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们一听,大为惊慌。(中文〈网?〈 ? w]w〕w).)8>1?z}w].>c>om便在此时,周镇武、邓乾坤、周正林走了出来,邓乾坤高声叫道:“蓝天大侠,你欺人太甚,竟敢闯入此处,弟兄们,出来!”其实哪里需要他召唤,大院里已经围得密密麻麻不下千人!只看得李静兮在树上双腿抖。
“且慢!”周舵主大声喝止,“蓝天大侠,不知你夜闯分舵,想干什么?”朱自平一躬身:“见过周舵主,见过两位副舵主。”周正林怒道:“你不用这样假客……”却为周舵主喝住。
朱自平续道:“我来此,确实有些唐突,请恕罪。我来,只是有些话想和周舵主谈一谈。”周舵主眯起眼睛,片刻道:“蓝天大侠,请进议事堂。”
朱自平一指前面的大殿:“不用了,我只想和周舵主单独谈谈,如果不介意,我们就去大殿上面好了。”见他并不反对,随即拔身飞向前方的大殿屋面。周舵主也是几个起跃,向大殿屋面掠去。
大殿足有四丈高,二人对面而视,衣衫无风却自摆动。朱自平拱身道:“周舵主,在下三次出手,伤了你不少手下,请原谅!”周舵主冷笑一声:“蓝天大侠伤了我手下两百人,一句‘请原谅’就可以揭过去的吗?”
“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和周舵主把事情说清楚。第一次和你的手下交手是在蓝田县,当时你手下围攻我的一个朋友,十几个人企图欺负一个女子,请问周舵主,这是大帮所为吗?”
“那女子乃是盐帮的一个堂主,冲突也是可以理解。”
“你和盐帮有什么我本不想管,可是第二次冲突,是周副舵主带人夜闯客栈,仗着人多,蛮横无理,再请问周舵主,这可是大帮所为吗?”
“你伤了他们十几个弟兄,去寻仇,也是正常。”
朱自平哈哈大笑:“我今天上午看周舵主乃是通达之人,否则也坐不上舵主的位子,可听了刚才的话,又是可以理解,又是认为正常,处处护短,实在让在下有些失望。”顿了顿,续道,“我再说第三次冲突,你们在说经台埋伏那么多的人手,我本想说清前两次的冲突,可你们根本就不容在下分辨,先是六七十人的围攻,之后更是蜂拥放箭,而且箭上有毒。请问周舵主,这也是大帮所为吗?”
周舵主仰天不语,半晌叹道:“蓝天大侠,我何尝不知我们有不对的地方,只是……身不由己。若是你坐到我的位子,也会如我这样作为。”
朱自平一怔:“周舵主掌管六千多帮众,为何身不由己?”周舵主又叹道:“我看蓝天大侠年轻有为,只是……有些话不方便对大侠说,我只能说的是,茶马帮能有今天的成就必须要狠,否则,我们不压倒盐帮,就会被盐帮压倒。”
朱自平更是怔了半天:“周舵主,我不希望再看到伤亡,如果周舵主能保证手下不去挑事,我可以保证盐帮不会主动惹事。”
周舵主道:“蓝天大侠,我只能保证这半年内茶马帮不去惹事,可是过了这半年,便是你我也无法制止事态展……夏大人岂能不知两帮的矛盾,他又何尝能够制止?”
朱自平躬身向周舵主拜道:“不管如何,在下多谢周舵主能成全,半年后,我们另想办法。”说罢,飞身向下落去,底下的那些帮众见舵主没有出声,都不敢出手。
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蓝天大侠,我来领教几招。”却是周訬婧冲了上来。朱自平眉头一皱,退后几步。
周訬婧高声叫道:“怎么,你不敢应战吗?若是有胆量,就跟我来。”拔身而起,飞向大殿屋面。朱自平只能跟上,上了屋面抱拳道:“姑娘,请出招。”周訬婧白裙飘飘,凝视着他,却并不出招,半晌轻轻叹道:“没想到你如此年轻,就有这身武功,你真是李静兮的未婚夫?”
朱自平不知她问话的含义,只能点头道:“是的。”“李丫头倒有福气,少侠,你……你能留在这里吗?”“在下不懂姑娘的意思。”“我……败在你手下,却被你救了,输得心服口服,这些日子我寝食难安……你还不懂吗?”
朱自平这些天与李静兮朝夕相处,从周訬婧的眼中,他看到了与静儿相同的目光,就是再笨,也明白过来,躬身道:“姑娘,在下还有大仇未报,不能留在这里。”“我、我可以帮你报仇,也愿意……追随你。”
朱自平甚是为难,他哪里能应付这种场面,咬咬牙道:“姑娘的心意在下领了,若是以后姑娘有什么难处,在下定会帮忙。只是……我眼下当真还有重要的事情,多谢姑娘!”也不等周訬婧说什么,重新跃下,飞过墙头。
朱自平和李静兮越过城墙进入城内。朱自平道:“静儿,我想散散步。”李静兮不知朱自平和周镇武、周訬婧说了些什么,见他紧蹙眉头,当下点头道:“大哥,我们去莲湖池罢。”
莲湖池在西安城的偏北方向,将近三百亩大小,一条通道将池面分为两半,北面满是莲花,南面的池面上泛着游船。二人沿池边行走,只觉得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却是荷花已然开放。
朱自平打破沉寂,问道:“静儿,盐帮和茶马帮的仇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静兮看向朱自平,将身子偎在他的怀里:“我也不知道,我记事的时候,就知道三叔经常一说起茶马帮,就气得咬牙切齿。”
“你若是舵主,会跟茶马帮互不相让吗?”“我没有想过这些……大哥,你怎么了?怎么觉得你今晚怪怪的,一点也不像以前的你。”
朱自平叹了一声:“静儿,你知道吗,刚才我和周舵主争论,他说的话让我非常震惊。他说他也知道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是我要是他,也会像他那样;又说茶马帮能有今天的成就,必须要狠,不然茶马帮不压倒盐帮,就会被盐帮压倒。”
“可是大哥你这次并没有做错啊,茶马帮已经包揽了茶叶的供应,却又处处排挤我们,不让我们染指玉器,我们也有四五千人,面子不说,至少要让四五千人能活下去啊。”
朱自平看着李静兮,眼里熠熠光:“静儿,你这话说得好,为了能活下去,有时不得不做些违背道义的事情……我之前总想着道义道义,可如果自己都生存不了,哪里还顾什么道义。你那次跟我说的秦穆公故事,那三百多个老百姓就是想活下去,才偷吃了马儿,这才有了秦穆公给他们酒的道义,也正是这样,那老百姓后来救了秦穆公,偿还了他的道义。”
李静兮喜道:“大哥,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说的……你这样想就对了,别自己折磨自己啦。大丈夫何必纠结于点滴,开心点,我觉得你没有做错……对了,大哥,周訬婧跟你说了些什么?”
朱自平此时已经想通,只觉得全身放松,听到李静兮的问话,却又知道如何回答,将周訬婧话原原本本说了。李静兮愣了半天,笑道:“傻大哥,她是喜欢上你了,她长得美丽,剑法又好,出身也好,大哥你就留在那儿罢。”
朱自平一把搂过李静兮,却听她叫道:“大哥,你的胡须又长了?”二人在池边的一块草地上坐下,朱自平道:“静儿,你躺下来。”
李静兮脸一热,嗔道:“你干什么?”“我让你躺到我的腿上。”李静兮知道自己想错,却道:“我才不躺你腿上呢,**的,有什么好躺的。”
朱自平搂过李静兮,将她扳倒在自己的腿上:“静儿,二十多天前,在说经台的山洞里,我就是这样躺着的。”
“还好意思说呢……那些天你可吓死我了,搂着我‘娘亲、娘亲’地叫个不停。”李静兮想起那些天,心里还是甜蜜无比,一转身将头埋进朱自平的怀里,却又哽咽起来,“大哥,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去说经台,害得你受那么大的危险,那些天,我抱着你就在想,若是……若是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傻静儿,别胡思乱想了,咱们现在不好好的吗,哭什么呢?”“你才傻呢,你知道么,在蓝田‘玉芙蓉’珠宝阁门前,你救了我,我就想,这辈子一定要跟着你;你若烦我,我也缠着你;若是你不理我,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着说着竟放声大哭。
“傻静儿别哭了,你比我身世还要悲凉,我肯定会照顾你的……你不是说,要陪我去朱家村吗?”
李静兮忽地坐起:“好啊,大哥,明天我们就去,我们就在你老家宅子里住下来,也不管什么刀啊剑的,在那里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我……为你生一大堆孩子,好么?”
朱自平笑道:“哈哈……静儿,你今晚喝了多少酒?”李静兮一扭身子:“不理你了……”一会又问道,“大哥,朱叔叔长什么样子,也像你这样高高大大的吗?”
朱自平叹道:“我爹也是很苦,他常夜晚一个人坐在湖边,有一次我悄悄地跟过去,就听他对着湖面喃喃自语,叫着‘阿宁,我对不起你和孩子。’后来,我知道阿宁是我母亲的乳名,爹肯定为娘亲的死一直难过,可我小时候不懂事,经常惹他生气。”
李静兮低声道:“你现在也经常惹人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