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今天是顾临城和宋歌毕业的日子，也是甄羽月出院的日子，一晃半月有余，A城的气温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上升，顾临城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就出门了，他和宋歌要一起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A大每年都会有一个优秀毕业生上台致辞，今年挺意外的，宋歌和顾临城都被邀请上台致辞，两人在校门口会和，一起踱步走进学校，顾临城对学校没什么感情，在学校的时间也少，倒是宋歌，一脸依依不舍，他大学经常住在宿舍里，享受过那样的大学生活。
“快走吧，要迟到了，A大一直在这里，你想来就来，又不是外地的，触景伤怀个什么劲儿。”顾临城加快步伐向前走去，并不理解宋歌扭扭捏捏的女儿之态。
“对啊，哈哈，羽月还没毕业啊，我以后指不定来的多勤啊哈哈。”宋歌这阵子开心了不少，原本以为姜梓菡结婚后自己会消沉好一阵，没想到反而觉得无比轻松，何况现在身边有那位佳人相伴，夫复何求。
“快点。”顾临城在前面叫他。
两人快步来到报告大厅，已经坐满了人，顾临城和宋歌的座位安排在最前面，在众人的目光中两人淡定的入座，跟身边的老师们问好寒暄，侃侃而谈。
毕业典礼进行的十分顺利，只是离开学校的时候在路上被学妹们截下来好几次，都是送礼物或者表白的，弄得二人颇有些尴尬，一路跑着飞车离开了，样子好些狼狈。宋歌要去医院接甄羽月，甄羽月家里没人照顾她，宋歌专门去请了一个护工去照顾，医院里住了些日子东西还有些多，把甄羽月送回家以后交代了一声就离开了，护工是秦清介绍的，宋歌放心。他赶到顾临城的公司，这些日子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知道一些信息，他需要掌握完整的情况。顾临城在办公室里把所有的资料交给他，然后继续忙自己的，宋歌在一边的沙发上看资料，时而皱眉时而扶额，似乎也觉得事情棘手之处。
“你可以拿回事务所去看，我有复印。”顾临城抬头看看他。
“不用了，我看的差不多了，我这个姐夫真是叫人意外得很啊。”宋歌拧开边上放着的矿泉水猛灌了一口。
“怎么样？”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他陈术业和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非亲非故，你以为我会管他死活？”别看宋歌平时一脸无害，真的惹到他也是不好对付的角色。
“非亲非故？看来是我多想了，我可还替你考虑，这人可是姜梓菡肚子里孩子的爹呢。”
“我心里有数，可他毕竟做了那么多讨人厌的事，总该负点责吧。”
“你知道就好，今天暂且放一下吧，今天可是咱们毕业的日子，不打算喝一杯？”顾临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面，站起来到办公室附属洗手间洗了把脸。
“好主意，咱们俩找个地方好好为彼此庆祝一把。”宋歌站起来在门口等他。
两人十分默契地去超市买了酒，然后到饭店打包了许多菜，然后回家摆盘落座开酒，各自替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干杯！”两人一饮而尽，就好像喝了这一杯，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就都要自己面对扛起来了，虽然他们俩也是扛了有些日子了。
宋歌和顾临城认识整整七年了，这七年顾临城和宋歌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永远在一起还要长很多，尤其是近一年一起住之后更加了解彼此，酒过三巡之后，宋歌已经舌头打卷，顾临城趁机搭着宋歌的肩膀开口。
“宋歌，现在你有空了，陈术业的事你就接手吧，我打算去美国一趟，为期一周，这一周靠你了。”顾临城酒量很好，基本没有醉过，顾临城很少喝酒却是千杯不醉的好体质。
“好兄弟，你放心！你和永远都是我的好哥们！好好玩儿去，那孙子还能斗得过我，你放心吧。”宋歌稀里糊涂答应下来，然后就像一滩烂泥一样醉过去。
顾临城摇摇头，这小子怎么每次喝酒都能喝醉，酒量一点都没有进步，他把宋歌拖进房间给他甩上门。
第二天快十点的时候，宋歌头疼得厉害醒过来到客厅转了一圈也没见到顾临城，餐桌上压了一张纸条，宋歌摇摇晃晃拿起来一看：“我去美国了，保重。”宋歌努力在脑海搜索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喝醉时顾临城的确说过要去美国。
“这小子动作要不要这么快。”宋歌放下纸条，撇撇嘴回房间拿衣服洗澡，顾临城不在，烂摊子就他接手咯。
此时的顾临城正在飞往洛杉矶的飞机上，他看着窗外的云层，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英俊的面庞吸引了机舱内许多姑娘的目光。可惜男人的脑子里想的只有再过几个小时就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儿了。
当晚接近午夜的时候，顾临城到达洛杉矶，不过此时的洛杉矶是上午8点多，他这次来洛杉矶永远并不知道，他也没有打电话直接到永远的学校，可惜宿舍管理员说她很早就出去了，顾临城不想浪费时间，只好打电话给她。
“赵永远，那么早就出去了？”顾临城靠在街边的街灯柱上给永远打电话。
“嗯？你怎么知道？”永远刚刚打开自己办公室的电脑准备开工。
“笨蛋，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顾临城已经有些累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只想早点见到她。
“啊，你在美国？你来洛杉矶了？”永远惊喜的笑容让刚要进来的Whale觉得无比刺眼，他知道肯定是那个中国男人的电话。
“嗯，你在哪儿？”
“还是告诉我你在哪儿吧，我过去找你。”永远的笑容就像冬日的阳光那样穿透所有阴霾，那样耀眼。
“也好，我对这里实在不熟，我在你学校门口。”
“我马上过来，你去Susan那里坐一会吧，Susan就是那个宿管。”永远挂了电话以后马上交Anson帮忙送她过去，Whale本来自告奋勇想去，但是被永远留在了办公室里工作，Anson在距离永远的学校一个路口的地方停车，永远表示感谢后下车向自己的学校狂奔而去，Anson看着已经快要消失不见的女人的背影，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这真的是那个对谁都冷淡的Soul吗?
赵永远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多分钟之后了，顾临城在Susan的小沙发上扶着额头闭目养神，仿佛知道永远来了一般，在永远出现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炬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永远，站起来拉过永远的手，跟Susan道了一声谢就拉着永远跑出学校。
“去哪里啦？”永远被他拉着只能大声呼叫。
“不知道。”顾临城只是想拉着永远一直往前走。
永远不再问随着他跑，直到跑到一个安静的公园里，临城转身把永远拉入怀中，两人因为跑步呼吸都有些紊乱，喘息的声音在彼此耳边此起彼伏，永远收紧怀抱，紧紧靠在顾临城的胸前。
“都不告诉我就来了，是要给我惊喜吗？”永远难得在洛杉矶可以说中文，声音闷闷的，顾临城把她的头挪了挪让她能自然呼吸。
“我毕业了，给自己放个假。”顾临城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松开环抱，扶起永远的小脸，伏下身子亲吻她，在国外，这样的kiss显得那样自然，和身边的每一样景物都是那样融合，永远微微踮起脚尖，伸手环住顾临城的脖子，热情的回应他的吻，当顾临城的舌头逡巡着永远熟悉又陌生的轮廓，永远也毫不吝啬地温暖他寒冷的线条，品尝彼此的味道，他们相濡以沫，又稍稍分开，互相辉映亲吻吸吮，这是多么美好的风景。
他们鼻尖碰着鼻尖，平稳呼吸，分享着彼此周围的气息，目光接触的时候相视一笑，永远拉拉顾临城的手。
“走啦，先找地方住下来吧。走。”永远牵着顾临城慢慢走向自己的小公寓，永远在洛杉矶是有自己的小窝的，一个人住，一间样式时尚的单身公寓，这个地方是Mi当初帮她搞定的，永远学校里没事就会住到这边，所以这次顾临城来也是刚好遇到永远前一晚住在宿舍。
“去哪儿？”
“去我的家。”
“嗯？”
“我现在比较少住学校，我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因为在一家心理咨询室实习，方便工作。”
“嗯好，那我去拜访你家。”顾临城有些诧异，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些，但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你假期几天？”
“一周，开心吗？”
“哇，那我们可以做好多事情呢。”永远开心的拉着顾临城绕圈子，顾临城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但是很满足，因为他的赵永远在他的面前是那样轻松。
两人回到永远的公寓，在洛杉矶这样现代的公寓并不多见，尤其是在一篇老式楼房中间，很别致。一进门就可以确定这里是完全属于永远的领地，因为每一个地方的装修和摆设都有赵永远的味道，整个房间都是蓝色和白色，深浅不一的蓝色十分融洽。
“当当~欢迎来到我的小窝。”永远耍宝似的请顾临城请进房间，永远叫顾临城休息下，然后去厨房替他做东西吃。顾临城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小女人。
“不是说不会做菜做饭吗？”
“骗你的，多少总会点，你比我做的好吃，我说我会你就不做了，那我不是很吃亏？”永远把长长的卷发扎成一个马尾，俏皮地回头冲着顾临城吐舌头。
“阴谋家。”顾临城慢慢挤进狭小的厨房，从后面环住永远的腰。“你知道吗？刚刚那个画面让我觉得很温暖，家的温暖。”
“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家啊，有你有我，还不是吗？”永远知道他是想到了以前想到了他的爸妈，用左手轻轻拍拍腰上搂着的手。
“嗯，谢谢你，永远。”
“快出去啦，你站在这里我会紧张，快出去，不然就你做。”永远推着顾临城去客厅，然后自己回厨房专心做东西。
顾临城在这个小房间里转过来转过去，欣赏永远的手笔，大概十五分钟之后，永远端着两盘意大利面放到小餐桌上，招呼顾临城吃饭。
“很香哦，味道也不错。”顾临城吃了一口赞赏道。
“那是，也不看看本大厨是谁？”永远反正是个脸皮厚的，经夸。
在这样和谐的氛围里，两人吃光了盘子里的食物，顾临城主动提出要洗碗，永远乐得开心，因为她最讨厌洗碗，在家里刷多了，有机会偷懒肯定逃掉。
看着顾临城在厨房里忙碌，永远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水果放在茶几上，电视机连着永远的电脑，所以可以看中国的视频，永远点开一个电视剧，然后捧着水果盘坐在沙发上盘腿看电视剧。真的是难得逍遥。
顾临城洗完碗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的画面，当然请直接忽略电视机里那些无聊的电视剧。他也坐到沙发上，陪永远一起陷在沙发里。
“你要不要休息下啊，有时差哦。”
“不用，没事。”
“睡一下啦，看你黑眼圈比我都重了。”
“那你陪我一起休息吧，你的黑眼圈也够重的。”顾临城拉赵永远一起休息，永远有些紧张，因为他们俩在一起那么多年，可是一直这样异地，这还是第一次要睡一张床，再怎么粗线条也是个女孩子。
“别紧张，只是休息一下而已。”顾临城当然知道永远的想法，自己又何尝不是。
关了电视机，顾临城抱着永远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因为怀里的人太让自己心安，顾临城慢慢的进入了睡眠，永远知道顾临城已经熟睡，自己也闭上眼睛休息，本来没打算睡着，结果居然从来不睡午觉的人也睡了过去。
等到两人醒来，已经快要到饭点，永远扯扯顾临城的衬衫袖子，刚好看到被自己顶开的第二颗扣子，顾临城的胸口就这样暴露在永远的面前，永远红着脸看也不是，不看又觉得吃亏，顾临城醒来看到永远色眯眯盯着自己的胸口，释然一笑把她拉入怀中。
“好看吗?”顾临城刚刚醒来声音有些沙哑，十分性感。
“好看。”永远点点头，长发蹭着顾临城的下巴和胸口，顾临城感觉喉间一股莫名的燥热。
“永远，我觉得有点热。”顾临城觉得很渴。
“嗯？我中午做的很咸吗？还好吧，我没有觉得很咸啊，我帮你去拿水。”说着就要起身去拿水，就被顾临城禁锢在胸前。
“别动。”顾临城闭着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永远也不是傻白甜，马上意识到问题的根结，却鬼使神差的蹭上去吻了顾临城，顾临城当下就有些发愣，永远睁开眼睛稍稍离开他的唇说：“解渴吗？”，顾临城把她的头压下去，回答：“还不够。”顾临城狠狠地吻住面前的女孩，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她不是别人，是他顾临城爱了那么多年的赵永远。亲吻嘴唇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们此刻那么近，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他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下巴，然后是脖子，锁骨，两个人忘我的沉浸在彼此的温柔里，直到永远去解顾临城的衬衫扣子，顾临城才反应过来，拉住永远的手，看着面色潮红的永远轻笑。
“永远，你确定？”
永远没有回答，慢慢靠近顾临城，越来越近，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传到已经无法思考的大脑，顾临城克制住自己，就让永远慢慢的靠近，享受着这近乎折磨的愉悦。当两人的唇再次贴在一起，顾临城拉过永远的手放在自己的衬衫扣子上，永远慢慢的一颗颗解开扣子，顾临城褪去她的衣服，手指滑过她的肌肤，感受着她生涩的颤栗，呼吸加速···
洛杉矶的阳光洒进窗帘的缝隙中，照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脸上，顾临城难得休息得那么好，慢慢睁开眼，看到怀里的小女人，不自觉地弯起嘴角，人生好像完满了，所有小时候心里面留下的缺憾被填满了，被眼前的这个生龙活虎的人填满了。他转向那一道光，永远不就是那道照进自己黑暗人生的光吗，机场的第一次遇见，到变成同学，到分别两地，再到现在相拥而眠的亲密，这之间的这么多年，一起经历的，带给彼此生命的故事，都是那样灿烂。
永远嘟嘟嘴，动了动，只觉得浑身酸痛，翻个身都有些小困难，才意识到昨晚真的是有些过于激动了，当真是天雷勾地火，仗势太大。睁开眼睛瞪着面前英俊的笑颜。
“笑什么啦，都怪你！”
“怪我？我怎么记得是某人主动的呢？”顾临城看着娇嗔的永远就是想逗逗她。
“是我怎样啊，哼，浑身都痛，不怪你怪谁啊。”
“乖，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没有克制住自己，辛苦了，今天就让小的伺候您吧，女王大人。”顾临城心疼的拥紧她，的确是因为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
“那还差不多，抱我去洗澡！”永远不客气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