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v章比率不到50%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阅读^^看她快到河边了,他加快几步跑出来,大喝了一声:“前面那个可是陶家村的?!”
然后他就见那女人浑身一僵,扔了桶就沿着河岸跑!她竟然没有往回跑,而是故意往外跑,这是想把他给引到别处去。
这是一个心软的人!
姜元也想把她给撵得远一点,免得被山上的人发现,现在那个家里有多少人也不清楚,若是看到这一幕都跑出来他也打不过。于是他故意跑跑停停,把这女人给撵到了另一边,等山头那里看不到了,才加快脚步跑过去抓住那个女人!
“你是不是陶家村的人?”他抓住那个女人背上的孩子,女人果然不敢跑了,听了他的话,女人垂着头,轻轻点了点头,“不要害我……”说着,这女人就扯开胸襟,解了腰带,腰带一松,裤子就滑了下来。
姜元不由得眼前一亮,这女人虽然没什么颜色,但胜在年轻皮嫩,又因生育过,更添三分风情。他本来只有三分意思,见了她就又多加了两分。此时他却扮得十足道学,亲手替这女人掩上胸口,道:“我是来寻人的,之前我有个叔叔在数年之前曾在陶家村经过,之后就不知所踪,家人也曾四处托人寻找,皆无音信。”他杜撰出这么一个人,当然不会有人见过。
女人羞涩的掩上胸襟,认真思索后摇头:“没见过。”
姜元叹气,道:“看来我那叔叔也是凶多吉少了。”
女人想跑不敢跑,怕得连抬头看他一眼也不敢,小声说:“……能不能放开我孩子?”
姜元的手可还握着这女人背上小孩子的胳膊呢。
听她这么说,姜元更不可能放手,他道:“我来的路上,看到一具伏尸,其状甚惨!敢问这附近山中可有悍匪?”
女人的脸色登时变得雪白!
姜元道:“那人浑身的财物都不见了,连衣服也被扒光了,可见此匪极为凶恶,我若能到陈县,必会向当地守官陈情,以免悍匪为祸一方!”
他一边说一边看这女人的脸色,见她一时惊惶,一时又咬唇,想必心中极为挣扎。这种熬过兵祸的人家不似一般良民,对这种人要恩威并重才行。可他手中握着这小儿的胳膊,她带着个孩子,必然不敢与他硬碰,只怕最后还是要向他求情。
果然这女人挣扎一会儿之后就抱住他的双腿跪了下来,“不、不是,是他想、想欺负我……我才砸了他,你不要去告官……”她一边说一边又解开了衣服。
姜元惊讶后摇头道,“你不过一个小女子,那汉子身高丈二,看手臂是个干力气活的,若他真想对你不轨,只怕你也只有束手就缚的份,怎么可能逃得掉还能反过来杀他?你是不是在包庇什么人?是你丈夫?儿子?”
女人更害怕了,死死抱住他的腿,“我、我砸的!我从小种田,力气大!我把他砸死的!”
姜元道:“你这样讲,日后上了公堂,县官也是不信的。”
女人抱住他的腿拼命恳求,拼命磕头,孩子都被颠哭了,她也满脸是泪,“求求大人别去告官!大人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什么都答应?”姜元问她,“我已年近七十,若要你这花信之期的女子嫁我这老朽之人,你也愿意?”
“愿意!愿意!”女人猛得抬起头,惊喜的说,“只要大人不嫌我,我愿一辈子侍候大人!”
姜元道:“你若是真心嫁我,就在此地跪下对天地起誓。”
女人就跪在地上,朝着陶家村的方向,郑重的磕了三个头道:“陶家的祖宗在上,爹爹妈妈在上,老天在上!我愿意嫁给大人!”
姜元道:“就算你答应,等你回家,你父母亲人又怎么肯答应?你这是在诳我!”他脸带忿忿,作势欲怒。
女人忙道:“我父亲早亡,母亲也……也不在了,家中只有几个孩子……”
姜元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肯嫁我?不是骗我?”
女人:“真的!我是真心的!”
姜元:“如果你违誓,你的父母亲人在天之灵将不得安宁!你的儿子女儿要代代为奴为婢!你答不答应!”
他逼得女人发下毒誓后才放下心来。
用父母子女发了毒誓后,这个女人就只能认命了。她捂着嘴呜呜咽咽的哭,想大声哭又不敢。姜元却温柔的将她扶在怀中,声音柔似春水:“快不要哭了,只要你真心待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老迈不堪,怕你嫌弃才要你发此重誓,都是我的不是。”说罢掏出一枚颜色灰绿的玉佩,戴在这女子的脖子上,道:“这是我家祖传的玉佩,是我父亲交给我的,本来只传给男丁,如今我将它送给你,你以后就交给我们的孩子好不好?你姓陶,我就叫你陶氏吧,小字……娇儿。”
陶娇儿整个人都是懵的,先惊后吓,现在见这个人把随身玉佩给她戴上,还接过她背上的孩子爱惜的哄着,好像很喜欢她的儿子。
姜元笑呵呵的说:“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没有孩子,以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只要叫我爹,我就满足了!”
陶娇儿被他牵着回到河边,见他把她扔掉的木桶捡回来,不嫌脏污的蹲在河边亲手洗净,心里慢慢相信了他。
姜元不肯让陶娇儿动手,洗完木桶就一手提着,一手抱着孩子,道:“快快领路吧,我奔波数年,今日终于有家了!”他一脸感动,眼中含泪,陶娇儿想起连年战祸,母亲没了,村里人都没了,她也是这样才把那些孩子都领回了家,当做自己的家人。这个人千里迢迢的来找叔叔,一定……是个好人。
回去的路上,陶娇儿告诉姜元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姜元大喜,说:“那就都是我的孩子!男孩是我的儿子!我会亲手教他们武艺!带他们读书!女孩我会给她们嫁妆!好好把她们嫁出去!若是被夫婿欺负,我也会为她们撑腰!”他看着陶娇儿,深情款款道:“娇儿,以后家里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你和孩子们再饿肚子,我们会有饭吃,会有衣穿。”
陶娇儿跟在他身边,听他描述着日后的幸福生活,不敢相信这一切。
这简直就像梦一样。
“娘”出门一趟就带了个爹回来,家里人全震惊了!
米儿发现这就是那个昨天在路上碰到的人!可“娘”在他身边!他手里还抱着小弟弟!她连跑都没办法跑,只好紧紧抓住猪哥的手,悄悄告诉他:“这是昨天我们碰到的那个人!”
猪哥:“是吗?”当时他只看到这人的背后,只记得那人满头花白的头发,梳着发髻,没有看到脸,不过米儿说是,肯定就是了。
可现在“娘”站在这个人身边,羞涩的说她替大家找了个新爹,她要嫁给他。
米儿当然是要反对的!她才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就算要钟,看到这家徒四壁的样子,还有这几张嗷嗷待哺的嘴也要吓跑了。这人肯定没安好心!
新爹也看到米儿了,他露出个笑来,米儿条件反射的往猪哥腿后藏,猪哥向前一步挡住她,目露凶光。
姜元进门后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个家是什么情形了,不过是一群半大孩子失了父母亲人庇护后聚在一块,两个男孩倒是有些身板,好好调-教一番未必不能有大用。三个女孩子中,那两个大些的容貌粗陋,不堪入目,小的那个眉眼生得细长……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
虽是巧合,但恰在此时、此刻,不得不说是老天保佑!
姜元昨日碰到这个女娃娃的时候就见猎心喜,此时心中的念头更是清晰起来。
他掏出包袱说:“我与你们母亲成亲后,自然会把你们当作自己的孩子,只要你们愿意改姓姜。”
对米儿来说,改姓没什么。但猪哥几个都挣扎起来,她也装作不愿意的低下头。
姜元说:“如果你们愿意,我就掏出钱来买粮食回来,我还能给你们盖一座大屋子,给你们打床,只要你们愿意跪下喊我一声爹。”
要买粮食?还要盖屋子?
米儿面色古怪起来。她本以为这人是要把他们全卖掉,不过现在的人应该卖不了几个钱,如果他要买粮食养他们,肯定回不了本。
听到有粮食吃,有大屋子住,猪哥几人果然犹豫起来。
陶娇儿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信了姜元的话,她劝道:“你们就认了吧……”她对米儿说,“快跪下,叫爹。”
米儿知道这是看她小,想让她第一个跪。
不知这人的底细,总要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她转了下眼珠子,不跪,而是走过去扯着那人的手,脆脆的唤了声:“爹!”
姜元立刻放下弟弟,抱起浑身僵硬的米儿,亲热的说:“以后你就叫姜姬,是我姜元的女儿!”
有她开头,猪哥几人也很快都喊了爹。
新爹很给力,马上就说要带猪哥和牛哥这两个壮劳力去买粮食。还把包袱里的干粮拿出来让“娘”去做些吃的,再做些饼他们带着当干粮,明天一早就走。
米儿偷偷把猪哥叫出去,跟他说:“小心,他会把你们带走后卖掉。”
猪哥点头:“嗯!如果他没安好心我就杀了他!”说着,他拿起脚边的一块石头颠了颠。
当晚,“娘”就与新爹圆房了。
米儿和小弟弟就睡在旁边,而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却都被撵到了外面睡。米儿怕他到半夜偷偷害人,一直不敢闭眼,手里抓着一块石头,结果听了一晚的活春宫,心道这老头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没想到这么有能力。
第二天天不亮,新爹就带着两个哥哥出门了。八天后,他们赶着四辆大车回来了。
米儿傻眼了,她真没想到,新爹真的把粮食和木头买回来了。
这世上真有冤大头啊。
四辆大车,两车粮食,两车木头。
新爹——姓姜,以后就叫爹了,但“娘”却不能喊“娘”,而要喊“夫人”。
六个孩子,只有米儿改名叫姜姬,猪哥——改名叫姜武。爹听到他自称叫猪之后喷笑,道:“当小名吧,以后你就叫姜武。”
牛哥叫姜奔。
两个姐姐却还是米儿起的名字,一个叫姜谷,一个叫姜粟。最小的弟弟叫姜旦。
带着这四辆大车回来后,爹就开始带着大哥和二哥盖房子了。新屋子是个“葛”型,前面一圈篱笆,中间是个大屋,还有个火塘,正好冬天取暖,爹和夫人带着小弟弟就住在这里,后面拐了个小弯之后是个半大的屋,姜姬就住在这里,而两个姐姐就住在她这屋前面的过道里,只能并排放下两副被褥,虽说两边只隔着一道门却更奇怪了。姐姐们说她们住的离火塘更近,还更暖和呢,安慰她别在意。但新爹就打了两张床,大的那张他和夫人睡,还睡个小弟弟,小的那张就给了她。
一丝微妙的不安让她心神不宁。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悄悄问猪哥,大名叫姜武,可她还是叫他猪哥。
“你跟爹有点像。”猪哥指着她的眼睛说。
“像吗?”家里没镜子,她一直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天越来越冷了,住在大屋子里,姜姬才觉得这个爹其实也不是那么差,如果没有他,他们未必能熬过这个冬天,至少小弟弟就肯定熬不过去。
现在夫人也不必去走亲戚了,以后两个姐姐和她也肯定不必去走亲戚,就这样,她就要感激爹。
“把棍子抡起来!”
天上飘着薄雪,姜元却赤着上身,举着一根丈长的木棍子站在雪地里,他面前是姜武与姜奔,这两个男孩不但不能穿上衣,连鞋都不能穿,身上全是被击打出来的青紫。但姜姬却没有阻止,因为这是在教他们武艺。在这里,有一身武艺总能多一些生的机会。
姜元似乎真的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了,他亲手教姜武与姜奔习武,买来纺车让陶娇儿和姜谷、姜粟纺线织布。姜姬只要带着小弟弟就行了,纺车与织布机只买了两台,轮不到她用。她坐在廊下,身后是暖融融的火塘,只要陪弟弟玩,其他什么也不必她做。她身上穿着姜元买回来的衣服,家里人人都有好几件新衣,还有皮袄和布鞋。现在每顿饭都有汤有饼,甚至还有几只腊鸡腊鸭,等过年时就可以吃了。
他真的是个好人?
姜姬不信。可她也想不出他做这些事——这么大的投入,他想得到什么呢?
外面那个老头从进来就哭个不停,说句话也要哭得撕心裂肺。本来他和姜元说的语调就不是本地话,姜姬听不懂也努力听,他这么哭着说,更听不懂了。
只是如果这才是姜元的家乡话,那他怎么会说他们这边的话呢?而他根本没有教他们的意思。
姜姬觉得不安,听不懂对方的话等于就成了聋子、哑巴,如果一直这样,他们所有人就只能听姜元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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