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入场的是—文籽听。
“大家东看西看,都没有看见人答应,那周月蓉也觉得奇怪了,她不是来参加了吗,不过不在更好,她这个人的确称得上是才华横溢,最主要的是容貌惊天,连她都望尘莫及,她来了,她们也别指望那个第一才女的称号了。
籽听坐在那想了很久,待到听见那尖细的声音,却也没有反应了。
“下面入场的是—文籽听,文小姐~”公公又重复了一遍,籽听这才回过神,看着大家东张西望的,她才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在呢。”人未见声先到,如脆铃般婉转动听的声音就让诸位皇子觉得一定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当然文籽听旨告国第一美女的称号他们还是听过的。
七皇子笑嘻嘻盯着声音来源处,那眸子似乎是猎户看见了新猎物一样,闪着光芒。
籽听一脸淡漠的走出去,好像要去的是地狱一般,冷着脸缓缓走上台,呼吸不匀的吐着气,众人都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虽是未做认真的打扮,精致淡雅的面容与简单而不失端庄的服饰相衬,绝美的五官让人称惊艳,那乌黑的眸子迎着灯光夺人心魄的美丽,纯净,即使是女人也是怔住,更何况是在场的男子。
籽听微点头,淡漠的开口:“臣女献上《猝云舞》!”女子的声音铿锵有力,站在温柔的灯光中却可以感觉到她声音里面的冷意。
众人哗然,而周月蓉也迷惑起来,她跳的竟然是猝云舞,她这是找死吗?比起她刚刚强装的淡漠,她身上散发的愤怒和冷漠才是真正的让人觉得寒意袭来,绝美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只是眸子冷冷的,含着悲愤。
文籽听,这不是文丞相之女吗,皇上琢磨着,抬起头对上那双纯净的眸子,好心情的人在怒意笑了笑:“文小姐,若真要跳‘猝云舞’?”
“自然。”不加思索的回答,女子挺直了腰杆,直勾勾毫不畏惧的看着皇帝,
场下一片惊愕,如此狂傲的女子。也就是她文籽听敢如此做了,她若不是是丞相之女估计现在就死在皇上的剑下了。
猝云舞,众人猜想着,顾名思义应该就是由猝云词改编的,这文籽听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当年皇上的面跳猝云舞,她这样做是明摆着和皇上做对啊。
“好,朕且看看这‘猝云舞’如何?如果跳得不好,朕可要责罚你,若好的话,朕加封郡主。”皇上眸子一冷,却还是容忍了她,只是语气有些寒意。
几位皇子也是打起了精神,看她的好戏如何收场,陨轩的嘴角也是扬起一丝戏谑,她不会吃亏的,眸子柔和了许多。
文籽听,可是当朝丞相之女,且还是旨告国第一美女,竟然当众不顾皇威跳起了猝云舞,众人都笑着看她如何收场。
籽听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皇上,如果要怪罪请怪罪我一人,不必牵连臣女的父母族人可好?”有些妥协的味道,要怪罪就怪她一人。
当年皇帝说过谁淡及猝云词就是抗旨,重者株连九族,她不得不为爹爹着想。
“好。”皇帝满口答应,文书莫他可是对他忠心耿耿,他说什么也不会拿他开刀。
“嗯。”今日所来,为的是为云姑母讨一个公道,想看看她这个九五之尊的姑父是不是还记得当年的情义。
迈出舞步,身体如藤蔓一般柔软的在空中曼舞,裙角跟着她的动作泛起涟漪,舞姿妙曼,衣袂飘飘,在配上绝美精致的容貌,她宛如一轮明月,静得出奇,全场赞叹的眼神;激扬顿挫的舞中流入出不屑与傲气,朱唇轻启,那清脆的声音漫入耳际,冰冷绝情:
旧人痴守君不见,君怀新人笑嫣然,又誰泣?
权锁后宫痴人心,痴女待君君不知,由誰道?
容颜已衰青丝落,还望高处薄情人,已忘吾!
空守冷皇城,身处棋局己不知,依等昔人归。
初若知此情,宁赴天涯逐海角,与君永相别。
皇帝越听脸色越白,身体也有些颤抖了,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会再怎么样了,可是听到了还是心里面很难受。
《猝云词》是当年云妃所作,被他下旨禁言,岂料文籽听竟敢将旧事重提,可是他刚刚既然答应了她不会去治她,就是看在文书莫和云儿的份上,他也不会责罚她。
他冷冷的望着他,咬牙切齿的道:“好,果真精彩绝伦,深得朕心,今日朕就特封文丞相之女文籽听为猝云郡主。”说着起身拂袖离去,文籽听,真是好胆量!
台上的众位皇子皆是一惊,连陨轩也是吃惊不已,看来父皇是真的生气了。否则,怎会特例封个“猝云郡主”,
“谢皇上。”籽听应声道。她对皇帝是不屑之极,她对当年文贵妃之死耿耿于怀,可她忘了一个帝王怎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江山。
不过他的反应让她还是很满意的,起码还没有忘的彻彻底底。
她那冷漠不屑的神情被一旁的皇子们尽收眼底,眉头微瞥,一个女子,何来这等魄力,连父皇都敢惹,他们也没多想就随着皇帝离去了,皇帝今日看来是不会颁什么奖了。
七皇子陨翎走过的时候,籽听接到了他那轻挑的笑容,她吓得直发抖,不会是看上她了吧?然后也静悄悄的溜走,她也不知道,她才是今日的最后的赢家,得了个第一才女之名,还封了个郡主,虽然颇带嘲弄的意味,但也是个郡主。
一时间,文籽听在羽书节上被封为猝云郡主的事满朝皆知,文书莫在朝堂上被奚落的一肚子气,这个籽听就会给他惹祸。
“说,你还敢不敢有下次?”文书莫一脸怒气,拿着长鞭指着籽听吼道:“你生为丞相之女,金枝玉叶,竟然在羽书节上大跳‘猝云舞’,惹得满朝文武皆知,你让为父的脸那放,看还有那个王公大臣的公子敢娶你。”脸色铁青,怒斥着籽听。
“不娶就不娶,我还不想嫁!你就知道面子,面子!面子有云姑母重要。”籽听虽然是跪着,但是高高的抬起头直勾勾的望着文书莫。
见她还理直气壮,文书莫更加是一肚子气:“你这个逆子,看来是我与你娘将你宠坏了。死不悔改,不打你,你就不知道规规矩矩的。”文书莫被气的半死,挥起鞭子就往籽听身上打。
怎么不疼?籽听睁开眼,“哥~”长长唤了一声,见着籽尹一只手握住了文书莫的鞭子,他低语道:“爹,即便籽儿在不对您也不该打她,您知道她的身体的,经不起打的,爹若是觉得不解气,那就冲着籽尹来吧,籽儿她的身子当真受不了的。”
籽听低了低头,每次她要挨打,大哥二哥和母亲都会拦着,可是也因为这样他们经常被责骂。
籽听抬头瞪着文书莫:“你就知道打,云姑母的事你不恨么?我只是讨个公道罢了!”她的姑母本是那样温柔慈爱的人,从小到大总是疼她,宠她。都怪那个皇宫中冷酷无情的姑父,高高在上的天子。
那日,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娘亲抱着她哭的那样伤心,娘亲说姑母死了,她当时怔怔的,一时说不出话,哭的泪水婆娑。以前她不明白云姑母那般温顺贤淑的女子怎么会惹皇上生气,怎么会打入冷宫,怎么会死在冷宫,后来她知道了,那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姑父的错!
“那是她自取灭亡,写下猝云词那种大逆不道的诗,皇上不怪罪我们已是幸事。”文书莫大义凛然的说道,说的那般坚定,那不是他的亲妹妹吗?
“好,你…”文籽听气得半死,爹竟然说是云姑母的错,将欲开口,丞相夫人就劝导:“籽儿,你就别忤逆你爹了。”
“我…”好像真的是她的错一样,籽听将嘴撅得老高,籽尹马上扶起了她:“好了,籽儿,别惹爹生气了。”
“好,大哥。”籽听被他拉起,站在他眼前,看着籽尹手里面一道泛红的鞭痕,不由得愧疚起来:“大哥,对不起,籽儿好像又连累你了。”
她从小就被宠坏了,每次受罚总有两个哥哥护着。虽是说受罚,却也没真正打过,也怪她太莽撞了,云姑母的事爹是伤心的,可今日她却骂他只顾面子,不顾云姑母,爹怎么会不生气。
“我没事,这点小伤还不会拿我怎么样。”籽尹见她眉头紧锁解释道,这点伤的确还伤不了他,可是籽儿这次是真的闯了大祸了,爹怎会因为脸面而生气,而是在为籽儿的将来忧心。
虽然大哥是这么说,可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说辞,她怎么会相信呢,开口说着:“籽儿以后会乖的,不会连累大哥了。”
“好了,回房去吧。”他摸摸籽听的头,一脸的笑意盈盈。
籽听笑着点点头,还是大哥好,从小到大都是护着她,每次她犯错都是他们硬着头皮顶着爹爹发火的脾气从爹爹手上救下自己。因此,他们总是被罚,也因此,她尽量让自己不犯错,只为她知道,只有乖乖的,大哥,二哥才不会受罚,贴切的说是替她受罚。
哥哥总是说她身子差,所以处处让着她,宠着她,爹娘也是,连她得个风寒都是紧张的很,也许是因为她的身子的确是让人太担心了吧,
待籽听走后,文书莫叹了口气,一脸担忧的望着丞相夫人任一仪:“籽儿这样意气用事,以后怎能敌得过她人的诡计,看来,是我们害了她。”
点了点头,任一仪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她这个宝贝女儿,怎敌得过那些女人的勾心斗角。可她身为丞相之女必是要嫁于诸皇子中的一个啊,本来他们打算让她嫁给朷宇,可昨日她这么一闹,再不去选秀皇上那里不好交代,这就是命阿,做丞相之女的命,无法改变。
“籽儿她,爹娘,看来我们只好从九位皇子里面尽快挑出一个可以善待籽儿的,以丞相府的权势,任何皇子都不会拒绝,然后名正言顺让他请旨赐婚,这样一来两全其美。”籽尹冷静的分析到,只有这样才可以护住籽儿不被伤害。
“好是好。”文书莫叹了口气,拿着茶杯到了嘴口却又放了下去:“只是,那人是谁?”皇上有九位皇子已达娶妻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