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暖心的金黄,挥洒在这片黄沙大地。坐落在黄岗城中的仰山居一楼大厅,一如往常的坐满了前来品茶的人们,当中有着不少自城外冒险归来的武者,当然也有不少早起的本城居民。仰山居的早晨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此时此刻坐在这一楼大厅的大多是准备在这探听点有用的消息,或是寻三五伙伴出城外大山密林冒险的武者。然而不同往常的是,今天一大早人们谈论最多的还是范家,贵为黄岗城三大家族之一的范家,竟然在昨天夜里被连根拔起。
这一夜,范府上下五千三百余人,据称除却范二爷范坤被围杀后尸体莫名消失不见,以及范家掌事范毅不知所踪外,其余之人尽都被人所杀。这一夜,范家在黄岗城内外所有的商号产业也尽数被人抢夺,商号中的下人稍有不服的也被人尽数抹杀,范家偌大的产业现在全数却换上了朱家的族徽,整个黄岗城放眼望去,一面面绣着怪异蝎子型图案的旗帜,几乎覆盖了黄岗城的一半的面积。
“我说老李头,你说这事是不是有点怪异啊,按理说这朱家没那么大胆子也没那能耐一口吞下范家,怎么就一夜之间全没了呢?”一个发须皆白一身灰布衣服也洗得发白的老者,半眯着眼闻了闻手中杯子散发的茶香,自言自语般摇了摇头“怪哉怪哉,有趣有趣。”与这老者同坐一桌的一个老者听着却是没有接话,只是略带笑意的点了点头,算是对那白发老者的回应,想来这一脸皱纹貌似行将就木,而头发黑得有点异常的老者便是那白发老者口中的老李头了。
这白发老者严然没看到旁人在听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时的反应和议论,还想再开口往下说。然而这仰山居的小二,却是急步上前给两位老者各自续上了茶:“二位老丈,想来是初次来这黄岗城吧?”
“小二哥好眼光,我老哥倆正是初次来这黄岗城,未知小二哥可是有什么与我老哥倆说道说道?”白发老者品着口中刚续上的热茶,木然的看着那店小二,那眼光看似无神,却没来由的让那店小二心中一颤,背上冷汗直流。
这店小二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样貌俊朗人也好是机灵,虽说被那白发老者看得心中直发抖,但毕竟这仰山居每日里接触的都是些江湖武修,也就练就了一身待客的门道。“二位老丈初来黄岗城,小子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给二位老丈提个醒,还望二位不要见怪。”
看着这店小二不卑不亢的态度,仰山居一楼的大多数人也停下了嘈杂的谈论露出赞许的目光。
这一切显然也落在了白发老者的眼中,“看来小二哥说的可是大实话啊,嗯,不错不错。老李头呀,咱哥俩茶也喝过了,该忙正事去了,走吧。”白发老者起身直往门口走去,也不管那老李头有没跟上,临到门口只见一道银光直向店小二手中飞去,待得店小二看清了手中物事,足有二十两一碇的白银,还是让这小二感到有点手足无措,这二十两白银可抵得上店小二整整十年的工钱了,又怎不让店小二感到吃惊。等那店小二回过神来,哪里还有那两个老者的身影,只是听到那白发老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二哥,剩下的便是你的赏钱,哈哈哈哈。”
店小二很明显的是被那二十两银子给吓住了,好一会儿了还在那站着。仰山居的掌柜见状,腆着个肥着流油的肚子,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把夺过那二十两银子接着就是大手一挥,照着那店小二就是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顿时店小二整个人被抽飞了出去,把刚才那两个老者坐的那张桌子砸得支离破碎。那掌柜的显然还是觉得不解气,“你个小杂种,我看你是反了,还敢把店里的桌椅弄坏,看我怎么收拾你。”随后上去又大脚一揣,硬生生把个店小二给踢到了墙脚,把个墙角也撞得粉石四散。
这一幕落在在场的所有人的眼里,却是让整个仰山居一楼顿时鸦雀无声,其中虽然不泛怒气凛然的,明知这掌柜的仗势欺人,也没人敢吭声。毕竟这掌柜的修为摆在那里,武君二段这个修为哪怕放在整个黄岗城都算得上是高手了,更重要的是这掌柜的是城主府的人。所以即便是有人想管,也没那个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店小二落得如此下场。
眼看着店小二倒在墙脚,久久未有动静,掌柜的这才施施然腆着大肚子准备叫人收拾收拾这场面。这时候整个仰山居一楼大厅坐着的人,都以为那店小二怕是只出的气比进的气多,哪曾想,那店小二的身子却是动了动,两只孱弱的胳膊慢慢撑起了整个身子,艰难的站了起来。
“那是我的钱,是客人赏给我的钱。”店小二整张脸看起来很不好,七孔流血的样子,然而那双眼睛却带着无比的坚定,虽然从眼眶里还渗着血,但那眼神却透着不屈。
店小二的话,无疑的让那掌柜感到可笑,因为除了城主府外还没有人能在这仰山居从他手里拿走过半毛钱,从来没有。
“哟呵,小杂碎看来这顿打还没让你认清情况啊?自打把你拣回来,这两年你吃我的住我的哪样收过你钱啊?并且我还每年给你二钱银子,你还不知足?”那掌柜的满脸的不屑。在坐的众人从掌柜的话中自是知道,这掌柜的无耻,绝对的无耻之极。二钱银子也要跟自家店小二计较,简直无耻到没人性了。
那店小二捏了捏拳头,“钱,那是我的钱。”
“啊啊啊”店小二的不依不挠让掌柜的发狂,手里凝出一道黄色气流,很显然是店小二真的让他恼怒了,“小杂碎,你该死。”然而还未等他有所动作的时候,他手里凝出的那一道黄色气流便已消失,而且整个手臂都无力的挂在了身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掌柜的心里一紧,“谁?谁胆敢在我仰山居放肆?”一双鼠眼左顾右盼,明显的,这里有人看不惯,站了出来多管闲事,而且这个人还比他强,而且还强得不是一星半点,能在不知不觉间把他一条手暂时给废了,可见来人不是他所能敌的。但是就算如此那又怎样,这掌柜的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也不担心会出什么幺蛾子。“城主府的事情,哪个敢管?”
这掌柜的不止无耻还很卑鄙,扯起了虎皮当大旗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