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音闻着秦默身上幽幽的寒竹香,只觉无比心安。=乐=文=本来只是想趁机占占秦默的便宜,没想到躺着躺着真有困意袭来,竟不知不觉
秦默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公仪音舒服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又带了带。
公仪音本想说不用,可一听到秦默话中的“靠我身上”四字,心思登时就拐了个弯儿,小眼神一亮,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秦默淡淡应了一声,尔后温柔含笑道,“你今日应该起得很早。这里到薛府还有段距离,要不要靠我身上先歇一会?”
公仪音眉眼带笑,重重点点头道,“这是自然,放心吧,有我在,一定能找出过敏源的。”
“常夫人中毒之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我们会先从薛公过敏之事着手。薛公不可能无缘无故过敏,一定是有什么诱因触发,我想先将这个过敏源找出来。那日薛家女郎也说过了,除了对海鲜,薛公便只对蔷薇花过敏。你嗅觉敏锐,有你在,事情应该会容易许多。”
“好啊。”公仪音满口应下,问道,“阿默,什么事呀?”
“那随我先去趟薛府可好?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没有啊?怎么了?”公仪音停止了把玩手中发丝,看向秦默,眉眼盈盈。
“你待会可有事?”
“知道了。”公仪音甜甜一笑,点头应下。
秦默笑笑,伸出手跟她轻轻击了一掌道,“阿音,你有这个心是好的。只是别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子,慢慢来,不要累着自己了。”
“等着!”公仪音伸出手掌,豪气万丈道,“击掌为誓!”
秦默一本正经地点头,“甚是有理。那么,我就期待着你学成归来的那天了。”
她身子朝秦默身上靠了靠,眨了眨眼道,“阿默,你说……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
公仪音嘟了嘟嘴,用手指把玩着自己肩头的落发,“你不嫌,我嫌!你想啊,我现在学武肯定晚了,而且我毕竟帝姬的身份摆在这里,真正敢明着对我动武的人并不多,怕就怕啊,有些人使阴招。这阴招嘛,无外乎就是下毒了。正巧我嗅觉灵敏,若好好学习,说不定真能修炼出个医毒双绝来。”
秦默笑,语声愈发轻缓起来,恍如天边飘过的流云,听得人心里十分舒服,“我可没嫌你拖我后腿。”
“我想过了,就像你说的,我在查案过程中很容易遇到许多意料之外的危险,若我没有半点自保的能力,的确拖你后腿,还是学些防身技能为上。”公仪音唇角带着笑意,笑盈盈回望过去。
“为何突然有这种想法?”秦默淡淡地看着她,眼中一缕不解之色。
“好啦好啦。”公仪音吊着他的脖子晃着道,“我答应你,日后一定会加倍小心的!而且,我打算这些日子开始学习一些药理之术。”
他抿了抿唇角,“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公仪音伸出手环上他的脖子,笑眯眯道,“阿默,你说把我禁在家中,这个家,是哪个家啊?秦府?还是帝姬府啊?”衣袖顺着她的动作下滑,露出一段莹白似玉的藕臂来,滑腻的触感让秦默不由心神一晃。
“你还笑!”秦默佯怒,瞪她一眼,语气清冷。
一想到这个可能,公仪音不由翘了唇角,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秦默。
难道……秦默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是指在隐园时徽娘下毒的那杯茶么?
那杯茶?
“若你当日喝下了那杯茶该怎么办?”秦默的眉心亦是一紧,看向公仪音的目光中一片幽深。
公仪音一愣,皱着眉头道,“阿默,我今日可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啊,干嘛突然这么说?”
秦默淡淡睨她一眼,“我在想,是不是该把你禁在家中,不让你出来。”
公仪音这般想着,朝他那方挪了挪,看着他浅笑流光,“阿默,你在想什么,面上神情这么严肃?”
莫非是在为噬心散和薛公中毒之事烦忧?
然而公仪音总觉得,秦默素来平稳的情绪似有些波动。
荆彦要留在茔山善后,回去的路上便未与他们一道。秦默端坐车中,一双眸子如笼了薄薄青雾,全身气息清凉如雨后的空气。
公仪音没有发现方才荆彦和秦默之间涌动的暗流,看着荆彦笑了一笑,也跟了上去。
“回府衙。”秦默吩咐完这一句话,转身离去。
荆彦在一旁看着,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道,“九郎,你……你……生气的原因……莫不是……”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秦默凉凉瞥来的目光堵在喉中,吃力地吞一口口水,又是讪笑两声,没有往下说。
公仪音休息了一会,面上气色已经恢复不少,点点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阿音,你没事吧?”秦默柔和了眉眼,看向身后的公仪音。
秦默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中的寒凉看得荆彦一抖,忙收回继续往下说的话,讪笑着道,“嘿嘿,好好好,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说着,招手唤了衙役上来,让他们将徽娘的尸体拖下去处置了。
“什么?”荆彦压根没料到秦默会这么吩咐,诧异地转了目光朝他看去,“这……乱葬岗那边……她毕竟是谋杀未遂,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