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的口味如何?要不要再吃点?”身旁有声音关切的问。
“清淡爽口,色味俱佳”,她揉了下饱饱的肚子,表示食物很合她的味口,已经吃得很饱了。
“那要不要再喝杯水,润润喉”。陈栩生好心的提醒,骂了他这么久,总是需要补充水份的吧。
“不用了,刚刚水……呃……”已经喝得挺得多了。呃了一声,猛得抬起头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对面坐着的男子说的。环顾房间四周已经点起了蜡烛,再看眼前含笑的男子,一身红色的喜服,又这么晚出现在新房里,不用问也知道此人就是刚被她骂过的风流相公了。完了,这下惨了,小手纠在一起,思考着怎么应对他,怎么面对一会的洞房。额,还有刚刚她好像有骂过他吧?怎么办?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房间里的,也不晓得她说的话他听到几句,要是全听到的话那她可就悲催了。
此时陈栩生对她促狭一笑,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不言语,摆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总要跟他解释下吧。
她努力压下心头麻乱的思绪,面上不动声色,强装淡定的说道:“陈栩……,陈公子!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有喊醒我呢?”刚开口突然发觉称呼不对,直接喊他全名是不对的,按照习俗她该唤他一声相公的,只是一时之间她还不习惯突然的转变,实在是喊不出那两个字。
“陈公子”,陈栩生听得狠狠地皱了下眉,一丝不悦目光地紧紧地盯着她,“娘子,你我已是拜过堂的夫妻,我想以后不必如此生熟客气吧。”撇得这么干净,难不成还想等他死了再改嫁别人,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我来时你睡的正香,想你今日应该没有吃什么东西,就带了些吃的放着。本不打算吵醒你,没想到娘子倒是聪明,知道自个嗅着香味醒来觅食了。”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悲,却让她有种被嘲弄的感觉。“嗅着香味醒来觅食”,不是摆明了说她是小狗吗!
韩秋汐被那微怒的眼神盯得心里本就有些发虚,又被他如此羞辱了一番,初嫁过来的委屈一涌而来,心里难过得想落泪,低头忍着眼泪只能喏喏地说了句,“我困了,想先睡觉了。”就落败而逃,再没心思去纠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那些话。
起身刚要走向床塌,一个修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挡住了去路。她仰头望去,模糊的视线使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没容她有任何反应,陈栩生弯腰就把她抱在怀中,随又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小妻子,他怎么可能听不出她声音里的难过,刚刚的话他说的是有些重了,可是他舍不得也绝不允许她逃离。现在只能说些话来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再伤心。
“娘子,刚吃完东西就睡觉对身体不好,不如坐下我们好好聊会天,讨论下以后你该怎么称呼我这个相公吧。”他装做没有发现她的眼泪,下巴抵在她的秀发上自顾自地说着:“娘子觉得叫什么好呢?是相公,夫君,栩生,生哥,栩哥这些好呢?还是叫小情郎,爱郎好呢?要不就叫小宝贝,小心肝……?”
一番肉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顾不得心底的伤心,她伸手捂住他还要说下去的嘴巴,天知道下面还会有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出来。
“以后就喊相公,不许想其它的称呼”。气呼呼地决定对他的尊称,紧紧地捂着他的口鼻,有些红肿的眼睛凶巴巴地瞪着他,大有你要是不服,我就闷死你的气势。
他非常狗腿地连忙点头表示认同,面上却是一幅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模样。韩秋汐被他这模样逗笑了,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能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陈栩生见她不再伤心,便放下心来,戏谑笑道:“娘子好像对万花楼挺有兴趣的,若是有空我还是可以带你去了解下的。”
果然是被听到了,再听到他后面那句戏谑的调笑,羞得她只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的坏话,她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若不被他困在怀里,估计她真就这么干了,所以此时的她只能当鸵鸟,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中。
陈栩生把要闷死自己的媳妇从怀里给拉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红扑扑的小脸,好气又好笑地说:“娘子,你这是把我当成老鼠洞了还是把我当成棉被了?还是我怀里太舒服让娘子流连忘返。”这话听着就有点欠揍的感觉,典型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果然再次被取笑的韩秋汐终于羞恼成怒,抓着他的手就狠狠地咬了下去。听到他闷哼了一下,她才松口低头去看她制造的战果。只见他素白的手背上变得彤红,一排整齐的齿印下是深深地伤痕,柔软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伤口,“都快咬出血了,你不疼吗?”拉过被她咬伤的手,放在唇边吹又吹伤口,想帮他减轻疼痛。忍不住眼泪一滴滴地落下,从来没有人让她这么任性,从来没有人这么宠她。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也落在了他的心上。
陈栩生帮她擦去泪水,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汐儿乖,不哭,我不疼的。”古人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一点都不假。他也相信这一点,只是以前看别人流泪他是极讨厌的,现在刚帮她擦了泪水,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却是没有一丝厌烦,只有心中满满的心疼。
俯身一点点地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在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脸颊一一吻过,最后停留在他渴望已久的唇上。覆上那两片柔润的红唇,细细地亲吮,像是品尝美味佳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