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请求,他从未说过一个“不”字,更遑论是这样乖巧依偎在他怀中,仰着小脸撒娇。
陆淮与喉结滚了滚,俯首偏头,吻住她柔软的唇,将回答低笑着交付给她:
“既然沈小姐这么说了,当然可以。”
他说着,含咬着她的唇瓣,舌尖轻抵,便想撬开她的唇齿。
然而小姑娘却忽而往后躲闪开来,避开了他这个想要继续深入的吻。
她红唇弯起,笑意盈盈,乌黑明灿的眼底带着几分狡黠和无辜。
“二哥答应了,那我们就说好了啊。”
她靠的这么近,又主动吻了他,轻而易举勾起他一身躁意。
偏偏这个时候她又撤离,那股子甜软若即若离,越发令他心猿意马。
他低低“嗯”了声,按在她腰间的手收的更紧,掌着她柔软纤细的腰,不容她逃开,俯首凑近,又去寻她的唇,想掠夺汲取更多。
然而很快,一只小手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她浑身都是软的,连手掌心也如此,沁着股馥郁又清淡的甜香,几乎令人熏熏欲醉,神魂颠倒。
她踮起脚尖,眨了眨眼,饱满水润的唇隔着手,似是要吻他,却未曾触碰。
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陆淮与眸色微深,觉得体内那股子躁意更甚。
她唇角翘起一抹俏皮的弧度,声音压得极轻:
“有人呢。”
哪儿有人。
他现在眼里只有她。
她要是老老实实待着,他尚且能理智克制,可一旦她主动,他所有自制力便轻易土崩瓦解。
尤其是今天晚上,她好像格外勾人。
想抱她,吻她,触碰她。
他刚要继续,她小脸一转偏偏错开,回头看向灯光璀璨的宴会厅:
“我们出来好一会儿了,久了外公估计要找,回去吧?”
那种奇怪而微妙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陆淮与眼帘微垂,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就瞧见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秀挺的鼻梁,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
但这只是一瞬,他尚未来得及细细琢磨,沈璃便已经抓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
“二哥?”
她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这一声,足够他自甘低头。
他指尖微蜷,舌尖抵了抵上颚,终于还是压下心头的那股子躁动与渴求,顺了她的心思,低笑着应了:
“好。”
随后,他终于松开圈着她腰身的手臂,改为牵着她的手,往回走去。
……
回到宴会厅后,很快又有人上前与他们攀谈。
陆淮与看她唇角噙笑,应付自如,便也很快将刚才的事情搁置,没再细想。
整个酒会,他始终陪在她左右。
有些敬酒的她婉拒了,实在是不好拒的,他便帮她挡了,全程看顾着没让她碰半滴酒。
小姑娘自己似乎也知道自己碰不得酒,一直举着杯果汁。
当然,来找陆淮与敬酒的本来也不少,但众人看他一杯杯喝下去,依旧眸色清明,从容疏懒,没有半分醉意,便意识到有关这位喝不醉的传闻,可信度的确极高,后来纷纷放弃,生怕这位没醉,自己倒先倒了。
直到晚上十点多,沈璃才陪着顾老爷子和顾老夫人他们回去。
陆淮与送他们到酒店大门外。
沈璃正要上车,却又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往回走了几步,来到陆淮与身前站定。
晚风拂动她的头发,几缕碎发遮住了她的眉眼,在这浓郁的夜色下,越发显得她眉眼清艳。
她凑近了些,挺翘的鼻尖轻轻耸了耸,像是在闻他身上的酒气。
旋即,她眉眼弯弯,冲着他一笑:
“二哥,今天晚上谢谢你,我很开心。”
陆淮与瞧着她像个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心中一动,但考虑到不远处就是顾家众人,他到底还是克制住那股冲动,只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到家记得说一声。”
“嗯。”
沈璃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快走几步上了车。
黑色车辆缓缓驶离。
直到完全湮灭在黑暗中,看不到踪影了,陆淮与才转身回了酒店。
……
顾家。
沈璃回到卧室,给陆淮与发完消息,便随手将手机放在了桌上,去卫生间卸妆。
她今天化的淡妆,加上她本身五官都生的极精致,皮肤通透白皙,化妆前后其实没有太大差别。
镜子里映出少女清艳的容颜。
沈璃双手撑在洗手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和三年前相比,显然是长开了些的。
那时候她十六岁,眉眼间藏着锋利,却也青涩稚嫩。
对,就是稚嫩。
要不然,也不能在saint那,吃了那么大一个亏。
哦,或许应该说,是陆淮与。
想到这,镜中少女唇角缓缓挑起一抹笑。
只是这笑,意蕴不明。
随后,她将身上的礼服裙换下,进了浴室。
……
沈璃这个澡泡了一个小时。
浴室内水雾升腾,她躺在浴缸中,闭着眼睛,眉眼有些模糊。
她脑海中略过无数画面。
三年前的,以及现在的。
中间还有各种声音时常在耳边回响。
直到水温渐渐变得有些凉了,她才终于睁开眼睛,起身。
她换上睡衣,吹干头发,这才懒懒来到桌前,拿起手机。
这么一番收拾,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陆淮与早前就回了消息。
她盯着那个对话框看了几秒,很快退出。
随后,她拉开椅子坐下,打开笔记本。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个六芒星图案。
她懒懒靠在椅背上,给闻霄打了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几乎都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终于被接起。
“姑奶奶。”
闻霄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这都几点了,你打电话?老年人要早睡早起养生的好不好?我这一把老骨头——”
沈璃平静道:
“我下个月去里兰,除了比赛,顺便还要去一趟paradise ,您帮我安排一下吧。”
听到这一句,闻霄垂死病中惊坐起:
“什么!?”
所有困意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因为震惊,他的音调都变得有些扭曲:
“祖宗,是我没睡醒,还是您今晚上酒会喝的太多醉了,抑或是单纯的——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