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半天无言,最后还是裴芸兮憋不住了,“王爷到底想怎么个私了法?怎样才能一笔勾销恩怨?”
“方才芙蓉姑娘不是说了,以身相许。”轩辕凛挑挑眉。
见轩辕凛一点都不正经,裴芸兮有些恼怒,她这辈子还没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芸兮可没空跟王爷开玩笑。”
“裴大小姐的意思是,让本王快点?”轩辕凛说罢突而起身,一手捞起裴芸兮的腰扔到了榻上,欺/身压了上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快起来!不然我打你啦!”裴芸兮被他突然的亲昵举动吓得侧过头闭着眼,双手撑住轩辕凛压下来的胸膛。
“本王可没有跟你开玩笑。”轩辕凛说着捉住她的双手,按在两侧,膝盖顶在她两/腿之间。莫名的喜欢看她着急的样子,她越着急害怕自己心里越高兴。
裴芸兮伸了伸腿,咬着下嘴唇,小脸因为使劲憋得通红,“轩辕凛,我警告你,你再不放开我,我真的动手了!”
“威胁本王?”轩辕凛岂会把她放眼里,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有多厉害,他可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被弄伤了。更何况,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还没看够呢,可不能这么放过她了。“这么主动?”正想着一双腿缠上了他的腰,轩辕凛有些震惊。还没容他反应过来,身下的裴芸兮突然夹/紧了腿一个大翻身,两个人从榻上翻滚到了地上。“啊......”轩辕凛倒吸了口凉气,一下毫无防备的以背着地,身上还跨/坐着一个裴芸兮。
“王爷!”门外的随从听到屋里有动静,推开门,看到屋里的景象,愣了愣,又尴尬的关上了门,“王爷恕罪。”
“我说过了,你再不放开我就动手了。”裴芸兮身手敏捷,膝盖顶在轩辕凛下身,迫使他不敢动,双手反制住他的手,得意洋洋地说道。
真是,又低估了这个小丫头了。轩辕凛笑笑,一脸愿赌服输的样子,“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裴大小姐请动手吧。”
“算了,这回我原谅你了,咱们算一笔勾销了。”裴芸兮见他态度尚好,也不想与他计较了,说罢起身,拍拍身上的灰,伸出一只手要拉地上的轩辕凛起来。
轩辕凛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往下一使劲把毫无防备的裴芸兮拉了下来,翻身把她紧紧压在地上。
“你怎么这么阴险!”裴芸兮被制住了双手,轩辕凛坐在她腿上,沉重的让她动不了。
“裴大将军没教你兵不厌诈吗?”轩辕凛脸上漾起笑容,盯着裴芸兮气的通红的脸,随即目光一敛,低头吻了下去。柔软略有些干燥的唇,禁不住伸出舌尖润了润,很顺利的顶/入了温热的口腔,触碰到她湿/滑的舌尖。
突如其来的吻让裴芸兮顿住了,任其唇舌在唇边肆意游动。一时间只觉得心跳加速,像做了贼一般,噗通噗通快要跳出了胸口。脑子里如同放烟花,轰的一声,开出了绚烂的花朵,还带着噼里啪啦的后劲。
轩辕凛见裴芸兮呆住了并不反抗,眸色更深谙了几分,嘴唇落在她光滑的脖颈上,留下殷红的痕迹,一手扶上她纤细的腰肢,缓缓向上移动,刚触碰到微微隆起的柔软,手一下被抓住了,只觉手腕处传来锥心疼痛感。“嘶......”他没想到裴芸兮劲那么大,又一次被掀翻了在地,他分明听到了咔嚓一声。
裴芸兮显然也听到了咔嚓一声,忙起身放开他的手,不过离他远了点,“不会是脱臼了吧?”估计翻身的时候用劲太大,给他手腕扭着了,裴芸兮不能信他,只是瞧他脸上痛苦的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只能朝门口喊道:“快来人!”
两个随从听到声音马上推开了门,看到轩辕凛躺在地上,一脸痛苦,“王爷!”
“王爷好像是脱臼了。”裴芸兮指指轩辕凛,自己还在地上坐着,方才发生的事她惊魂未定。
一位随从摸了摸轩辕凛的手腕,脸色凝重,“确实是脱臼了,赶紧找大夫!”
裴芸兮抿紧双唇,心中暗暗咒骂自己,又闯祸了!
“公子,大小姐回来了!”裴季禹的房门被下人推开了。
原本闭着眼的裴季禹瞬间睁开眼,等了一天了,终于回来了。“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没有,倒是王爷受伤了......”下人显然被他这么一问给问楞了,好端端的为什么担心小姐受伤。
“怎么回事?”裴季禹挣扎着想起身,伤口疼痛实在无法翻身,无奈只能继续趴着了。
“不知道,听说是王爷手脱臼了,老爷正在屋里责骂小姐呢。”
“行了,知道了,你出去吧。”裴季禹抚额叹了口气。芸兮又闯祸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裴芸兮垂着头,盯着自己鞋面上的花纹,任由裴默在一旁数落她,一言不发。
“裴大人,算了,这回算是本王自己的过错,不怪裴小姐。”轩辕凛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见裴默骂的差不多了才出来解围。
“王爷,臣女伤及贵体,教女无方,实在是惭愧还请王爷责罚。”裴默讪讪的对王爷道。
轩辕凛蹙起他的眉头道,“那就罚裴小姐照顾本王,直到本王满意为止。”
“是,芸兮,照顾好王爷,再惹出什么事来你就在府里禁足半年!”
裴芸兮斜了轩辕凛一眼,见他这望着自己笑的开心,心中恼怒不已。只是也奈何不得他,只能老老实实作罢,“芸兮一定照顾好王爷。”
“裴芸兮,给本王倒水。”
“裴芸兮,给本王捶捶腿。”
“裴芸兮,给本王把洗脚水端过来。”
“裴芸兮,给本王更衣。”
指使着裴芸兮一阵忙前忙后,轩辕凛只觉心中大快。
......
伺候好轩辕凛已经快子时了,裴芸兮拖着疲累的身体回西厢房,她特地绕了远,转到裴季禹门口,见里面还亮着烛光,在门口轻声问道:“哥哥,睡了吗?”
“没有。”屋里传来裴季禹沉闷的声音。
裴芸兮推门走了进去,“大夫不是说了要注意休息的嘛,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回来请安啊。”裴季禹笑道,见她安全回来总算是放心了。只是头发和衣服有些乱,看来王爷被揍的不轻,想到这莫名的想笑。堂堂的王爷,真是不堪一击。
“累死了。”裴芸兮过去径直往他床上一倒,全然忘记了早上发生在这张床上的事了。
“今天去哪儿了?”裴季禹侧过头来看身边的裴芸兮,赫然看到了她脖颈处微微发红的吻痕,顿时觉得心被针扎了一下似得刺痛。
“万花楼。”裴芸兮十分疲惫的侧身抱着裴季禹的胳膊蜷着身子,在他身边躺着才终于觉得全身放松了。
“那怎么打起来了?”裴季禹伸出手抚顺她凌乱的发丝,目光却一直停在她脖颈那处殷红上,红的刺眼。
“......轩辕凛他耍/流/氓!”想起白天发生的事裴芸兮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又气又羞人。“我一时气急便动了手,可是父亲......”
裴季禹闻言眼珠一动,脸上神情变得冷冽,而此时蜷缩在他身边的裴芸兮像只受了伤求主人安慰的猫咪,任他抚摸着她的头。他淡淡道,“芸兮没有做错什么。”
“谁让他是王爷呢......”裴芸兮感叹一句。心中却不由的想着,如果贤国没有灭亡,那哥哥也会是亲王吧,他一定不会那样飞扬跋扈仗势欺人。可是如果贤国没有灭亡,自己和哥哥,该没有这么多机会相处了吧。所幸,他现在就在身边,这样就好。裴芸兮拱拱头顶上的手,弯弯嘴角闭上眼,一阵困意袭来。
“对不起芸兮,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了......”裴季禹安慰着她,却半响没有人回应,垂眼一看,裴芸兮闭着眼都睡着了。
转眼过了半个月,裴季禹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下床走动了。
五月的卞城开始热起来了,裴芸兮院子里种的茉莉花散发着幽香,远远的便能闻见,这是裴芸兮亲手种的,每到五月,她便会开始收集凋落的茉莉花晒干,茉莉花期长,能一直收到八月去。
裴季禹在院中的树荫下乘凉看书,时而看看她忙碌的身影。
“哥哥,今年的新茉莉。”裴芸兮为裴季禹端上一杯热茶,太阳晒的她鼻尖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脸色红润,像抹了胭脂。
“你洗干净了吗?”裴季禹眼中略带嫌弃。他知每次裴芸兮都是等到花凋落了才捡起来,从来不摘还没开败的茉莉。
“哎呀,没洗呢,对了,前两天下雨地上还有好多泥呢,你尝尝有没有泥土味。”裴芸兮说着把茶盏搁在他手边,哼了一声。
裴季禹蹙眉,见她这样不免想笑。“耍嘴皮子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说着伸手替她抹去鼻尖的汗珠。
“能不厉害吗?天天跟王爷斗智斗勇啊。”裴芸兮翻翻白眼。还好他最近算是比较安分,也没故意找她茬儿,只是不停的使唤自己干这干那,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
“那倒是得感谢王爷了是吗?”裴季禹端起茶盏吹了吹,一股茉莉香沁入心脾。
“不用客气。”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
“见过王爷。”两人闻声忙起身。
“裴公子身上有伤,不必拘礼。”轩辕凛平日里也只跟裴芸兮过不去,对府上其他人都是十分客气的。“裴芸兮你回屋去。”
“为什么?”裴芸兮一见他心中便不爽利。
“本王有事向裴公子请教啊。”
“不敢当,王爷有事直言便是。”
裴芸兮看了谦逊的裴季禹一眼,转身默默的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