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热,骄阳似火,热得难受。再加上人人都有烦心事,所以更使人心焦气躁。
眼看到了中午,又到饭点了。腰包瘪了,张教授他们便不能无所顾忌地选餐吃饭,必须精打细算。
这不是穷讲究的时候!
午饭吃得很简单,就在路边小饭摊吃的炒菜和馒头,总共消费不到二十块。
张教授有心事,再加上天热,所以胃口不佳,就着菜强吃了一个馒头,喝了杯免费的温白开。
张颖吃得也不多,因为不合胃口。
只有马广信坚持浪费可耻的原则,把盘中的菜一扫而光。
饭后,三人并未立刻离开——再说能去哪呢,而是围坐着小方桌统计了下手里的现金。
2015版的百元钞有5张,2005版的百元钞有2张,剩下的都是二十块面额以下的零钱。
验钞机不识别2015、2005版的百元钞。尤其是2015版的,即使是肉眼也很容易看出与1999版的区别。所以,可用的钱只有将近一百的零钱。
光吃饭的话,三个人,一百块,差不多能将就着熬两天。但还有三个夜晚的住宿问题,怎么解决?难道要露宿街头吗?
山穷水尽,举步维艰。
正午十二点多,烈日当头,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
饭摊生意冷清,除了马广信他们,再没有其他顾客。角落里的一台破旧坐地电扇左右摇摆着头颅,看起来很吃力。老板百无聊懒地在看电视,老板娘则无精打采地坐在帐篷入口一侧,手里拿着一只苍蝇拍,发现苍蝇后就拍上一下,多数时间都是望着稀少的过往路人和车辆。
思忖多时,张教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心一横,牙一咬,低声道:“我打算去齐州大学寻求帮助。”
张教授考虑再三的办法,是去找小张良帮忙。他对自己再了解不过,即使把穿越的事说了,这个时候的自己绝对能守好秘密。
马广信和张颖都听张教授的。
说去就去,顾不得炎热,马广信三人前往齐州大学。
这个时候的小张良一家住进新房(2019年在住)还没多长时间,马广信他们自然都知道地址。
走到半路,张教授告诉马广信和张颖先去商业街的KFC坐会,等两点多再去。
张颖问,为啥?
张教授是这么想的,现在正是午休时间,小张良的妻子和女儿也在家,等妻子送孩子去学校后再登门可能会更好一些。
在肯德基店里,张颖馋了,想喝杯冷饮。
尽管手头上现金吃紧,但想想反正待会要去找小张良求助,到时候钱就宽裕了。所以,马广信一下买了三杯。
一口下肚,透心凉,舒服!
火热的夏季,喝杯冰爽的饮料也是一种享受。
喝完冷饮,又坐了会,看时间差不多了,三人起身离开。
刚到公寓楼下,恰巧跟小苏青母女打了个照面。
小苏青看了眼张教授便擦肩而过。张教授转脸看向她,没想到小苏青走到不远处又回头来看了一眼。
张颖望着远去的小苏青,惊讶道:“那不会就是我妈吧?”
“怎么,不像?”张教授反问。
“这么说,那个小女孩就是我了。”张颖又说。
“除了你还能有谁。”张教授收回目光,道,“走了。”说着转身走进了楼道。
张颖似乎还没看够,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楼道。
来到防盗门前,张教授定了定神,做了一下深呼吸,才抬手敲响了门。
之所以这般紧张,张教授是担心像影视剧里演的那样,当不同时空下的自己相见后会出现晕厥。
“怎么又回来,是不是——”小张良以为是自己老婆忘记拿什么东西又折返回来了,但打开门发现不是后,声音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还好没晕厥!
小张良打量着门外的三人,问道:“你们是?”
“能不能进去说?”张教授笑问。
按理说,不能随便让陌生人进自己家,但不知怎么,小张良鬼使神差地侧身让他们进了屋。
张教授很自觉,走进客厅便自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见张教授坐下,马广信也跟着坐下了。
张颖站在一旁,好奇地环视四周。太熟悉了,跟十几年后的家的布局一个样。
小张良心道,这么不客气,没让坐就坐。但他很想知道,眼前的三个陌生来客是为何人、意欲何为。
还没等他问出口,张教授摆摆手,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道:“别站着,坐下说。”
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孰主孰客不清楚吗?小张良心里有些不爽,脸色难看起来,但还是在张教授对面坐了下来。
张教授环顾着客厅道:“房子不错。”
“是啊,没太大变化。”张颖忍不住开了口。
“小颖,还记得那张照片吗?”张教授指着墙上挂的一张小孩照片笑问。
见来人不直奔主题,小张良有些不耐烦了,板着脸直接不友善地打断道:“你们是谁?来干什么?”
张教授转脸望向小张良,微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因为你就是我,我也是你。”
三个陌生人闯入家门,不紧张才怪呢。小张良一直提高着警惕,随时做着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小张良冷冷道。
“我说我来自未来,你信吗?”张教授笑问。
未来?小张良在心里哼笑一声,没有接茬。
“不信?”
小张良不屑地冷笑道:“你得能让我信才行啊。”
“你不觉得咱俩长得很像吗?”张教授问。
“那又如何?世界上好几十亿人口,长得像的多了去了。”
张教授笑了笑,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递上去:“看看。”
“我的身份证怎么跑你那去了?”小张良大惊失色,接着找出钱包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身份证就在钱包里,于是问:“你伪造我的身份证做什么?”
“不是伪造,是真的。”张教授答道。
“昨天我们还用来开房了呢。”张颖插了一句。
小张良对比着两张身份证,果然一模一样。至于是不是造假,还有待考证。
张教授缓缓道:“我们是从2019年穿越过来的,我就是十五年后的你,这个就是小颖,这个是我的学生小马,当然也是你的学生,不过要等到2008年他才会成为你的学生。”
小张良听糊涂了,在头脑中理了理刚才的话才算明白,但还是有些不信,问:“还有其他什么能证明你们来自2019年吗?”
张教授让马广信拿出2015、2005版的百元钞给小张良看看。2015、2005版的百元钞,马广信各拿了一张,然后送到小张良面前,特意给他指了指年份。
张教授解释说:“现在是2004年,这两版的钱都还没出,所以验钞机都不识别,所以也花不出去。”
小张良查看着红色钞票,头也不抬地道:“我怎么知道这钱是不是假钱?”
张教授笑了两声,说:“你也知道造假钱属于违法犯罪行为,假如这钱是假的,人家干吗非得造些肉眼就能轻松辨别出来的呢。”
想想也对,但是小张良依旧将信将疑,他朝张颖和马广信分别看了两眼,再次让张教授用其他方式证明来自未来。
更有说服力的还有什么?
张教授想了想,然后朝小张良摆摆手,示意他靠过来。
小张良犹豫一下,有些不情愿地凑了过去。
张教授用手掌护着,附耳说了几句,小张良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的?”
张教授仰靠着沙发笑道:“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来自未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