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的女朋友好,需要什么理由?”大手轻轻将抓着他衣服的手包在手心,暖暖的,让人很安心。
只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安沫可错愕,死死瞪着吃她豆腐的那只大手,不敢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因为他的一句话,她的心顿时乱成一团麻。
靠,完全给自己挖了个坑跳了进去,就不应该假扮什么男女朋友,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
理智一下子涌回了脑海,安沫可黑着脸,蹭的把手抽了回来,哧溜的整个人钻进被窝里,郁闷的将脑袋蒙住。
丢脸,实在太丢脸了!
为毛总在这家伙面前,表现得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一向冷静自如的她,完全控制不住情绪!
这家伙是老天派来克她的?
但是为什么,那颗冰冷了许久的心,此刻竟被一股暖意紧紧包围。
整个人捂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南君炎看着床上的一坨‘不明生物’,不禁有些好笑,吩咐了几句话,只见某物体像只毛毛虫一样扭动了几下,表示听见了。
他又站了一会,便不缓不慢的朝门口走去,眸光闪烁不已,心里却暗潮涌动。
他岂会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安炳毅为她所做的一切,她表面上摆出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不是冷血、不在乎亲情,相反她很在乎,而且十分渴望亲情。
说来也巧,这个世界和她同名同姓的安家大小姐,竟然有着和她几近相似的过去。
当了十几年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很早便失去了父母的疼爱,和老哥还有爷爷相依为命十多年,才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被老天抛弃。
却在某一天,不知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她来到这个充满玄幻色彩的世界,以及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突然间她的身边多出了个爷爷的疼爱,几位伯伯们的关心,还有一众兄弟姐妹……身边突然一下子出现那么多对她好的人,难免会手足无措,深怕眼前的一切化作泡影,老天只是在跟她开个玩笑。
正值豆蔻年华的姑娘本应该是无忧无虑在父母的呵护下享受生活,而过去的那些经历,却使她的心智拥有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内心过于强大,面对旁人,她脸上虽在笑,眼里却看不到一丝笑意,如何能不让他心疼?
过去经历过什么事,又经历过什么人,关于她过去的一切,说不在乎是假的,但过去即是过去,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她清楚的知道,未来有他就够了。
……
没过一会,听不到任何动静了,安沫可把头露了出来,只看到屋内一道紫色的身影在离床不远处的橱柜前忙碌着,再无他人的踪影。
看样子,他已经出去了。
猛然想起方才发生了什么,安沫可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老不正经的混蛋。
“小莲莲,我睡着的时候有别人来过吗?”靠着床头撑起身子,出了不少汗,烧已经退了许多。
“小姐醒了?”崇莲听见声音,迅速放下手中的事,三步并作两步至床前,果断拦截住某只小狐狸想偷溜下床的举动,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透着一丝担忧,“小姐身体还很虚,最好还是躺着不要随意乱动,至于小姐说的人,三小姐倒是来过一趟,说是来送鸡汤给小姐补身体,只不过让南公子给赶走了。”
“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推开那道阻力,安沫可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汗,不忘询问道,“安碧嫣来送鸡汤给我?她人走了,汤呢?”其实她心里多少猜出来了,安沫可不会傻到天真的以为那女人是来给自己送温暖的,那碗鸡汤指不定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趁你病要你命,女人狠起来有多可怕你可以想象到,嫉妒心害死人。
“南公子让三小姐带回去了。”
‘他倒是狠,直接把汤泼那女人脸上。’什骨饶有兴味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什骨的感知能力超出一般人,这没什么奇怪的。
却直接把安沫可弄傻眼了。
听崇莲的描述,来的时候汤应该是刚做好的,整碗泼脸上,起码要烫掉层皮,安碧嫣那张讨人厌的脸,八成接近毁容了,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敢出房门见人了,也没那个闲工夫来找她麻烦了。
安沫可砸吧了下嘴巴,都说女人狠起来可怕,男人狠起来更可怕好吗!
竟然连自己会问起这件事都考虑到了,还给她的贴身侍女打了剂预防针,她又不是吓大的,毁容有什么可怕的?
泼硫酸的她都亲眼见过,不止是泼脸部,她在Z国执行任务时遇到的,那时她人躲在通风管道里,为了消除人证,Z国地下党竟然将那人从头到脚泼了硫酸,起初全身在腐蚀性极强的硫酸作用下,皮肤开始化脓浮现出一片片豆大的脓包,十分霸道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解**和衣服,直至化为一滩血水,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以至于那次任务结束后,恶心了好一阵子吃不下饭,蜕变之后的她,对这种事情早已免疫。
“像她这种自尊心高于一切的女人,受到这种侮辱,竟然跟没事人一样回去了?”安沫可摸着下巴,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奴婢不知。”
奴婢奴婢又是奴婢。
才半天的工夫,又给打回原形了。
“你出去帮忙吧,我暂时不需要人伺候。”安沫可冲她眨了眨眼睛,安碧嫣的死活她一点都不关心,反倒是比较在意门外的情况,好一段时间没用读心术,差点忘了自己的拿手本事,外面那伙人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完全一字不漏的进到了她耳朵里。
……
以安天水为首的一群人,其余的不过就是些身材壮实的家仆,正虎视眈眈的瞪着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南君炎。
从安天水带的人就看的出来,他并没有同盟,可以说是单枪匹马的过来,不知道该说他是傻还是聪明过了头。
安天水不知道南君炎前段时间离开了,一直没看见他的人,巧的是在安沫可的居所撞见他,不由让人怀疑起,南君炎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安沫可的屋里。
“哟,这不是南公子吗,多日不见,你的生活倒是过得有滋有味啊。”安天水嘴角挂着虚伪的笑容,有意无意的扫了眼他身后紧闭的房门,那些家仆们纷纷配合的笑出声来。
三十几号人笑的她耳膜疼,安沫可揉了揉太阳穴,不过是几十个中看不中用的肉盾,在南君炎眼里,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估计连个表情都懒得甩给对方。
见有人竟然敢对南君炎出言不逊,夜目光一凌,手放到腰间作势要拔刀,旁边伸来一只手不紧不慢的拦下他的动作,夜转头一看,只见那人往前走了一步,上下打量着对方。
片刻,南君炎面无表情,缓缓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不止安天水,连他身后一大帮子的人都傻眼了,以为对方会说什么话来反驳,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一招,底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
说实在的,安天水来找安沫可麻烦没有十足的把握,心里其实有点悬,不得不承认,南君炎很强,犹记得那日南君炎挥手间就将他打趴在地的情景,每回想起来,他的内心便会陷入恐惧的深渊。
来之前,安天水仍然心存一丝侥幸,南君炎作为一个强者,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守在一个女人身边。
而当南君炎踏出房门,站在他面前那一刻。
才发现,他错了。
之所以气势汹汹的找上门,不过是为了报复那天他们让他在众人面前出糗,想要安沫可吃点苦头,狠狠嘲讽了一番,可是他要找的人没出现,反倒和南君炎正面对上了,结果对方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呵呵,南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安天水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自尊心极强的他被激怒了,内心仅存的一丝惧怕荡然无存,破罐子破摔般的大吼道,“识相点滚开,本大爷要找的人不是你。”
话毕,南君炎依旧站在门口那个位置,纹丝不动。
安天水身后的家仆们看的一愣一愣的,他们没见过南君炎,只觉得这小子脑子不是有问题就是个傻子,没看到水爷生气了,竟然还敢顶撞他。
“姓南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按照府上的规矩,非本家人擅闯安府乱棍打死,若不是那个女人保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眼看安天水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似乎卖力的想要逼他开口,却没注意到南君炎目光没有丝毫波动,完全就像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见他不说话,安天水越发的猖狂起来,大笑道,“就算你是那个小杂种领进来的,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竟然如此不知羞耻,明目张胆让陌生男子随意进出闺房,简直败坏门风,此事若传出去,势必会牵连安家上下。来人,将他拿下,押入地牢听候处置!”瞬间有不少人应声欲上前抓人,迫不及待的想在安天水面前立功,他们都是些干苦力活的下人,说不定水爷一高兴,就提拔你当个侍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