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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血债血偿(1 / 1)

芮王身死,芮王妃殉情,凤帝圣旨下达的当天,曾经的芮王府今日的安王府就搭起了灵堂。

因为芮王的死因,所有的人都有些忌讳,纵使今日起傅易烜就是安王了,再不是曾经无官无禄的芮小王爷,安王府门前已经安静,全京城竟无一人前来送行。

而唯一来的凤栖,被挡在了门口。

“凤栖公主。”安王府的管事从府中疾步走出,行至凤栖面前行了一礼。

“他不想见我。”凤栖的话语肯定,似乎从一开始就料到了一般。他是该不愿意见她的。

“这……”管事有些为难,毕竟凤栖的身份摆在那里,小王爷就是凤帝亲封的安王,也不能如此薄待公主啊。“王爷王妃刚刚过世,小王爷心情不大好,还望公主……”

“我知道,管事不必担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凤栖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抬眸看了眼刚被挂上去的安王府牌匾,凤栖心口微微酸涩,“既然他不想见我,我也不勉强了,我先回宫了。还请管事,好好照顾他。”

“是。”管事躬身,要送凤栖离开。

凤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送了,转身离开。

慢慢走离安王府,凤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她突然不知该去哪里。

皇宫吗?不,那里不是她该去的地方,从来就不是。

此时尚是正午,正是用膳的时候,所有人都步履匆匆,似乎在赶着回家吃午饭,唯有她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着,不知累一般,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直到她的眼前一暗,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凤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来人。

天青色的锦衣依旧,玉色面容温润如玉,只是清秀的眉间微拢。

凤栖呆呆的看了他一会,突然抬起手,放置在他的眉间,“泠溪哥哥,不要皱眉。”你不该皱眉的,若是连你都皱了眉,那这世间,就真的没有什么是让人留念的了。

泠溪轻叹一声,拿下她的手,“你怎么……”我就走了两天,你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了?不该的,他认识的凤栖,从来就是张扬纨绔,没心没肺的,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伤到她的。

“泠溪哥哥。”凤栖摇了摇头,明显是什么都不想说。她将头抵在他的胸前,低低地道,“让我靠一会就好,就一会。”所以,请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好不好。

“好。”泠溪任凤栖靠在他的怀里,任胸前的衣襟湿了又湿。

街上人来人往,唯有他二人停站,女子埋头低泣,男子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心疼,手轻轻为女子拍着后背,无声安慰。

无人敢停驻围观,无人敢上前打扰,只因两人无声的停站就宛如与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一般,自成天地。

凤栖不记得自己埋在泠溪的怀里哭了多久,好像过了好久好久,泠溪拍着她后背的手渐渐慢了下来,温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天色不早了,我带你回去,可好?”

凤栖抿唇,轻轻点了点头,“嗯。”

淡淡的鼻音消散,泠溪似无奈又似心疼一叹,揽着她的肩慢慢往凌天皇宫的方向走去。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自然是认识凤栖和泠溪的,见他们一起回来,虽然满腹疑问却也没敢多说什么,连腰牌都不敢上前查看了。

入了皇宫,泠溪熟门熟路地带着凤栖往梧桐宫的方向而去。

“公主。”随心不放心凤栖,一直都站在梧桐宫门外等着,却见凤栖和泠溪一同回来,不免有些震惊。但震惊归震惊,她还是规矩地行了一礼,“泠少主。”

“嗯。”泠溪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扶着凤栖就入了梧桐宫。

听见凤栖回来了,随言也赶紧从屋里出来,迎了上去。见凤栖有些疲累的日子,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凤栖是何等精明的人,很是轻易便看出了随言的为难,“怎么了?”能让随言如此的,怕是有什么大事。凤栖心上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和鸾宫派人来传话来,说是皇后娘娘,恐怕不好了。”随言小心地斟酌着语句,却见凤栖立时白了一张小脸。

“公主……”泠溪眼疾手快扶住凤栖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忧地看着她。

“不会的,母后不会……”推开泠溪,凤栖疯一样跑出梧桐宫,任随心随言在身后喊着。

泠溪微微怔了一会,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

和鸾宫外早已跪着一群人,除了苏嬷嬷,凤栖发现几乎一半以上和鸾宫中伺候的宫人都在,甚至还有几名御医。

凤栖几步快走,穿过跪在地上的人,还未进到和鸾宫,就听得里面传来哭声。

凤栖脚下一顿,身子瞬间软了下去。她的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这才避免摔倒在地。

“小心。”知道现在凤栖心绪混乱,听不进去什么话,泠溪也不便多说,只小心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护着她,就像过往十年,上千个日日夜夜一般。

凤栖稳住身子,拒绝泠溪的搀扶,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向里走去。

贴身伺候皇后的几人,包括苏嬷嬷都跪在一旁,垂头低声抽泣着。

她转过视线,凤鸣跪在皇后的床前,低垂着头,额上刘海落下,投下一大片阴影,凤栖看不清他的表情。

凤帝坐在床前,手还握着皇后的手,也是同样沉默不语。

谁都没有发现突然闯进来的凤栖和她身后的泠溪。

凤栖缓步上前,慢慢地靠近床前,皇后双目紧闭,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一手被凤帝握着,另一只手无力垂落。

凤栖靠近,张了张口,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母后”,可回答她的却是无尽的沉默,再也不会有人在她喊母后时应她了,再也不会有人在她撒娇时无奈地笑她长不大了,再也不会有人在她闯祸时佯怒假装不理她了,再也……不会了……

“母后。”凤栖跪在皇后的床前,像小时候闯了祸或者是想要出宫玩的时候一样,抱着皇后的胳膊轻轻摇,一遍一遍地喊着,“母后,母后……”

母后,你应我一声好不好,就一声。九儿保证以后一定会乖乖的,乖乖的听话,乖乖的不闯祸,乖乖的待在宫里不乱跑好不好,母后,你不要不理九儿,九儿会害怕的,母后……

“母后……”低低的喃喃变成悲声痛哭,和鸾宫内原本压低的抽泣声也渐渐大了起来,响应着凤栖心里的空洞彷徨。

母后,连你都走了,九儿当如何是好。

“九儿。”跪在下方的凤鸣上前,伸手揽过伏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的妹妹,他的九儿从来都是坚强的,从小到大几乎没哭过,就是哭,也不过是装模作样的伪装。可如今她哭了,却是如此肝肠寸断,让闻者伤心,听着落泪。

他的母亲走了,今后,他就只剩下妹妹了。

“太子哥哥。”凤栖抬起脑袋,在看清来人的时候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滚烫的泪水几乎灼伤了他的心头,他收紧抱着妹妹的手臂,将脑袋搁在她细弱的肩上,落下了男儿泪。

天玺帝二十二年冬,凤后殁,凤帝不顾群臣反对,千里送凤后入皇陵。京城一应事务交由太子凤鸣监管。

梧桐宫。

“泠溪哥哥的意思是,母后之前所中的紫灵草之毒来自星渺?”

“不错。”知道凤栖与苍云代的关系,泠溪有些迟疑,“公主可是信我?”

“我信。”凤栖没有分毫犹豫,点了点头。这个世上,她怀疑谁,都不能怀疑泠溪的。更何况,不止泠溪,还有人这么说。

“抱歉,我还是来晚了。”之前他得到师尊命人传来的话,说要想知道紫灵草之事便去查一查星渺,他去了,却不成想回来晚了一步,终是救不了凤后。

那是她的母亲啊,她最爱的母亲,可他却救不了她的性命。

“泠溪哥哥无须自责。”凤栖走到泠溪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冤有头债有主,母后的死,怨不到泠溪哥哥身上。”

泠溪有些惊讶于凤栖话语中的恨意,猛地收紧手掌,将她的小手包拢在手“你……”知道了?

是,她知道了,都知道了。所以就像她刚刚说的,冤有头债有主,不会连累无辜的人,但同样,也要让那是血债血偿!

是夜,深沉得可怕,漆黑的夜空中连一点星光都没有,半轮弯月也被层层乌云掩盖。

有马长嘶,沉重的城门轰然而开,又轰然关闭,瞬间尘土飞扬。

“驾!”未等尘土散去,一声娇喝与清脆的鞭声齐齐响起,矫健的四蹄撒开,骏马立时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去,踏踏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不多时便消失在城外。

深沉的夜色还未散去,紧闭的城门却再度大开,漆黑的夜色中,天青色的身影不复往日的温润轻缓。

骏马矫健,飞驰离去。不过瞬间,便消失在天际。

直到天明时分,城门内外,再无多余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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