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黄昏,Nina早早地到了雷科大厦,早晨她就开始打扮,终于在众多漂亮衣服中找了件校服,白色的连衣短裙,头发染成亮亮的黑色,披散下来,夏天的风吹过,发丝流动撩人,更衬得精致的脸蛋青春活力。
Nina站在雷科门口,引来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哪里来个这么漂亮的姑娘,是明星吧?。59楼没有直达的电梯,Nina先到了58层,要到59层,还要经过秘书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几个秘书把她拦住了,“小姐,你不能上59楼。”
“我是替陈阿莲来的,我是她的同学。”
“那你等下,我问问。”秘书Sun打电话给Jim,“不好意思,小姐,今天老板在外地,您先回去吧!”
Nina还不死心,“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们老板吧。他今天应该会回来的”
秘书们也没办法了,“小姐,老板今天可能不会来了,你在这里等也没用的。再说了,今天也不用干活了,你可以休息下阿。”她们哪里知道Nina的心思,从在那天的晚宴上,看到雷科总裁和阿莲在一块,她就已经好像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了,什么都不是轻而易举就得到的,这是Nina一直以来信奉的。
晚上,雷科大厦的员工都下班了,Nina还在那里等着,阴磊刚谈完工作正好上来,黑暗中看见个漂亮的身影在58层的客厅里坐着。“阿莲,你今天来了,还以为你回老家待几天呢”
“阴先生,你好,我是阿莲的同学。”
阴磊打开灯,“阿莲还没回来呢?”语气带着些失望。
“恩,她急着回家,应该是终身大事吧。”Nina故作轻松地说着。
“终身大事?”
“嗯,前几天听她说过,好像是在当地条件不错,阿莲又是这么好的大学毕业的,当然要找个条件比她家好的了,你说是吧,阴先生?”
阴磊听了,心里也不禁一惊,怎么没听阿莲提过,最近阿莲总是跟他说些学校的琐事。阴磊心里莫名的烦躁,但是很快收拾好表情,依然高冷:“这样,你先回去吧,等阿莲回来让她来吧。”
Nina有些吃惊,阴先生好像没正眼看过她。“好吧,白白在这等了六个小时。那阴先生我先走了,再见。”
“你等下”于是阴磊把她送到了学校。一路上阴磊脑袋里都在想,相亲?阿莲怎么没有告诉过他。对于Nina的各种搭讪也是点点头,心不在焉,Nina看得出阴先生的魂不守舍,有点失落,但是万事开头难,还有的是机会的。这是Nina这是这个潮汕人永不服输的特质。
“阴先生,谢谢您送我回来。您就把我送到这个路口吧”
“恩,拜拜!”
“恩,好的,晚安。”Nina有点羞涩地低下头,“您好像好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Nina,好了,拜拜!”
阴磊也才意识到一直没有注意过身边这个姑娘,“恩,不好意思。”
Nina走后,阴磊赶紧给Jim打了电话:“阿莲回老家做什么去了,这两天地板没人擦了。”
“哦,忘记跟您汇报了,阿莲的爹生病了,她赶回老家了。”
“什么病?”
“老板,要不我明天去看下吧,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好”
阿莲已经赶到医院,父亲正躺在病床上,村长陈伯说,镇上的医生都查不出什么原因,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建议去大医院看看,可能是脑袋的问题,阿莲赶紧办了转院手续,但是即使是省里的大医院也查不出来,只是摇摇头,说不知什么原因引起的,应该是损坏了大脑皮层,不确定能不能醒过来,可能一辈子都是植物人。
自从回老家,阿莲一直忙前忙后,已经三天三夜没怎么合眼了,陈伯和乡亲也帮忙照看着,今天听到大夫这么一说,阿莲的心里的一点希望都崩塌了。陈伯他们想安慰安慰阿莲,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几天眼看着阿莲瘦得脱了像,”阿莲,我们在这看着吧,你去休息休息吧!”
“不用了,陈伯,这一阵辛苦你们了,我想一个人跟我爹待会儿,你们先回去吧!”陈伯他们无奈地走了。
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机器滴滴答答的声音,阿莲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泪水,趴在父亲的手上痛哭起来。她想起每次回家,父亲都高兴地合不拢嘴,特意去镇里买她最爱吃的烧鸡。想起每次接到她的电话,父亲都高兴地像个孩童,总是嘘寒问暖。像村里人说的,父亲一辈子唯一的希望就是阿莲。
想起小时候常常跟着父亲去看卦做法,从主顾家里回来都已经很晚了,星星洒满夜空,月亮在云彩里时隐时现,阿莲跟在父亲身后数星星,父亲回头看着小小的阿莲说:阿莲,这些星星以后都归你管,好不好?”当时的夜色如水,夏虫窸窣。她以为这样的美好时光永远不会消失。
现在那个和她相依为命的人,就这样突然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让生命中的至亲都一个个离开她。哭着哭着阿莲睡着了。梦里又出现了那个白衣男子,沉吟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是命数。。。。”“什么狗屁命数,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天降大任于斯人。。。”“我不想听,不想听。”
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是Jim“阿莲,你现在在哪里?”
突入袭来的悲痛已经让阿莲有些麻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阿莲,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Jim听出那边的阿莲有点不对劲。
阿莲下意识地摇摇头,“没事,没事。。。”
“你在哪里?”阿莲挂了电话,现在的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别担心,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Jim再继续打过来,已经关机了。他不得不跟老板报告了一下情况。阴磊辗转联系上了村长,坐上当晚的班机赶到了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