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柳家一片寂静,隐约只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晨光下,宝宝们穿梭在院中草坪中,扑倒,又爬起,即将到九月二十号,迎来他们第一个生日,勉强能小跑几步,欢快得不得了。
佣人们都跟着老太太全体出勤,收购各种为他们准备的生日礼物和派对。
“哥……哥哥……咯咯……”老三在地上滚了一圈,搞的衣服上沾满了草屑,却还在抓土,不一会‘摸’了个小‘花’脸,名贵的衣服早就不成样,忘记了父母的教训。
笑得很是开朗,完全展现了属于孩子的童真。
小四则爬上一个爸爸亲手为她和姐姐做的小秋千,‘荡’来‘荡’去。
老大没有理会弟弟,也坐在地上低头玩‘弄’着几把玩具枪,老二坐在对面,‘肉’乎乎的小手举起一把机关枪对着哥哥打:“啪啪啪!”
“噢!”老大学妈妈一样,伸手捂着‘胸’口倒了下去,摆出一副死样,三秒后才没事人一样继续坐好玩玩具。
老二觉得很好玩,继续拿枪狂扫,里面散发出的嘟嘟嘟声仿佛真枪子弹出鞘:“啪啪啪!”
老大继续重复了一次,等第三次时,不动了,完全无视。
“倒……哥……倒……啪啪啪!”老二继续大喊,奈何哥哥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好自己玩了。
“快点,妈说两个小时内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更衣室内,夫妻俩手忙脚‘乱’,砚青边迅速整理着装边抱怨,还有半个小时就迟到了,拿过警服套好,后穿袜子。
柳啸龙倒是慢条斯理,站在立体镜前系着领带,一副对任何事都不疾不徐般,穿上鞋子后才率先走出,刚到楼梯口似乎觉得不对劲,鼻子嗅嗅,拧眉一步一步走下,单手‘插’兜,到了最后三层台阶时,怔住了,视线顺着脚下缓缓移到正前方的大‘门’口,似乎发生了什么是他永远也异想不到的事。
“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就迟到了,快走啊!”砚青边戴上警帽边催促前方的丈夫,并立后才发现他正在无法相信的目视前方,随着那怪异的目光看去,倒‘抽’了一口难闻的空气。
四条……笔直的黄‘色’线条自楼道口直到大‘门’外,排得好似大马路上的斑马线,一坨坨的,从大到小,‘门’口的已经是一丁点,甚至还有几只苍蝇正盘旋在黄‘色’物体上,发出‘嗡嗡’声。
‘喀吧!’
捏拳声,柳啸龙脸上也有着愠怒,还不至于这么气愤,扭头垂眸瞅着妻子垂于身侧的双拳,好似知道待会会发生暴力事件,劝说道:“孩子嘛,谁小时候不这样?”
妈的,砚青已经怒火中烧,狠瞪了丈夫一眼,直接越过那些粪便直奔大‘门’外,活像要去吃人一样。
老三还在地上打滚,不‘弄’一身的泥巴不甘心,双手沾满了稀泥,还笑得恣意,忽觉危险来临,坐起身一看,这可不得了,妈妈的表情很少这么难看,代表着他们做错事了,立刻讨好似的举起手里的泥巴道:“妈妈……唔!”
‘砰!’
屁股一疼,直接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张开口嚎啕:“哇哇哇哇哇!”
“叫你玩土,叫你玩土,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砚!”边吼边‘啪啪啪’的冲屁股打。
老大和老二对看一眼,啥也不说,爬起来就跑。
可是没有幸免,因为母老虎已经一手一个把他们揪住了,后是屁股被踹,扑倒在地,齐声大哭。
“哇哇哇妈咪……哇哇哇!”小四,看看三哥,这不跑也不是,再看看大哥二姐,跑也不是,她该怎么办才不被打?到底做错什么了?
片刻前还和乐融融的突地上,此刻是惨叫连连,哭天抢地,全都倒在地上泣不成声,砚青边挽袖子边黑着一张脸来到四‘女’儿面前,蹲下甚至,食指指着‘女’儿的鼻子低吼:“你不是爱干净吗?谁教你们在屋子里到处拉粑粑的?啊?说啊!”
“哇哇哇爹地……爹地~”小四被吼得向后仓促几步,也坐躺了下去,扭头看到爸爸正向他们走来,赶紧连滚带爬的向救世主移动:“爹地啪啪哇哇哇!”
砚青一把抓住‘女’儿的小皮鞋,抬手就冲那光屁股打下:“叫你们调皮,说,以后还敢不敢了?”
“砚青,你疯了?”柳啸龙双眸喷火的瞪着‘女’人,抱起可怜兮兮的‘女’儿训斥:“都跟你说他们是孩子了,只不过是排泄,又不是吃下去,你至于吗?”
某‘女’狠狠闭目了一下,仰头反驳:“知道为什么现在都说富二代不成器吗?就是被你们这些人给惯出来的,你瞧瞧他们,一个比一个不像话,越来越顽皮,你这是在害他们!”
“那有你们打的吗?动不动就用脚踹,磕掉牙了怎么办?”万分心疼的将宝贝‘女’儿的小脸埋进‘胸’膛中,不一会,另外三个都抱着他的‘腿’不放,都嫉恶如仇的瞪着大坏人。
砚青见这一幕恨不得吐血,摆手道:“好好好,以后都他妈的不成材时别来跟我哭,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是要什么就给什么,心疼的同时也得有个限度!不信你就等着看。”
男人边将孩子放下边冷漠道:“别给你的暴力心理找理由!”
“你什么意思?搞得我就是个野蛮人一样!”
“难道不是吗?”
呼!不生气,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再次冲最近的三儿子踹了一脚:“以后不成器老娘再找你算账!”说完就要走。
“妈妈哇哇哇哇妈妈哇哇哇!”老三知道妈妈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爬起来小跑过去抱住母亲的‘腿’不放,哭得小身躯打颤。
“滚开!”
“妈妈呜呜呜呜!”宝宝不放手,抱得更紧了。
砚青低头嫌恶的历瞪着:“找你爹去,找我做什么?他什么都向着你们,以后干脆就认他做你妈好了,放开!”话虽如此,可没有拉开孩子。
“妈妈……”老三开始跺脚,眼泪儿一颗接一颗。
老大和老二也过去抱着母亲不让走,都有着害怕。
“你说你都多大了?还跟孩子一般置气!”柳啸龙嗤之以鼻,看得很是无语,见‘女’人凶狠的看过来就轻叹着点头:“我去扫!”抬抬眉头,无所谓的走进屋子开始清理。
砚青这才微微消气,瞅了四个孩子一眼,每张小脸上都写着‘委屈’‘我很可怜’,‘抽’搐着嘴角拍了拍脑‘门’,盘‘腿’坐了下去,掏出兜兜里的纸巾,一把揪过老三按在了‘腿’上,开始擦屁股,这也是唯一一次大人如此粗鲁,大伙不哭的奇迹。
等都擦完,某‘女’才指着也坐在对面的四个恶魔警告:“以后谁再敢把粑粑拉在屋里,我就打烂你们的屁股知道吗?”
四颗可爱的头颅同时点头,表示知道了,至于过一会会不会忘掉又是另外一码子事,现在都识趣的顺着她才可避免皮‘肉’之苦,父亲下手确实是最重的,一巴掌,屁股得肿一天,可爸爸很少生气,十几天不一定打一次,可妈妈不同,那几乎是天天被嚷,隔三差五的踹一脚,所以他们不怕爸爸,就怕妈妈。
不管她说什么,大伙都不会反对。
这是一个有着严重暴力的家庭,住着一头动不动就发‘毛’的母老虎,‘奶’‘奶’怕她,他们怕她,好在爸爸还不怕,否则这家没法住了。
“还有,以后妈妈要打你们的时候,不要跑,知道吗?”咦!今天好听话,就说不打不成器吧,打一下,立马乖乖的,任人鱼‘肉’。
宝宝再次点头。
“要把屁股撅起来,给妈妈打,知道吗?”
都不是很懂其中的意思,只知道看人脸‘色’,哪怕是骂他们,也得点头。
“这就乖了,去玩吧!”
老三一听,立马爬起来继续在地上打滚,嘴里散发着稚嫩的笑声,和眼角的泪珠严重不符!
另外三个也把教训忘得一干二净,继续打闹。
“妈咪,脏!”小四指指袖子上的污渍,带着不满。
砚青‘揉’‘揉’额头,她真是上辈子欠他们的了,不得不抱起进屋,撇了一眼在拖地的男人,真是奇观,这男人为了孩子真是做牛做马,现在她信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了,从来不嫌弃,哪怕是他们做了最最不堪的事,在他眼里也是宝贝,突然觉得做他的‘女’儿比走妻子要爽得多。
折腾了半小时,才等到老人和佣人们回归,个个大包小包,对方得沙发满满的,砚青看看手表道:“那我们就回去了,妈,今晚我们可能在外面吃,你们不用等我们了!”末了瞅了瞅累积成山的购物袋,哎!如果到时候她走了,这两人把孩子给带成废物可怎么办?
不过是生日,至于‘弄’这么隆重吗?还要发邀请函请各地的名流来参加,啧啧啧,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她要阻止,一岁的孩子懂个屁,随随便便煮个‘鸡’蛋才是真,实惠!
“各就各位,李隆成,你那边准备好没?”
三河机械厂‘门’口一百米处的某角落里,一群人蓄势待发,全副武装,表情严谨,或许都明白会有百分之一的危险吧,不敢怠慢,砚青手持对讲机,无温度的查问。
‘报告,报告,准备完毕!’
“李英,顾盼蓝,准备好没?”
‘报告,报告,准备完毕,准备完毕!’
挨个问了一遍,才深吸一口气,扬手冲后面的人群慎重道:“待会我说进去才可进去,谁敢不服从,直接当场击毙!”这是防止有内‘奸’,不服从者,即便不是内‘奸’,也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任何理由。
四十人同时点头。
砚青见旁边的柳啸龙和陆天豪正无所事事的斜倚着砖墙,根本就没听进她的话一样,咬牙道:“你们两个也是,谁敢半点不服从,我有权要了你们的命!”说得很是严肃,甚至掏出手枪上膛。
柳啸龙挑眉不说话,继续看着前方发呆。
“你说你‘弄’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做什么?等正主一来,我直接进去,什么事都不会有,何必要封死各个路口?”某陆对这表面的形式相当不赞同,为了声誉,至于‘浪’费几百人的宝贵时间吗?
“你懂什么?他们不敢伤你,不代表不会逃跑,还有你不要以为我是个很无聊的人,找这些人来自然有它的道理,万一汤胖子拒捕,这事就非同小可了,我们警员做事,讲究的是万无一失,不像你们一样,毫无章法,一切只靠一个胆,再说了,那些人逃跑路程中,同样会发生枪击,人少了,怎么对抗……”噼里啪啦,没完没了的为自己辩解。
陆天豪没想到一句话引来数之不尽的茶毒,立马打住:“好好好,我懂了,看样子他们该来了!”末了有模有样的看看手表,再争执下去,敌人一来不就发现他们的存在了?
砚青见男人那敷衍‘性’的表情,就更生气了,可一听敌人快来了就住嘴,随便他怎么想,清者自清,只能说黑社会想的和警察想的几乎完全不一样,他们有他们的原则,她有她的,谁也不可能去认同谁。
武警们一身防弹,个个都好似没有灵魂,就这么盯着一个方向看,枪眼对准,上头让怎么做就怎么做,跟着这个‘女’人已经出动过几次,但次次无收获,就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扑空,一想到那几次抓柳啸龙,就脑袋疼,被耍来耍去,这次要再被耍,有必要集体去投诉一次。
“突然发现警察才是最大的黑社会,你觉得呢?”陆天豪看看周围训练有素的警员们,挤出了这句话。
柳啸龙冷声道:“你才知道?”
“还真是,随便一叫,不用自己掏钱培养,也能来这么多!”
砚青继续盯着表看,闻言鄙夷的撇了两男人一眼:“少拿你们的黑社会跟我们警方比,我们是为人民服务,你们却时时刻刻不想着坑老百姓!”正义感十足,毫无贪图的对国家挥洒着青‘春’,热血,无怨无悔。
“你对,你什么都对,来了!”某陆根本就不屑和其争吵什么,指着前方大路上陆陆续续前来的几辆车子提醒。
某‘女’拿过望远镜,集体噤声,任何轻微动作都不敢‘露’出,形同没有生物的空间,直到九辆黑‘色’高级轿车靠近才敢微微呼吸,砚青在每辆车子内都扫视了一圈,忽然镜头对准第五辆,喉头滚滚,‘唇’瓣开始紧抿。
里面只坐了三个人,一个戴有墨镜的司机,和后排一个发福老者,不愧为胖子,那‘腿’都有他旁边那美人的腰肢粗吧?五十来岁,大片秃顶,剩余的稀发也斑白如雪,看来没少‘操’心嘛,穿着也是价值连城,跟着柳啸龙见过一次,那是一套阿玛尼纪念版,全球就一件,不知道为何落到了汤胖子手里,还给改装得这么‘肥’大,杵着一个小拐杖,拇指上一颗翠绿‘玉’扳指,咋看都像六十年代来的。
令她情绪‘波’动的并非此老人,而是那个盘着少‘奶’‘奶’头型的‘女’人,多时不见,更加贵气‘逼’人了,华丽的紫‘色’拖地长裙,外披着一件貂绒外套,嘴‘唇’火红,手腕上全是失踪的文物,连那对耳环都是清朝的,新闻上报道被人抢走,原来到了这‘女’人手里。
珠光宝气,目光高傲,也比当初更成稳了,这个‘女’人告诉着世人,世事无常,若不是一段感情,也不至于让她落得需要给一个白发鬓鬓的人当姨太太,现在一心想超越西‘门’浩吧?这就真是痴心妄想了,你永远也做不到。
搞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想让西‘门’浩倒下吗?想让他后悔放弃你,原来分手后,你还是一直在为他而活,爱也好,恨也罢,法不容情,到了法庭,没有人会同情你。
董倩儿微微一笑,惹得汤胖子如痴如醉,用拐杖拉过美人的小脸,低头深‘吻’了下去,口水一直流,假牙都在跟着颤动,不一会就要去脱‘女’人的衣服。
‘女’人快速制止,丁点不嫌弃的吞咽下老人的口水,指着前方道:“老爷,已经到了,莫要让客人以为您不尊重他们,来,擦擦!”爱慕的眸子能传情一样,水汪汪的,仿佛她真的很爱很爱这个老人,拿出手绢将有着周围的嘴‘唇’擦干净,确定没有口红才依偎进其怀里:“而且人家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哪能在外就赤身‘裸’体是不是?”
“是是是,小心肝,你还是不要这么娇嗲,否则我……”老手拉过‘女’人的小手按在了下腹:“它我真控制不了!”
“呵呵,回去了我给你好好伺候它,现在我们走吧,记住,待会的客人听说脾气有些暴躁,您可是比他多吃了二十年的米,社会上这些事,他定没您懂得多,让着他点,这更能体现您的度量比海阔,倩儿喜欢有度量的您~”
汤胖子下车亲自为美人打开车‘门’,乐呵呵的咧开嘴:“我何时小气过?也就你方方面面都为我着想,还无所不知,有问必答,有时候我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年轻三十岁,那样就可以和你白头偕老了,没想到了‘花’甲,还能遇到一个可人儿,无‘私’的为我打理,不求奢侈的生活,你就是我的福星!”
董倩儿娇羞的挽住老人的手臂:“少‘肉’麻了,走吧!”
砚青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也看不出董倩儿对老人的感情有几分,只知道她装得太像了,还有汤胖子个‘混’蛋,越看越恶心,且‘腿’好好的,还杵拐杖,装模作样的,生平最看不起这种人。
“个老‘色’狼!”咬牙切齿的吐出脏话。
“男人本‘色’嘛!”
某‘女’面‘色’本就不是很好看,这个时候还有人唱反调,自然不是很高兴,瞅着陆天豪低声道:“男人本‘色’是这个意思吗?”这明明就是褒义词,怎么到了这里成贬义词了?
某陆耸耸肩:“在我的字典里,就是这个意思!”
“少贫嘴,另外一批人也该来了,都不要轻举妄动,听候调令!”
空间再次安静下来,没出三分钟,十多辆大卡车和几辆小轿车到来,一个个手持凶器的黑衣人敏捷的跳跃下,逐渐将机械厂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买家一方提着二十个皮箱子进厂,砚青等人都开始握紧武器,就等着里面‘交’易完毕立刻冲进抓个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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