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哥啊。我,我怎么会在这,我是怎么回来的?”天佑翻了个身双手杵着床沿立刻起了身并用质问的口气对天佐说道。
“天佑,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不舒服,我就想问我为什么会在家里?我是怎么回来的?”
“对了,现在几点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去做饭给你吃天佑,饿了吧?”
“哥,我不饿,我就想知道我是怎么回家的?是谁把我送回来的?”
“天佑,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怎么回家的?没人把你送回来的啊,你一直在家里啊,你一直在家里睡觉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天佑。”
天佑听他哥这么说,低下头坐在床沿上沉思着什么。突然天佑又朝他哥怒吼道:“是谁把我送回来的我就想知道这个?什么噩梦不噩梦的,我就没睡,我是吓晕了的,我被吓晕了之后,后面的事我都不记得了。醒来我怎么就在家里了呢?”
“我今天都农忙一天回来了你不做饭就不说了,还胡言乱语说什么胡话,不就一个噩梦么?大男人一个至于这么样么天佑。”天佐极力的故作平静状隐忍着这一切……
“不要再胡言乱语了,现在都晚上七点半了。你不饿我还饿了呢,不想吃饭了么?你最近我看就不对劲,整天神神叨叨,你正常点好么?很好玩是不?你都多大了?二十七岁了天佑,你也不小了,你就这么甘心让你的青春年华堕落在这个毫无起色永无乐趣的村庄么?你该去城里学校里走走了。就算找找你那些大学同学玩玩也好啊。散散心,解解闷去”天佐说道。
“什么,都晚上七点半了?”天佑大惊说道,他这才恍然知道原来自己已经睡了一整天了,他从来都起的早,为什么这次睡的醒不过来?而且,那梦中的公车大巴和车窗外的所见,是,怎么回事?一切恍如隔世仙境,不,应该说是隔世地狱,所见的都如是销魂凄楚,如斯悲凉苍切,让人黯然绝望、黯然神伤。怎么会是一个噩梦呢?不,怎么会是一个噩梦呢?一切感觉都这么真实,有这么真实的梦么?做梦会如此的累么?天佑为此十分纠结,很是纳闷。
当天佑抬起右手准备揉揉有些发痒的眼睛时候,他看到了自己手掌掌心的茧子和血泡,于是他更加坚信,这不是哥哥嘴里所说的一个梦,不是一个噩梦,分明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他想起跟他一起上山的许安,不知道他去哪了。
“哥,许安呢,许安人呢?”
“什么什么,许安他人我怎么知道?”
“那你是在哪里发现的我?我分明昨晚是跟许安在一起的。我跟他上了后山。”
天佐很是惊讶:“什么,你们昨晚上了后山?”
“是的,哥,我不知道你和娘亲为什么那么极力的阻止我上后山,我很好奇,不应该仅仅只是因为你们口中后山很邪门的缘故吧,我想这其中定另有隐情。你能告诉我么?”
天佐没有理会弟弟天佑的问话。
天佑起身便朝着柴房的后门那条小道跑去。
哥哥天佐朝门外喊道:“天佑,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救许安。他一定还没有回来。他一定还在后山死城里。”丢下这句话后,天佑的身影消失在了柴房后门的那条幽深的小径里。
天佑经过好长时间才穿过小径,又来到那条柏油路,老远处见只一名女子在深夜正在搭乘一辆公车,天佑满喊道:“等等,等等我”
天佑气喘吁吁的跑上了公车,跑上公车坐下来后,公车里又没有人,只有一个司机,天佑随便找个座位座了下来。他怀疑自己眼睛花了,刚刚是把树影给看成人了。看错了。
天佑坐在公车靠窗的一排座位,公路挺怪的,一条是柏油路,过一截又是山路土路,很不平坦,总之是路况极差的一条道,而且一弯一拐的,天佑看着窗外,偶尔会飘过几张未烧尽的冥币碎屑。还时不时的看到一些站在路旁缓缓招手准备搭车的人。但是司机师傅都好像不理睬那些站在路旁招手的人。
“司机师傅,刚刚你怎么也不停一停等等马路边的那位婆婆,看她行动不便,这么晚了还在路旁等车,挺可怜的。”
但是司机师傅说他什么都没看见。
天佑跑到副驾驶位置看着面色青灰的司机师傅说刚刚明明就有一个婆婆要搭车,你为什么不给她上来。
司机开始不说话,随后他将车缓缓倒了回去,婆婆一瘸一拐的上了车,一个女子也上了车,不过是从后门上车,走到靠前排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天佑坐在右边靠后的地方。婆婆走到天佑旁边也坐了下来。
天佑定睛一看,“哟,你不是,你不是那晚我在小巷子里遇到的那个烧纸钱的婆婆么?”
婆婆缓缓地点了点头:“小伙子,你又来干嘛了?”
“我一朋友叫许安,昨晚和我上后山遇到怪事后我们在死城‘关阴陵下’走失了,我来找他。”
“孩子,快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婆婆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不,我相信他一定还在这,我能找到他的。”
前排隔好几座位置的地方,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文静的做在那里。长发及腰。
婆婆看着天佑:“看什么,别看了,不好。”
天佑不解,心想看看小美女也有罪?
“看你也不会看,小伙子,你现在右眼皮是不是很跳得慌?”
婆婆不说倒好,一说天佑确实觉得自己的右眼皮从上车后一直就跳得慌:“嗯嗯,婆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婆婆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把左眼給闭上,用右眼看。”
天佑想也没想就照做了,他伸出左手蒙住左眼,用右眼看前好几排的女孩:“还是那么飘逸的一头长发,一个玉立的身影跟刚才两只眼睛看没有什么不同的啊?”天佑好过疑问。不只婆婆的意思。
婆婆说:“不是叫你看她的头,你要低下头看她的脚。”
就在天佑低下头的一刻,他看到那女孩穿的靴子,竟然,竟然是入殡靴。
婆婆说:“她叫小红,当年因为出了车祸,司机跑了,然后……”
天佑发抖地抬起头来,很小声很小声地对婆婆说:“什么,小红,就是那盘老磁带里录音里所说的707女生寝室的小红,婆婆,我……我想下车,换车。我不坐这辆车。”
婆婆没有过多理会天佑,只是看着窗外,默默不语。
天佑顺着婆婆的目光向车窗外看去,哪里还会有什么它车。
眼看前面有一个车站就要到了,天佑低声询问着婆婆:“婆婆,婆婆,还有车么,我想下去坐其它车。”
“你去吧!”
天佑听婆婆这么一说,他在前方车站下了车,看着刚刚的那辆公车远远地驶去他目送着,心里一顿后怕。
此刻突然间,刚刚公车上的那个女孩回头朝自己笑了一笑。笑得甜美中带着阴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