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她僵硬的转过身，“头！”
“你们在……”钱刚带着笑，目光审视的扫过刘芳和楚清涟，最后停在了刘芳的身上，“玩游戏？”
“谁跟她玩？两个神经病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刘芳答得正儿八经。
“哦哦哦！”钱刚心情好，也乐呵呵的，“公司雇你来是让工作时间瞎唠嗑的么？”
“那是当……”刘芳洋洋得意，冷不防钱刚说了这么一句，嘴巴不把门就跟着顺了出去。
我去，这丫的也还真敢说，我瞄了钱刚一眼不由替刘芳捏了一把冷汗。
钱刚大早上的刚上班，身上穿着衬衫系着领带，西服却是搭在一只胳膊上。他拎着西服领子抖了抖，极痞子的将西服甩上肩膀，“这个月不想见毛爷爷了么？”
刘芳惊，拽着我就要走。
钱刚身子往过一挪，拦了刘芳去路，“你可以走了，把人留下！”
刘芳委屈，“头，你这是要占山为王的节奏么？”
“在这牛头山上，还有什么不是我的东西么？”
“您是老大，您说了算！”刘芳狗腿的点头，松开我，将我朝钱刚推了推，“阿瞒，我想了想还是毛爷爷诱惑力比较大！”
楚清涟垂下脸，表情不明，说了声‘我先去了’就闷着脑袋走了。
刘芳冲着她的背影比了个倒着的大拇指，又冲着我们摇了摇手，“该表扬的表扬，该工作的也苦~逼~的去滚工作了，你们慢聊！”
打打闹闹原本四个人这么快就少了一半，搓了搓手，还真是有些尴尬。
“阿瞒，咱们去办公室谈谈吧！”钱刚率先朝前走去。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跟着钱刚这么一路大摇大摆的朝前走，感受着四周射来的各种眼光，还真是颇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
“小宋，两杯咖啡送进我房间！哦不，一杯咖啡，另一杯去找刘芳搞定，就说是阿瞒喝的！”钱刚一边对小宋说，一边推开门，“进来吧，咱们好好聊聊！”
“头，那个……”小宋表情局促，两只手不安的搓着。
“咱们公司难道一直都是这么松松垮垮的经营着？”桌子之后，落地窗之前的黑皮靠背椅忽然转了过来，椅子上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用着一种说不上是讽刺还是呵斥的语气说，“还有，我都来了这么久了，居然连一杯咖啡也没有？”
我和钱刚都有些措手不及，这么大早上他这登堂入室还这样一副模样，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会在这？
钱刚前走了几步，可仍旧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苏墨……苏总？”
“钱总这是什么态度？”苏墨琛放下腿，拽着靠背椅往前一纵，趴在桌子上支着胳膊问，“不太相信待在这里的是我本人，还是不欢迎我来？”
“只是对苏总能这么早就待在我的办公室里感到一丝惊奇罢了。”钱刚说，表情已经很正常，扭头对仍站在原地的小宋说，“加一杯咖啡！”
“唉！劳碌命，我也没办法，既然已经投了钱，总不能让它白白打了水漂吧！”苏墨琛挤出一个苦逼脸。
“苏总这话倒是不错！”钱刚点头称是，对站在他身后的我说，“阿瞒，你先去忙吧，具体的事情咱们将来……”
“哎哎……”苏墨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钱总怎么能这么冷落咱们缪斯之光的冠军呢？正好我也有话要和曹小姐说。所以就算有什么要紧事，也都给我往后拖拖，咱们这边坐，这边坐！”
苏墨琛指着办公桌远处的沙发对我和钱刚说，完全没有自己才是客人的觉悟。
是要开始行动了？所谓的好好照顾我？
站在原地，我并没有动，“有什么话直接说吧，咱们也没必要摆出一副叙旧的样子。”
“没想到这得了奖人的脾气也跟着涨啊！”苏墨琛嬉皮笑脸的说，从靠背椅上站了起来。他朝我走了过来，速度很慢，却带着一阵如同疾风一般的压迫感，直接刮上我的脸，“虽说面子不值钱，可我偏偏是个爱面子的，您这么不赏脸可不好，曹瞒小姐！”
苏墨琛站在我面前，近在咫尺。他高大的身体挡住了所有的光线，将我笼在一片黑暗之中。他依旧是笑着的，可嘴角却不自然的勾起一抹残酷。
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我只觉得浑身冰凉，“谢谢”两个字溢出我的口，都微微带着些颤。
“阿瞒，坐这里！”钱刚出手拽了我一下，将我拉离苏墨琛戾气范围的力所能及。
苏墨琛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愠怒，可面子上却依旧绅士的维持着笑意。还真如他所说，好面子的紧呢！
“钱总这么大早的来，是想指导什么还是……”钱刚将我护在沙发的扶手处的位置里，开口问苏墨琛。
“都谈不上，只是来看看，看看咱们公司的运营情况，还有来表示下对冠军的祝贺！”苏墨琛踱着步子也走了过来，坐到了另一边，有些遗憾的接着说，“只是可惜了，视察不怎么顺心，咱们的冠军似乎也不怎么稀罕我的祝贺……”
钱刚闻言，第一反应就是替我解释，“苏总多虑了，阿瞒最近辛苦了，睡的晚，又睡的不好，人也没有精神，所有……”
“钱总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苏墨琛突然出声，打断了钱刚的话。他的语气锋利，像刀子一样的眼神刮过我的皮肤，定格在我的脸上，用像极了质问的语气说，“据我所知二位的住址应该不是很近吧！钱总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质问？想要质问好歹有个合理的身份吧！这年头就是骗子也都整出各种证件了，不是老训导我不思进取吗？现在轮到自己怎么也这么不知道与时俱进？
我忍不住想笑……他以为自己是警察呢还是以为自己是被带了绿帽子的委屈老公？不过，还真是不凑巧，老天爷没有给你当警察的资格，更没有给你质问我私生活的合理身份。
“这……”没想到他会突然扯到住址的问题，钱刚愣了愣接着说，“阿瞒的努力公司所有人有目共睹，缪斯之光最终夺冠就是最好的证明。”
“头，我突然发现你还真能瞎掰！”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客气的对着苏墨琛说，“苏总这明显是来找茬的节奏，你看不清么？”
钱刚拽着我的胳膊硬是将我拽回沙发，他看着我瘪了瘪嘴，满脸的担忧，他有些懊恼我一下子捅破了那层大家心知肚明的窗户纸。可我并不在乎，因为离得远了，胆子也跟着肥了起来，“苏总今天来是想好怎么照顾我了么？”
“阿瞒还真是聪明！”苏墨琛忽然就恢复了往日那纯真无害的表情，他压低了声音，满是暧昧的对我说，“咱们俩有私交这种事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的好，省的将来有人说三道四。”
会吗？和一个想要掐死自己的人传出暧昧？这人脑子有病吧？
钱刚佯装喉咙不适，清了清嗓子，屁股往前挪了挪，大概是想要挡住我，可效果并不大。
“好吧，私事就这么告一段落吧！”苏墨琛意犹未尽，颇遗憾的说，“咱们来说说生意上的事情吧！关于人事调动问题，先前合同里面已经说的很清楚，在缪斯之光之后，我想，现在就可以被拿出来探讨了，钱总觉得呢？”
“人事调动？苏总！”钱刚有些急，“阿瞒，文员……好吧！当初咱们约定建立在没得奖的基础上，可现在阿瞒已经得了冠军，这附带的协议难道不该已经作废了么？”
“钱老哥，你可真是天真，这写上合同的事情，哪里有不做数的？”苏墨琛支在沙发上的手扭着领带松了松，也不理会这场合做这动作是否和时宜。
钱刚的脸色明显不对。男人有时候很简单，有时候却很复杂，苏墨琛这种傲慢的社交礼仪在钱刚看啦绝对是一种轻视的表现。可我倒是不在乎，一来，因为性格本就大大咧咧，二来无非就是觉得他苏墨琛想要照顾我，顶多就是炒了我。
凡事要是有了最坏打算的准备就再没了惧怕。
“沈冬青沈主任在公司待了很久吧，看那样子好歹也该是公司挺早的一批人了吧！”苏墨琛很随意的说，“如果我说，裁掉沈主任，钱老哥怎么说？”
人在相对放松的情况下就会做出很随意很习惯性的动作，而这个很随意很习惯的动作对苏墨琛而言就是：甩刘海。
这是他早些年的习惯，只是我没想到这么些年他竟还留着。
大学时候，校园里韩国风盛行，女生们喜欢各种欧巴。我也不免俗套，拿着张男神照片跟他炫耀。他一把夺了过去，瞄了几眼，嗤之以鼻的对我说，“不过就是有个刘海罢了，长得还没有我好看！”
从此，他留了刘海……
苏墨琛的手习惯性的抬起，到了半路上又硬生生的握成拳缩了回去。他有些懊恼，更重要的问题是他现在的头发很短，压根就没有做这动作的必要。
“苏总这是什么意思？”钱刚不解。
“看他不顺眼而已！”苏墨琛开始不耐烦，“如果用她顶了沈主任的位置，你总该没什么异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