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磊知道怎样控制这些贼人,才能让他就范,乖乖地协助办案。
想时,突然运指如风,疾点佟不讳后背脊柱上的“至阳”,“脊中”和“命门”三大要穴,他只觉得全身一麻,背后有一种痛痒的感觉,知道是被点中了穴道,心中一惊。
方磊威严地说道:“本公子已经点了你身上的要穴,十天之内如不解开,便会气血倒流,全身瘫痪,动弹不得,继而全身肌肉收缩而死,这种点穴法,世上无人能解,即使逃脱,也是死路一条,不信,你只管试试!”
冯捕头知道方磊的本事,命人帮他解下手镣脚镣,带他去厢房歇息,并说道:“怕死的,今晚便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带我们赶往大坡镇,不怕死的,半夜时分就可以逃走,我们也不用再去追捕!”
佟不讳心有不甘,打算回到厢房后,好好地睡上一觉,半夜三更如果真的没有人监视,便逃之夭夭,远走他乡,继续犯案。
谁知刚躺下床后,全身乏力,四肢酸软,一点气力也没有了,这才知道方磊这种点穴功夫的厉害,现在的他,连下床都难,那有气力逃走?
到了下半夜,他勉强挣扎起来,去了一趟小解,发现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知道这是逃走的最好机会,但是走起路来,比只乌龟还慢,天大亮时,都走不出桃花镇,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其实,镇公所的最高处,是设有暗哨的,只要他踏出院子半步,便有人过来收拾他,只是他不知道如已。
天亮时,冯捕头让厨房给佟不讳送来早饭,然后带着五六个人,换上老百姓的衣服,跟在他的后面,来到镇南码头,乘船前往青山县。
方磊带着夏荷和小狸,也来到船上,佟不讳看见,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现在他发觉身体已恢复正常,四肢也有力了,走路已经不是问题,他是怕到了大坡镇,发作起来,方磊不在身边给他治疗,那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闻了。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方磊说的话不假,如果不解开穴道,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死路一条,他才三十多岁,不想这么快就死掉,所以早就放下了这个念头,希望能早日把贩卖出去的妇女解救出来,减轻他的罪行,起码不用处以斩立决。
一行人乘船到了青山县,又转乘马车来到青平县大坡镇,天已渐渐地黑了下来,冯捕头问道:“你知不知道他的家住在那里?”
“这个家伙狡猾得很,从来都没有带我到过他的家里,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佟不讳如实地说道。
冯捕头又担心起来,问道:“那你上次是怎样联系他的?”
“我们已经约定,送人来时,就到镇南一间小店铺递上纸条,他收到消息后,准时过来收货,这纸条,我早就写好了!”
说时,从怀内掏出纸条,递给冯捕头,打开一看,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字“货已到,今晚二更,老地方见”。
这贩卖妇女的恶贼,也真够狼毒的,为了赚钱,他们竟把绑架到手的妇女,当成了货物出卖,从中牟取暴利,真是天地难容啊!
一行人来到那间小店铺附近,为了不过早地打草惊蛇,便停住脚步,让佟不讳进去递纸条,大家都在外面等候着。
等佟不讳从店铺里面出来后,冯捕头带大家到饭馆食过晚饭,又找到一间客栈放好行李,洗漱完毕,这才让佟不讳领着,来到镇东的一个小山坡上埋伏起来。
方磊带着夏荷和小狸,埋伏在坡脚下,准备截住那黑心老板的退路,让他插翅难逃,冯捕头带着几个捕快,就埋伏在山坡上的草丛中,他们都穿上捕快的制服,恢复原来的面目。
二更时分,不远处出现了五六个人影,带头的就是那个黑心老板赵世贵,后面的五个人是二手老板,赵世贵领到人后,便按这五个二手老板报来的买主数分发带走,真是一条龙服务啊!
赵世贵来到山坡前,拍了三下手掌,佟不讳也回应了三下,算是对上了暗号,然后站起来小声说道:“赵老板!货都在这坡顶上,请你过来分好后带走吧?”
“佟老弟!你真行,才不过两三天,你又筹到了三十多件货,业绩不错啊!”
赵世贵听得是佟不讳的声音,毫不怀疑地向山坡上走去,还未到半山坡时,方磊和两个姑娘从后面扑上去,一下子钳住了三个人的咽喉,令他们动弹不得。
冯捕头看见,一声令下,又带着六个捕快,擒住了另外三个二手老板,这些人只会挣黑钱,没有练过武功,那里是这班人的对手?全部都被带上了手镣脚镣。
赵世贵刚反应过来,便被铁镣锁住了,惊愕地问道:“佟老板!这是啥意思?”
“只可惜东窗时发,咱们都落入了法网之中!”佟不讳苦笑道。
冯捕头说道:“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等下到了大坡镇缉捕房,你们就知道贩卖妇女的罪行了!”
赵世贵一听要把他送到镇公所缉捕房,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近几年,他不但做过贩卖妇女的勾当,还参与过绑架妇女案,两罪并罚,他也会被判以重罪,可能这下半生,就要在监狱中度过了。
那五个二手老板,更是觉得悔不当初,不应该贪图这些昧心钱,去触犯法律,为了寻得一个买主,跑断了腿,而且还是赵世贵拿大头,自己拿小头,赚些辛苦钱而已,如果被判个十年八年的,那可就惨了,那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但是,也正是这些二手老板,使得贩卖妇女的犯罪活动,屡禁不绝,也正是这些二手老板,使得卖买妇女有了地下黑市场,只要有钱,七八十岁的老坑公,也能买到个二三十岁的少妇,守住他这个黄土已理半截的活死人,岂不糟塌了人家的一生?
他们也是罪有应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