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飞燕愤怒到了极点,连眸光都是冷的,“凤之力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想在冰海里得到什么?”
白族长别隐瞒了,就是耽搁都不敢了。他道,“冰海中心藏有冰核,冰核中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得之可永生。唯有凤之力,才能将冰核激出,唤醒。传言,玄空大陆真气的修炼,源于对地玄气的吸取。所以,目前大皇叔怀疑,冰核里的神秘力量就是玄气之源,只要得到冰核,不仅仅可恢复原有的真气,甚至可以轻易晋升至十品,得永生。”
白族长的这个真相虽同孤飞燕之前猜测的相差不大,但是,孤飞燕还是有些意外的。她喃喃道,“冰核?藏在冰海中心?”
白族长又道,“对。十年前的冰海异变,极有可能就是祁、苏、赫三家在争夺冰核。只是,大皇叔至今都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整个冰海海面染了剧毒?当年,到底是什么人驾驭了凤之力,激出冰耗?”
孤飞燕愤怒归愤怒,脑袋还是非常清楚的。她明知故问,“大皇叔是如何怀疑赫家?”
白族长『露』出了懊悔的表情来。他并不知道凤之力已经回到孤飞燕手上了,他将自己和大皇叔同三方人在白玺冰原争夺凤之力的事情,都详细告诉孤飞燕。
孤飞燕又一次证实了她和君九辰的猜测,她道,“那个黑衣男子是赫家的人!”
白族长很肯定,“正是,那份情报还在大皇叔手郑哎,若非为了拦截那些情报,老夫……老夫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啊!”
“赫家,极好!”
孤飞燕仇恨于心,并没有表『露』太多。她继续问,“你们可有驾驭凤之力的办法了?”
白族长无奈而笑,“王妃娘娘,若有驾驭凤之力的办法,那日,也就不会白白看着凤之力撞毁那个冰坑了。老夫和大皇叔追逐凤之力,也是想弄清楚凤之力到底栖身在何处?可惜,那日之后,凤之力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孤飞燕心中有数了,继续问,“那如今,可搜捕到那几个潜入者了?”
白族长摇了摇头,道,“如今就剩下白玺冰原附近和北边的冰洞没有搜过,想必他们就藏身在那一带。就算搜捕不到,耗下去,他们也迟早会断粮,不得不出来。”
白族长着着,给孤飞燕出了主意,“王妃娘娘,您若想逮着他们,千万守好白狼山谷和一线条,还有,别忘了大皇叔藏身的洞『穴』。老夫一妙计,王妃娘娘不放考虑考虑!”
孤飞燕不做声。白族长立马下去,“王妃娘娘,若是设法将带有鼠疫的冰旅鼠引到白玺冰原附近的洞『穴』中,就不怕他们不出来了!”
孤飞燕冷冷而笑,“白族长,你这办法还真是绝了!”
白族长一时间也听不出孤飞燕这话是讽刺他,还是夸赞他。他颇为尴尬地笑了笑,道,“王妃娘娘,老夫把老底全都透给您了。您就赶紧安排老夫离开吧?要不,真的来不及了!”
孤飞燕好不容易逮了这么个机会,哪会轻易放过白族长?她继续问,“你对冰海南岸,了解多少?”
白族长先是一愣,随即就道,“王妃娘娘,老夫这辈子都不曾渡过冰海,对那片大陆一无所知呀!”
孤飞燕冷着脸,又问,“除了,祁、赫、苏三家,还有那些势力也盯着冰海?”
白族长着实好奇,孤飞燕为何要了解冰海,是君九辰授意的,还是她自己另有目的。当然,白族长也不敢多嘴。他答道,“这可不好呀,毕竟,大家都是暗查探查。”
孤飞燕点零头,继续,“你可听过逐云宫?”
白族长蹙眉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摇了头,“不曾听闻过。”
孤飞燕终于作罢了,她淡淡道,“好,可以了。”
白族长大喜,“谢王妃娘娘!”
白族长以为孤飞燕会离开去安排他出逃,哪知道,孤飞燕却亲自打开了牢门。白族长愣了下,随即就明白过来,大骇!
他正要喊人来,可惜,君九辰的速度极快,瞬间就掠身到他身旁,捂了他的嘴。
该问了都问了,白族长岂能留?再者,他本来就该死!
君九辰杀了白族长,伪造了一个白族长上吊『自杀』的假象,而后才同孤飞燕一起离开。
一路上,孤飞燕几番欲言又止,两人皆是缄默。
回到屋中,孤飞燕才开了口,“没想到……白族长知道那么多。你早该来找他了。”白族长若不是落到今日这地步,哪那么容易道出真相?
孤飞燕这分明是故意找话,想让君九辰话。君九辰却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聊,而是认真交代了孤飞燕几件重要的事情。
第一,大皇叔那边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大皇叔和白族长连盟友都算不上,必定还有秘密隐瞒白族长。再者,他们人手不够,大皇叔手下的人,大可借用,继续在冰原中寻人。
第二,交代尚将军守好普明城。这明面上是防止鼠疫的扩散,暗地里则是防止逐云宫和赫家的人潜入。毕竟,那三人一个月了还未离开,他们背后的主子是会着急的。
第三,便是尽力控制住鼠疫,寻到救治之法。鼠疫一不结束,雪族甚至整个北疆的局势就一无法真正稳定下来,到时候,无论是谁让了雪族的族长,都没有意义。
而君九辰他自己,则要马上带人赶赴冰原。无论是搜捕到逐云宫的人,还是搜捕到赫家的人,都将让他们距离十年前的真相,更近一步!
君九辰的手都抬起来了,却还是无声无息放落。他面对她的目光依旧是柔软的,他,“辛苦你了,自己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他完,竟真转身要走。
孤飞燕终于忍不住,拉住了他的衣角。君九辰止步,回头看来,孤飞燕没话,就盯着他看,秀眉锁得紧紧的。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知道自己不想他走!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怎么做到的呀!他明明亲耳听到了那么残忍的过往,他不难过吗?他不愤怒吗?他不宣泄吗?他怎么可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么平静、冷静?
君九辰眼底闪过一抹复杂,转过身来,轻轻地抚平了孤飞燕的眉头。他淡淡道,“永远恢复不了记忆,免得徒增烦恼……”
他着着,竟淡淡笑了起来,“万一,我是你的仇人,你让我如何是好?”
他到底是被何人抚养长大的?他去冰海做什么?他当年只有十一岁,到底凭借着怎样的信念,撑了整整三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