此地,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却相对平缓,向上攀爬相对省力。能够在绝境中寻找生机,不仅需要超越普通人的智慧,还需要一种冷静,而这,却发生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
李若凡不紧不慢,攀爬高度再次徐徐上升,慢慢的回到了刚开始地方。孱弱的身影顿了顿,“刚才就是从这里吗,机会真是难得呢,我不会放弃的。”口中喃喃道...再次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步步攀爬...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和正在流血的双手。
九十米,九十五米......李若凡已经快达到山巅....李凌峰叹了口气,最担心的还是来了。李若凡在最后的地方停着不动,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到达了极限,双眼恍惚,最后一丝力量和意念让他坚持着----不再坠落下去。
四长老眯起双眼,表情似笑非笑...众位长老也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失败了吗,其实他已经成功了,至少他超越了自己.....
“要失败了吗.........真的好不甘心呢.......”李若凡喃喃自语,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感觉越发的恍惚,这是失去意识的前兆。
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全身,让即将晕厥的李若凡精神一震,这股暖流让李若凡浑身轻松了不少,仔细的感知着这股亲切的力量,发现它来自胸口的挂坠。
“娘亲,是你在保佑我吗?”李若凡鼻子有点发酸,但是他明白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他动了,用尽全力的攀爬着每一步...
这一幕落在众长老眼里,除了惊讶再无其他..就连李凌峰也难以相信,因为李若凡的极限他最清楚,能爬过八十米就不错了,摔落之时已经受了不轻的伤,而后有超越极限的爬到了接近巅峰,这种毅力...简直就是怪物....
就是九米,一百米........李若凡终于登顶,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他笑了,“娘,我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我没有让爹失望....”眼中的泪水再也包不住,顺着脸流落在地上,滴答在岩石上,留下浅浅的水痕....朝着山下挥了挥手,很想大声呼喊一句“我成功了,我做到了。”但是却没有了力气,缓缓向后倒去,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右手紧紧抓住生命源核,好像母亲一直陪在身边。
山下早已是一片欢呼,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了李若凡的名字,众人也跟着呐喊,呐喊声盖过了任何赞美与慨叹。
李凌峰等不及的飞向山顶,看着李若凡到底的样子,“芙莎,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小儿子....真的很厉害呢。”缓缓将李若凡抱起。
“若凡怎么样”三长老王者李凌峰怀中的李若凡,关切道。
“身上多处擦伤,两根肋骨裂开。膝盖也伤到了骨骼。”李凌峰缓缓道。
“嘶...”众长老倒吸一口凉气,这对他们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而言....这般毅力...
“此子即便不能修炼,日后也必有一番成就。”二长老说道,岁寒三友微微点头,略微有一丝惊讶,因为从没有听到二长老如此不吝啬的赞美一个人,还是个五岁的孩子。
“剩下的交给你了,三长老,我去给若凡疗伤。”李凌峰说道,转眼间朝往幻灵境飞去....半晌,三长老走到众人面前,微微的抬起右手,众人慢慢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我宣布,此次进入圣地的最后一个名额是.......”
“李若凡”三长老声音洪亮,蕴含了元力,所以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场中顿时一片欢呼,众长老面面相觑,都点头笑了笑....
唯一心情复杂的就是四长老了,“这次算你走运,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