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k“属下明白!”
周夕夕应下来之后,便被姬红骨给打发走:“你先行回去,我随后就到!”
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她不想让周夕夕看见,周夕夕看见了,那么,公子宸便也会看到,现在的他都自身难保,若是再担忧她,便更加难以保全了。www_da_shu_bao_cc大¢书↗包|小$说$网
等周夕夕走后,他这才从阿奴的搀扶中自己站直身子。
她试着往前走了一下,但是却只是走了两步,便支撑不住,胸口剧烈疼痛,身体里面就像是结了一层冰,所有的血液都开始凝固,空虚乏力,浑身上下都使不上一点的力气,她知道,这是内伤在吞噬她。
桃花醉本来就是阴邪的武功,杀人能够快速,但是修炼之人同样需要付出代价。
所以千百年来,能够真正修炼到第九重的人几乎是没有的,因为,她们都因为桃花醉的反噬,根本就没有命活到支撑她修炼到桃花醉的第九重。
在修炼第九重之前,她们就已经死了!
“公子医术高明,你何不给他帮你医治?”阿奴见她站在火光前身影寂寥,忍不住心生同情之心。
在这之前,他觉得自己的心,差不多都沉寂如水了,他觉得最要紧的事情,也是他应该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便事报仇,这人世间所有的感情,都是负担,所以,他把所有能激发情绪的情感,都丢掉了。
女子长长的裙摆颓废地垂落在身后,正如它的主人此刻生命的凋零。
她痴痴地笑:“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又怎么能兼顾我!”
医者难自医这句话放在公子宸的身上真的是准确极了,这么多年来,他把自己的医术修行到了一种举世无双地步,可是,他却连自己身上的病都没有办法医治。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走向死亡。
阿奴觉得她笑起来更加让人心里难受,他难以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只能调转了话题说:“姑娘,我有一个疑问,你能不能告诉我……”
“你是想要问我我为什么告诉燕邪我是巫离是吧?”女子还没等他说完话,便打断了他,聪慧的她一语道破他的疑惑,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她自嘲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嘲弄着什么,她就是笑得让人毛骨悚然的。
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阿奴点了点头,他偶然看到燕邪吓得苍白的脸,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便是巫离的名字。
巫离巫离,这个名字背后的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这个事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当年,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死的,然后他被带离,再然后,那些人,也把他推下了死亡的深渊。
他永远难以忘掉那彻骨的疼痛,以及那蚀心的恨意。
“我便知道你会这么问,燕邪也这么问,想来,那个自称是渡魂人的人也会这么问!”说出这么一连窜的名字,女子笑得更加癫狂,胸口闷痛,一阵鲜血从口中吐出,阿奴连忙把她给扶住。
看见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一张脸几近透明,血色全无。
她本来身体就十分差了,现在受了伤,自然更差了。
看见她这般,阿奴莫名觉得十分的难过,心里揪得很,刚想要劝她去找公子宸医治,女子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一双眼睛忽然变得冰冷幽深,咬牙切齿近乎嘶吼:“因为他们都怕巫离!”
要是当年那个巫离还活着,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人在这里兴风作浪。
只可惜,巫离已经死了,现在的姬红骨太没用,背着这么一个虚弱的身体,被逼着修炼这至阴至邪的武功,一步步把自己送上黄泉路。
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能感同身受,她有的,是深切的绝望。
阿奴被她突然的激动给震惊到,傻傻地看着她,似乎是姬红骨也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上的神色逐渐归于平静,语气也柔软平和了下来:“你都看到了,我没办法杀了燕邪,所以,你跟着我,也未必能够报仇!”
“不。”
阿奴坚定地打断姬红骨的话,他语气坚定冷峻:“属下相信,这世上,只有你能杀死燕邪!”
并不是说姬红骨杀不死燕邪,只是今天这次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女人,部署这么多年,能够为了救一个知己把自己全盘的计划都给推翻了,这个人,是值得他相信的。
而且,姬红骨的武功,并不在燕邪之下。
燕邪那个小人,不过是仗着人多欺负她罢了,先让手下耗费了姬红骨的功力,自己再上,这样一来,就已经让姬红骨难以对抗了。
但是燕邪没想到,就算是伤成这样,姬红骨还是能够给他重重的一击,想来燕邪伤得也是不轻的,男人回去之后,不知道要恨得多么咬牙切齿。
被信任,该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她面对着腾腾的火焰,尸体被焚烧散发出来的骨肉被烧焦的味道让人胸口翻腾,她只觉得脸被火焰炙烤着,发热,最后疼得厉害。
“姑娘,我们快走,燕邪的人折返回来了!”
阿奴说着便拉着姬红骨要走,看见她伤得严重,一时难以想出什么办法,只得弯下身来,把她背在背上,带着她狂奔而去。
他们两个逃入深林,从密密麻麻的林木中可以看见前来善后的人马。
当先的那人,是徐剑。
刚才他一直都在的,只是两边打起来之后,他很是聪明地选择了躲起来,这么多人在,皇帝自然也是注意不到他的,被他浑水摸鱼地保住了一条性命,现在看来,他还是心有余悸的。
看见尸体焚烧了,他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他看了一眼四周,看见没什么人了,大手一挥说:“人都已经逃走了,整个翩然居都被烧了,没什么好找的,回去吧。”
说着,便策马带着人回去了。
这样匆匆地来看了一眼便回去,他似乎并不关心能不能再找到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