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如水,静静流淌。
夜色渐浓,风声萧萧。
寒星稀疏,光芒暗淡。
“嗯!韩书记,你放心!你的话,我全记在心上,我一定能为你们的革命工作作出一些贡献。我也一定会向你们靠拢,希望你们多多帮助我改造思想和落后的资产阶级腐朽观念。我愿意加入你们的工农武装队伍之中。待夜校创办起来后,我也愿意义务地为工人们讲课,争取让我尽快走上革命道路,在你的领导下,浴血奋战,为解放广大劳苦大众贡献我的青春,洒下我的鲜血。”凌南天何等聪明,马上就听出了韩丹的弦外之音了,他也马上表明心迹,向韩丹靠拢。
他还说得非常动听,把刚才偷听到来的词语,把韩丹嘴里蹦出来的词语,全都用在自己的嘴皮上,活学活用,灵活应用,巧用妙用。
他心里却暗想:少爷不向你靠拢,不经常无事找事的找你聊天,少爷又怎么能够泡到你呢?嘻嘻,丹丹,我爱死你了,我泡定你了。
“呵呵,好!但愿我们能早日成为革命的同志。好了,夜了,我们要走了。明儿见!哦,明天,我会到校务室里看看有没有我爹的来信?”韩丹闻言,嫣然巧笑,站起身来,又向凌南天伸出了纤手。
她典雅清丽,煞是迷人,有礼有节,更是可爱。
“救命啊------快来人呀------有人抢劫了-------”
便在此时,周宅的胡同里,传来了罗美珍凄婉的呼喊声。
“砰砰砰砰--------啊呀啊呀----------”
接着便响起了拳头的声响,还有凄厉的惨叫声,更有急促的脚步声响。
“不好!果然有敌特来掏乱。”吴志刚惊呼一声,心系罗美珍,便急冲出厅堂,抄起一根木棍。
“慢!吴志刚,我们来救人,你快给你表兄打电话。无论对方是谁,你就说我们出狱后,同学聚会喝点酒,但是,遭到了匪徒的入室抢劫。请你表兄过来看看。”韩丹也急跃而出,抓住了吴志刚的衣袖,语气急促地劝说他别冲动。
“对,厅堂里就有电话。吴志刚同志,快回来打电话。”凌南天闻言,暗赞韩丹果然是帅才,遇事冷静,处理事件有条理,便也随声附和,随即站起身来。
他学着韩丹的语气,称呼吴志刚为“同志”。
不过,话一说出口,他心头隐隐有些后悔,也有些担心,暗道:若果呆会吴坤率领部队来了,他认出我来,我岂不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唉,娘的,少爷想泡韩丹也不容易。
“好!郑子捷、贺金城,快去救人啊!”吴志刚回身朝厅堂里的人大喝一声,便也跃身回厅堂,打电话呼救要紧。
韩丹也急跃而退,回到了厅堂,欲向郑子捷与贺金城部署御敌任务,刚刚张嘴,尚没发声。
厅堂内却上演了一幕内耗的闹剧----------
“娘的,林鸟,你还敢说你不是奸细?贺金城,勒死他。”郑子捷却蓦然朝凌南天一声大喝,下令贺金城诛杀凌南天。
“慢!”小红蓦然色变,倏然起身,颤声回应,张臂拦住了贺金城。
她对凌南天虽有怨恨,却也有一夜恩爱之恩,可不想凌南天被这样给贺金城勒死了。
“住手!”猴子也大吃一惊,立时冷汗直冒,马上扬枪而起,指向贺金城的腹部。
双方立时剑拔弩张,气氛甚是僵硬。
韩丹侧目而视凌南天,心头也是一阵紧张,额头冒汗。
“顺风兄弟,把枪收起来。强敌面前,咱们一致对外,是非错对,自有公道。韩书记,我的黄包车里有份胶东早报,报上有该报公开的报料用的电话号码,若果呆会我有什么不测,请你致电该报社的郭主编,请她派记者来拍照来采访,用舆论压力制约一下这帮暗杀之徒。顺风兄弟,你负责保护两个女的安全。好了,其他人,是爷们的,就一起出去救人。在这里吼什么?”凌南天却也不与郑子捷计较,侧头朝猴子喝了一声,嘱咐韩丹一句,便霍地起身,冲出了厅堂。
然而,他却没有冲出铁门,而是抓着院里的大树杆,爬到树上去。
接着,他又由大树跃向围墙,沿着围墙,跑向胡同口。他动作很快,瞬间便消失于众人的视野中。
“走!”贺金城也顾不上想什么了,拉拉郑子捷的衣袖,拖着他就跑。
两人跑出了厅堂,发现黄包车上有铁棍、有大刀,便各自抄刀握棍。
他俩刚抄起钢刀、铁棍,铁门便被撞开了,一群黑衫黑裤的汉子,各握钢刀,朝贺金城与郑子捷砍来。
部分黑衣人扬刀冲向厅堂。
韩丹也跑出来,欲去拿黄包车上的胶东早报,可一看这么多黑人涌进院子里来,便也抄起一根铁棍。
她明知不敌,明知可能会溅血而倒,但也奋不顾身地砸向一名黑衣人。危险时刻,纵是妙龄少女,也勇敢与自己的同学战友,一起并肩作战。
那名黑衣人恰好是这帮匪徒中的首领。
院内灯火通明。
他一瞧韩丹珠圆玉润,漂亮迷人,不由色色地笑道:“嘻嘻,俊妞来的?好!大爷今夜有的爽了。”
他闪身一侧,横臂一抓,五指如钩,扣向韩丹之香肩。
韩丹一棍砸空,娇体倾斜,立足不稳,香肩刚好倾向黑衣人的五爪之下。
黑衣人抓着韩丹的香肩往自己身前一拉,拉得韩丹跌向他的怀中,他松开五爪,横臂一圈,张嘴吐舌,亲向韩丹脸颊,便欲着揽着韩丹寻欢。
“死畜生,放开我--------”韩丹怒骂一声,收刀回劈斜削向黑衣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