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发时,老板也跟在车上,进货出货,他都要亲力亲为,六车货物,十二个伙计,而且个个手中都握着刀剑,随时准备和劫货的贼人搏斗,看来,开货栈也不比开镖局轻松啊!刀头上舔血的日子,也避免不了。
一路上,顺风顺水,老板还不时地哼起了小曲,但唱得十分涩口,比鸭公嗓好不了多少,方磊运起仙功,减缓了听力,这才勉强不受到干扰,其他伙计好象是听惯了,也麻木了,还不时对着老板点头,表示鸭公嗓也比没得听好,窝在车上会打瞌睡,挨老板一顿臭骂。
这班单身汉,晚上也不会规规矩矩地在宿舍里睡大觉,不是去喝酒,就是去赌博,有些甚至去逛妓寨,未到月底,又要借支下个月的薪金,幸好生意好时,老板也会发些小费,他们才能艰难地度日,所以未到三更,他们是绝对不会回来歇息的。
到了荷坳,已是傍晚时分,老板的心情也紧张了起来,大声喊道:“大家都别坐在车上了,下来护着车子前进,车把式也把车子驶得慢些,随时准备和劫贼搏斗。
于是,两个伙计护着一车货物,右手抓着刀剑,左手推着车子,慢慢地向山坳上走去,一个武功较强的伙计笑道:“周老板你也太小心谨慎了吧?咱们人强马壮,劫贼胆敢出来劫货,准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从路两旁的丛林中,窜出二十多个劫贼,其中一个贼头手中抓着把鬼头刀,讥讽地说道:“是吗?老子有二十多个人,你们才十几个人,在人数上我们已占了优势,还敢口出狂言?恐怕死无葬身之地的,应该是你们了!”
十二个伙计之中,除了方磊外,就算刚才说话的那个伙计武功最高了,他是货栈中的台柱,每次遇到劫贼时,都是他一个人先冲上前,打跑了贼人,周老板也只是江湖中的二三流角色,所以十分倚重他,月薪金二十两银子,是伙计们的四倍。
这次也不例外,他“铮”的一声拔出长剑,也不打话,使一招“喧宾夺主”攻了上去,剑招狠辣,剑光闪闪,直逼得贼头不停地向后退去。
这是他惯用的招数,曾吓走过很多的贼人,刚开始时,来势汹汹,剑气森森,确是十分了得,而且攻防兼备,难于窥出其中路数,这时贼头也不敢贸然出招,只是一味地防守,但十招一过,便是破绽百出了。
只听得贼头“哈哈”大笑道:“此等三脚猫功夫,也敢在江湖中行走?”
说时,突然使出一招“斜劈天柱”,刀刃从左肩下去,从右肋出来,早已将伙计斜斜地劈成两半,五脏六腑也臭哄哄地流了一地。
周老板看见自己武功最高的伙计,竟是这样的悲惨下场,心中一凛,知道这个贼头的武功之高,非自己能敌,但在十几个伙计之中,特别在方磊这个新伙计面前,不上去应付几招,简直是颜面尽失,无地自容。
他一抖手中大刀,使出一招“白浪滔天”攻了上去,想博些面子回来,以刀对刀,那贼头也是谨慎了些,只是防守,并未主动出击,十多招后,突然说道:“你已是强弩之末了,受死吧?”
说时,又要双手举起鬼头刀,使一招“力劈华山”,要将周老板劈成两半,他自知武功不敌人家,正欲逃走,可惜迟了,由于惊吓过度,双脚不听使唤,眼看贼头的鬼头刀就要砍下来,心想此命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方磊早已闪身跃在周老板的面前,运掌如风,直向贼头的胸口拍去,只听得“蓬”的一声响,那贼头双手举着的鬼头刀不但没有砍下来,却连人带刀向后倒去,已是胸骨尽碎,一命呜呼了。
有几个武功较高的贼人看见贼头已死,又仗着人多,大声喊道:“兄弟们!是这个臭小子杀死了大当家,我们一齐冲上去,把他剁成肉酱,为大当家报仇!”
方磊杀得性起,朗声道:“好极!不怕死的只管上来,来一个杀单,来两个杀双,一齐上来,我也照单全收!”
说时,右掌频出,又拍死了五六个,直到这时,贼人们才知道:对于这个小白脸来说,就是二十几个人一齐举着刀剑扑上去,也只是小菜一碟,枉送了自家性命,于是作鸟兽状,四散奔兀,逃命去了。
方磊大声喊道:“伙计们!大家一齐掩杀过去,为兄弟报仇!”
周老板醒悟过来时,带着十二个伙计冲上去,剑刺刀劈,又杀死了一大半贼人,直杀得鬼哭狼嚎,乱作一团。
方磊直看着这一场黑吃黑的大拼杀,心中十分得意,想道:尽力杀吧!不论死了谁,**上都是少了一个坏人,那边是劫道贼,这边也是贩卖毒品贼,两败俱伤,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本来是想留得贼头杀死周老板的,但这样一来,线索又要中断了,还是让他多活几天,取得他的信任,追查出毒品的来源后,再一举歼灭他们。
收拾了现场,周老板带着伙计们,对方磊作揖道:“多谢方公子,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不但货物全无,连人都会被他们全部杀死了,老夫进货出货十几年,从没有遇到过武功这么高强的劫贼!”
方磊听得,轻描淡写地说道:“周老板不要客气,您是老板,我是伙计,救您是应该的!”
周老板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是座上宾,我们都敬重你!”
这句话可正中方磊的下怀,周老板都这样说了,今后进货,一定会带上他,这就可以寻得上线,追查毒源,也就有了着落,心中也踏实了许多。
于是说道:“那有见死不救的?大家同在一条船上,齐心协力就是了!”
到得荷塘镇,已是第二天下午,交了货后,周老板心里轻松了许多,以前倚重的伙计已死,今天新招来的伙计,武功不知要比他高出多少倍,周老板就更加有依赖感了,方磊也取得了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