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面聚集了不少的媒体,表示想要采访荣帧。
但是,荣帧通过医院,将这些记者全部拦在了外面。
现在她这样的状况,荣帧一个人都不想见,不管这些媒体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来的,想要做怎样的采访,她都没有心情见。
这些媒体都是会吃人的。
她一点也没有忘了前两天,这些人是怎样对自己口诛笔伐,短短的一篇文几百字,将自己给暗暗嘲讽成什么模样。
现在又来采访自己,是因为什么呢?是有怎样的居心呢?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但是……
现在她是新闻的大热门,只要关于荣帧的新闻,总是能够得到很大的民众回应,所以很多媒体无所不用其极,拼了命的都想要冲到医院里面来采访到荣帧,力图自己能够拿到一手的资料。
所以,还真的有记者经过一番乔装打扮,装作一个普通来看病的病人,混了进来,并且打听到了荣帧在哪一个病房内。
荣帧正在吃早餐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蓦地推开。
一个陌生的女人走进来,见到她之后便拿起手机疯狂的拍摄,便拍便问:“荣小姐,请问你离开看守所的时候,在外面突然晕倒,是不是因为在里面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呢?”
一个成功蒙混过关的记者,冲到她的面前,看到荣帧蜡黄消瘦的脸,越发的确信她在里面遭遇了什么事情。
心里更加的激动,觉得自己的新闻一旦报道出去,一定能够引起很大的轰动。
“咳咳咳……”正在吃饭的荣帧,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得咳了起来,捂着脸虚弱的说:“不要拍了!”
她现在这副模样,如果上了报纸,那必然又要闹出一些大事出来。
荣帧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去应付这些事情。
“荣小姐,我就只是想要采访你,还原事情真相而已,你先不要激动,你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好吗?”
记者哪肯轻易的放过她。
“你做什么?”
从外面进来的傅簿洲,看到荣帧被人逼的都要用被子来蒙住自己了,不禁恼怒的冲上前,一把夺过那个女记者的手机砸在地上,并且狠狠的踩了两脚,恼怒的说:“你是什么人?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他只是离开了几分钟而已,居然就被人混了进来,这医院的保安是做什么吃的!
傅簿洲的心里恼怒不已,但他更加心疼荣帧。
荣帧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她遇到媒体的采访,也是非常大方自然,非常客气,从来没有躲避过,但是今天,她那仓皇不安的模样,深深的刺痛了傅簿洲的眼。
她这份不安里面,有一部分是自己造成的,一想到这个,傅簿洲就觉得自己真的罪大恶极。
女记者被他的阵仗给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心疼自己碎成渣的手机,只知道傻愣愣的看着傅簿洲,然后兴奋的问:“傅总不是声称和荣帧小姐之间的关系不好吗?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帮助荣小姐呢?你之前的声明是真的,还是欺骗大众的幌子呢?”
她现在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手机,只想问问傅簿洲到底怎么回事。
连番的发现实在太劲爆了。
傅氏集团总裁傅簿洲,和荣帧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好,之前的声明实际上是在欺骗大众,这样的新闻,恐怕又是头条了,而且,必然在所有人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股票也会动荡。
记者一想到,就开始兴,奋了。
傅簿洲感受到病床上的荣帧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一阵心疼,也恼怒这个记者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现在不断的讨好荣帧,压根没有作用,她根本就不理会自己,自己也不敢提起,之前那让自己悔恨的声明书,想当做不存在一样。
结果,这个不长眼的记者,就偏偏要提起。
真的是想直接砍了她算了!
“你是哪家报社的?”傅簿洲沉声问她。
她是乔装进来的,所以没有挂胸牌。
“呃,怎么了吗?”
“三秒钟,立马离开这里,这些新闻也不准报道,否则……我让你在A市完全混不下去。”
傅簿洲担心她将这些编撰成新闻,最后还是发出去,沉着脸阴寒的威胁这个女人:“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要是胆敢泄漏半点,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女记者被他吓的身体不停的哆嗦,脸色苍白,不断的点头。
傅簿洲的手段,她自然是听说过的。
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据说他性格暴戾,谁都不放在眼里,但凡得罪过他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这些年将他传的更加恐怖,整个A市没有人胆敢招惹他。
自己只是一个小记者,自然也不敢了。
为了一个新闻,就葬送自己的前程,这种事情,她还没有那么傻。
“我……我知道了,马上走,马上走!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连连的做出保证,女记者是真的有些害怕,傅簿洲对自己进行报复,她一个小记者,是绝对没有办法抵抗的,在傅簿洲的瞪视之下,可怜兮兮的马上走了。
她一走,病房便恢复了安静,荣帧还是挡着自己的脸,没有将手放下来。
傅簿洲看着是真的心疼了。
走到病床边坐下,伸手握住荣帧细弱的手腕,柔声说:“好了,她已经走了,她不敢将之前的照片发出去的。”
荣帧这样担心的眼神,刺痛了傅簿洲的眼睛,那几天到底在里面发生了什么,竟然将她所有的菱角全部都磨平了?
如果是平时的她,就算自己一句话不说,她不想接受采访,也能完全一个人将那个记者搞定的,结果,今天的她却只能怪躲避?
荣帧一僵,稍微用力,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索性饭也不想吃了,让护工将饭菜收拾之后,直接躺下去翻个身背对着傅簿洲。
“就算你帮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我没有求你帮我。”从被子里面闷闷的传来她的声音。
“嗯,我知道,这是我自愿的。”
傅簿洲苦笑一声,没有想到她从昨晚上开始到现在,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一句。
不过,也还不错了,至少还愿意主动开口了。
“我刚才去问了医生,他说今天你的恢复情况还算不错,如果这几日就按照这样来休养,再过三四天就能出院回家休养了。”
“……”
傅簿洲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荣帧说完一句话后又沉默了下来,当做傅簿洲不存在一样,对他的话充耳未闻。
“你爸爸知道你在医院,原本想要来医院看望你的,但是我说你要静养,所以拒绝了,你不会怨我多事吧?”
她不回应,傅簿洲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话,将自己自知道的事情,一件件的告诉荣帧,他知道荣帧没有睡觉,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够听得到,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或者说……
她只是不想和自己说话。
他之前在外面,看到荣帧和护工聊天,也还有不少话的。
虽然嫉妒,但傅簿洲也没有办法,他不可能强迫荣帧说话,只能慢慢的用自己的方式,来告诉荣帧自己的心意。
只是……这样的方式看起来收效甚微,至少目前来看,不管自己说再多,她连眉头都不挑一下。
听到他这句话,荣帧的心里还是有一些情绪的,只是依旧不愿意回应傅簿洲。
他一直很聒噪的在耳边念念念,荣帧有些恼怒,原本想要让他闭嘴的,但最后犹豫了几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当做他不存在。
但是他这句话,却让荣帧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爸爸?
呵呵,如果不是傅簿洲此时提起来,自己还真的是差点要忘了,他老人家的存在了。
说起来,抛弃了自己的人,可不仅仅是傅簿洲一个人啊,她父亲可也是其中之一。
自己受难,他竟然一点都不关心,一点也没有想要,尽快将自己救出来的想法。
再热的心,经此一事,都会凉下来。
“对了,暖暖也在这家医院,她明天出院,今天想来见见你,你要不要……”
后面的话,傅簿洲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看到荣帧摇头了。
荣帧抿着唇,拿出手机给Anne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到医院里面来一趟。
“你现在还想要工作?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傅簿洲都要被她逼疯了,现在她的身体都这样了,还想要叫Anne来?这是想要做什么?还想继续工作?
原本对她一直的视若无睹都能忍耐的傅簿洲,此时却完全不能忍让了,很严厉的开口,不想让她在这个时候还这么劳累。
荣帧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依旧一言不发。
傅簿洲像是一拳打在棉花里一样,找不到着力点,软软的充满了无力感,担心自己再待下去会被她气个半死,傅簿洲愤然的离开了病房。
外面的走廊内,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一看就是混进医院,想要去找荣帧偷偷采访的人。
傅簿洲恼怒了,直接让人将整层楼全部包了下来,又从公司的安保内,调了几个人到医院里面来值守,不让这些记者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他就不相信,荣帧静养一会儿,怎么会这么困难,一个个都不愿意放弃。
Anne很快就到了医院,傅簿洲也跟着一起回到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