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同门口接待的管家递上请帖,管家双手接过,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恭迎太子殿下!”
众小厮及丫鬟也都跟着管家同独孤沧懿行礼,独孤沧懿点点头,便随着接引进了府,云瑾瑜想要跟上去,却被另外一位接引挡住了去路。
“这位小姐请跟我来。”接引先是对云瑾瑜行了个礼,接着带着她像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云瑾瑜看到了十几种不同的花被种在走廊一侧,另一侧则是隔一段儿就被题上了不同花相关的诗画,如果不是临时修建,那么左相和左相夫人就应该的的确确是爱花之人。
云瑾瑜先被带入了一件雅阁,阁中有几许多婢女,穿了与盒子颜色相同的的衣服,接引让云瑾瑜从中挑一个。云瑾瑜绕着众人看了一圈,打开了一位身穿蓝衣的婢女手中盒子,盒中是一枚香囊,上面绣了一簇五片蓝色花瓣的小花,还用白线绣了“琉璃”二字。
接引让云瑾瑜把香包配好,又带着她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后院,后院中间被屏风隔开,她倒是看不见另一边是些什么人,而自己这边全是女眷,估摸着这屏风后应该就是独孤沧懿和一众官家子嗣吧。
“小姐,这边的位子都是两位一座的,因为其他千金大都是结伴而来,所以我们对位子也没有特意安排,您自行找个位子坐下就好了。”说完接引便退下了。
云瑾瑜四处环视了一下,发现已是没有一个没有人的座位了,只能和别人共坐了。
“云瑾瑜,你也来了啊。”独孤娇坐在位置上趾高气昂的冲云瑾瑜打着招呼,明显是要找茬。
“郡主,好久不见啊。”云瑾瑜大方的回应。
“怎么,没地方坐吗?我这儿倒是有个位置,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坐啊。”独孤娇假惺惺的冲云瑾瑜发出邀请,却是站起来,走到云瑾瑜身边,用只有她两能听见的声音补充了一句,
“我可是已经和其他人都说过了,今天你是找不到位子的。”
云瑾瑜向四周扫视了一圈,果然,和她对视过的小姐要不就是避过与她的对视,要不就是充满鄙夷的看着她,云瑾瑜心里空有无名火,但是现在却不是发泄的时候。
却在这时,云瑾瑜看到了一个人,林若。
她一人占了一席位置,默默端坐着,见自己看她,回以一个微笑。
“那可不一定。”云瑾瑜提起一个笑脸,从独孤娇身边撞了过去,走到林若身边,笑问道:“林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可以与你同坐?”
林若看看独孤娇,又看看云瑾瑜,欣然点头,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云瑾瑜回头冲独孤娇挑衅的笑了笑,说道,“郡主我就不同你坐了,我怕屁股着火。”
却也是有几个不怕事的小姐被这句话逗得笑出了声,独孤娇被气的跺脚,愤愤地看了林若一眼,林若却是没有再看她一眼,拿起杯子给云瑾瑜倒了一杯清茶。
“谢谢。”云瑾瑜对林若说。
“是谢茶呢,还是谢我帮了你一把呢?”林若调笑到,“谢茶呢我便受了,后者那便不用了,因为她和我也不对头。”
“哟,有故事。”云瑾瑜喝了一口茶,“说来听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果然是没错,很快云瑾瑜和林若就聊开了。
其实说来林若和独孤娇也没有见过几面,而是有一段时间林若的父亲被邀请到宫内给太子当老师,教太子武艺,林若自然也是跟去了,同独孤沧懿当过一段同窗。
而独孤娇那是总是喜欢粘着独孤沧懿,时不时来练武场缠着独孤沧懿,独孤沧懿嫌她烦,却又不好赶她走,也就只好每次都躲着她了。
而更是莫名其妙的是,自己不过和独孤沧懿一同习武,在她眼里却变成了自己缠着独孤沧懿,于是每次找不到独孤沧懿她就会跑来找自己麻烦,还同林将军告状说自己欺负她,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为此自己不知被罚了多少次。
林若虽然不爱惹事,但是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独孤娇不是说自己欺负她嘛,既然没有欺负都要被受罚,干脆林若就真真的欺负了独孤娇几次,这仇也就算是这么结下了。
“哈哈哈你都是怎么欺负她的?”云瑾瑜觉得林若的行为简直是大块人心,在位置上都要笑出了眼泪。
“我往她衣服里丢过毛毛虫,包里放老鼠。”林若挑挑眉,也笑着答道。
“不过分,不过分,林若你真是太棒了。”云瑾瑜擦了擦眼边笑出的泪,拍了拍林若的肩膀。
云瑾瑜那边的动静都被独孤娇看在了眼里,独孤娇咬牙切齿的冲云瑾瑜那边瞪了一眼,手紧紧的捏着杯子,谷依依坐在一旁,都生怕她把杯子捏碎。
“娇娇,你这是干什么啊,怪吓人的。”谷依依抽过独孤娇手里的杯子,揉了揉独孤娇发白的手,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
独孤娇与谷依依说出了之前在太子府发生的事,谷依依便也是明白了独孤娇今天是想要给云瑾瑜下绊子。
而且她这心里,也是梗着一口气咽不下去,眼珠一转,便也是想出了个主意。
这个时候,一位与独孤娇相熟的官家小姐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从来没听过?
独孤娇看了那位小姐一眼,心领神会的笑着说道:“太子哥哥府里的,不知道哪蹦出来的。”
那个小姐张了张嘴,然后手里捏着手帕轻掩住口鼻,很是嫌弃的说道:“依我看这举止打扮也是够粗俗的啊,也不看看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就敢随便坐进来,还真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她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声音传入了云瑾瑜的耳中。
其他小姐听到了这番言语,也开始议论纷纷,独孤沧懿相貌英俊,自然是有不少小姐暗恋着的,有这样想法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既然有人开了头,那些有同样想法的人当然也就冒出来呼应了。
云瑾瑜脸色沉了下去,想要反驳却不知如何开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论自己说什么在这些人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更坐实罪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