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沈夜蓝将顾诺愮抱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小脸:“跟娘回去睡觉好不好?”
顾诺愮将脸蛋在沈夜蓝的怀里蹭了蹭,第一次有了亲近人的感觉,乖巧的点了点头,想起刚才的画面问道:“娘亲为什么放那些蛇走?”
沈夜蓝迟疑了一下,她们这些会控蛊的人,对待蛇虫鼠蚁这类毒物,都是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的,即使那些毒蛇是来杀她们的,但也是受人操控,所以一般都不会对毒物赶尽杀绝。
还记得那人曾经对她说过:“这些被人谓之为毒物之虫,它们又何尝愿意自己是有毒之躯,要被人操控,互相残杀,它们也很可怜的。”
见沈夜蓝沉默下来,顾诺愮换了个问题,拉了拉她的手:“娘亲,为什么有人想要杀我?”
沈夜蓝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眸子,竟有些不忍心,但是有些事总该要让她知道。
思忖片刻,说道:“瑶儿,这些事情告诉你也好,你也该有所防备!只因你是相府嫡女,皇上和皇后娘娘又曾对你多加赞赏,所以天启的小姐们暗中将你视作眼中钉,都以为你是皇后娘娘暗中看好的太子妃人选。”
“所以,这些小姐之中有人买凶杀我?”顾诺愮睁大了眼睛,疑惑的问道。
沈夜蓝点了点头,担忧的说道:“你日后要多多小心,莫要不小心遭了这些人的毒手!”
“娘亲教我习武吧!”
沈夜蓝牵住了她的手,脸上呈现出的柔和表情,点了点头:“瑶儿是要有些自保的本事!”
顾诺愮见她答应,开心的笑了。
沈夜蓝见了她的小脸心里十分安慰,私心觉得隐瞒瑶儿失忆之前的事情是对的,公主当年只说要瑶儿平安欢乐度过此生,不准瑶儿报仇,可在之前,瑶儿早就将仇恨的种子深深的种在了心中,十年白驹过隙,她只为了报仇而活,现在能够失忆未尝不是一种幸事。
顾诺愮心中却在想,定要查出来是谁要害她,她若是守不好这个身子,如何对得起已经死了的顾云瑶?
本以为已经脱离危险了,没想到就在此时,几个黑衣人自房顶上跳了下来,趁沈夜蓝不备,一名黑衣人将顾诺愮一下子携在了怀中,剩下的几人将沈夜蓝和思菱围住。
沈夜蓝和思菱与那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另外一名黑衣人携起顾诺愮就运功飞了起来,很快就离开了相府。
顾诺愮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是命途多舛,还是说自己这个身子太好命了?
小绿蛇在顾诺愮的手腕上轻轻动了动,顾诺愮赶紧用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小绿蛇的头,示意小绿蛇不要动,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要置自己于死地。
一道白色的身影一直尾随着黑衣人,不知道是因为胆大妄为,还是自持武功高强才敢在这黑夜之中着一身白衣。
黑衣人带着顾诺愮游走在漆黑的深巷里,在巷子里左拐右拐终于进了一个小院,把被扛在肩头颠的七荤八素的顾诺愮扔在了一个屋子里,也许是觉得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居然没有点住她的穴道。
不一会儿院子里面传来:“参见主子。”的声音,接着房门被打开,一个瘦削单薄的身影走了进来。
顾诺愮抬头看了过去,因为太黑没有看清来人的脸,只看见一副略微单薄的身躯,走到桌几旁点了一盏灯,昏暗的房间顿时明亮了许多。
来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一步一步直到走到了顾诺愮的身前才停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顾诺愮直视他。
对方脸上蒙着黑巾,只余一双眼睛略带稚气,带着睥睨天下的桀骜,盯着她片刻之后,开口道:“顾云瑶?”声音也带着几分稚气,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瘦削却骨骼分明的手指慢慢攀爬抚上顾诺愮的脸,少年盯着她额头间的那抹胭脂红,重重的摩擦了一番。
顾诺愮一偏头躲过他的手指,一把打掉他另一只捏住她下巴的手:“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少年显然没想到顾诺愮会这么大胆,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哭喊连天。
虽然身上随便穿了一件衣服,长发还披散在身后未来得及绾起,巴掌大的小脸未施薄粉,反而有着清丽动人之处,额间的那抹嫣红如花瓣般的胎记,呈现出花瓣的形状,这抹胭脂红丝毫不妨碍整张脸的美,只增未减半分颜色,那双大眼睛眸色幽深泛着奇异的光彩,整个人别有一番风情。
“十天之后的百花会你不准参加。”少年霸道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诺愮没有说话,心下却在想这个少年应该是认识顾云瑶的,只是他口中的百花会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难道绑架她来只是为了不准她参加什么百花会?
“听见了没?”少年带着几分无赖的霸道,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顾诺愮眉头轻皱起来:“你谁啊?”这少年口中的百花会和她有什么联系?掳走她就是为了这件事?
少年一时之间急了起来,忍不住伸出手捏住顾诺愮的肩头带着几分戾气说道:“顾云瑶,你不要以为自己有所依仗就胆敢肖想那个位置。”
捏在肩头的力道让她忍不住吸了口气,伸手将黑衣人放在她肩头的手打掉,眸中冷淡了三分:“百花会是做什么的?我又为何不能去?”
“你真撞坏了脑子,失忆了?”少年挑了挑眉,清秀的眉眼之中满是不相信。
顾诺愮眉角抖了抖,气道:“失忆是真,可是没有撞坏脑子!”
少年见她承认了,这下竟忍不住摘下了面巾,露出一张英气逼人棱角稍显稚嫩的脸,语气颇有些激动的问道:“那你还认识我吗?”
少年摘了面巾之后,露出清秀的五官,眉目之间带着少有的俊俏,眉角高挑起有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高贵,虽才十五六岁,却足以当得起翩翩少年郎,脸上还有一抹未言明的激动,眉眼干净的就像涉世不深的小鹿。
她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真的不认识。”心中却在暗忖这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