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的特别的快,那阴沉的天,就好似人的心,一下子黯淡无光,让人找不到任何的希望,甚至,失去了对生存的信心。
紫烟痛苦地趴在床榻上,臀部的赤痛,让她无法冷静的思考。她一直趴在床.上,连动一下,都觉得痛苦,一天过去了,那殷红的鲜血还是没有止住,只是顺着两侧,缓缓的流下,浸湿了榻上,也染红了床铺偿。
“余莲,你究竟是生是死?”紫烟咬着牙关痛苦地喊道,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撄。
当她被齐靖打飞出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像是被人控制一般,无法照着自己的思路行事,手中,也不知在何时多了一支发簪。
那支簪子,就这样,在她没有任何知觉的情况下,向着戚薇刺去。等她恢复神智时,已经为晚了。
板子,无情地打在她身上,却没有任何人为她说一句话。就在那个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然,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她望见了一抹红色的衣袂,那衣袂的主人,竟是警告自己的‘余莲’。
“这,也许就是她说的见面礼吧。”紫烟越想越痛苦,苍白的脸上,找不出任何生命的迹象。若不是那微弱的气息,很难让人想到,她还是活着的。
现在,她好后悔,后悔当初杀了余莲,后悔让人趁虚而入。但那时,她除了杀余莲,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咚咚咚”门口传来一阵轻柔的敲门声,拉回了紫烟的神志,她警惕地抬头,双眼死死地盯着房门。
这个时候究竟是谁会来这?难道会是余莲?紫烟越想越不安稳,想起身,但身体却无法动弹。
“咚咚咚”外面的人没有得到回应,却是再次敲了几声。
“谁在那?”余莲先前的态度,她已经见识过了,现在若是余莲来找她,她绝不相信对方会那么礼貌。
“紫烟主子,老奴是凤嬷嬷,我下人下说您受伤了,伤口没人处理,老奴想来看看您。”凤姑端着一盆热水,手中拿着一些药材,静候在门口。
“凤嬷嬷,进来吧。”没想到这个时候能想到她的人,竟然是齐家堡的老嬷嬷。紫烟暗自窃喜的,当初拿玉器收买凤姑,还真的作对了。
“紫烟主子,您还好吧。”凤姑将桌上的油灯点上,望着她脸色苍白的趴在榻上,心疼不已,“紫烟主子,老奴来给您上药吧。”
“有劳了。”紫烟点点头,难堪地将头转了过去。
凤姑看了下伤口,不自觉地开了眼,“紫烟主子,老奴要先替您清洗伤口,会痛,希望您忍住。”她从小就在齐家堡做仆,大事小事见过一大堆,却从未见过哪个女人被齐靖打成这个样子。
紫烟的臀部,早已血肉模糊,衣衫甚至跟皮肉黏在了一起,若是强行脱去,只怕会将一些小部分愈合的伤口再次扯开。
凤姑从边上拿过毛巾,递给紫烟,“紫烟主子,老奴必须脱去您的衣衫,但你放心,老奴会尽量小心。”
紫烟牵强地扯出一抹微笑,点点头。
“紫烟主子,将毛巾塞在嘴里,若是您叫的太大声,只怕吵到了他人休息。”凤姑慈祥地望着她,待她点头答应后,才开始处理伤口。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将毛巾微微浸湿,随后小心地擦着被黏在伤口上的衣服。
“唔——”
当凤姑将衣服从伤口上取下来的时候,紫烟只觉得全身上下在别人鞭打着,若不是事先咬着毛巾,只怕真的会大声嚎叫出来。
紫烟的额头,冷汗涔涔,双手握拳,指甲,深深的掐入皮肉之中。
“凤姑,你动作快点吧,这样小心帮我处理伤口,只会让我更痛苦。”紫烟拿掉嘴里的毛巾,吃力地说道,“这样处理伤口,简直比杀了我还痛苦。”
“好。”凤姑点点头,脑中,赫然浮现了叶素素那张狰狞的脸孔。
瞬间,她脸上的慈祥已不再,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阴沉的笑。
……
“紫烟主子,您的伤口老奴已经处理干净了。”凤姑小心的将锦被该在她身上。
“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会关心我的人只剩下你了。”紫烟苦涩地笑了笑,终于包扎完毕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紫烟主子,您言重了。”凤姑慈祥的笑了笑,眼里,却不再像开始那般清明。
“是吗?”紫烟自嘲地笑了笑,现在她才发觉,身边多个人跟少个人的区别原本有那么大。
“紫烟主子,您真的太冲动的,显得害的戚薇小姐失去孩子,这件事堡主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凤姑走到她跟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包,“这是老奴一直带在身上的平安福袋。”
“凤嬷嬷,这?”紫烟感激地望着凤姑,她以为凤姑是要讲这平安福袋送给自己,然——
“紫烟主子,您别误会了,老奴是要你将这个平安福袋转送给戚薇小姐,您想想,您犯的错,若是想得到堡主的原谅,唯有求戚薇小姐了,您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紫烟苦涩地笑了笑,如果这样就可以化解齐靖对自己的恨意,她又何尝不想,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紫烟主子,您放心吧,戚薇小姐是个善良的人,稍后她也会来看您。”凤姑面色平静地说道:“老奴只希望您能把握住机会。”
“可以吗?”紫烟有些不敢相信,但她相信凤姑没有必要骗自己,如果要骗,多年前她就不会帮自己做事了。
“谢谢你,我明白了。”紫烟点点头,将平安福袋收在枕下。
“紫烟主子,老奴先告辞了,您好生歇着。”凤姑收拾完东西,在戚薇还未来到之前,快速地离开了房间。
暗处,一道红影阴冷的笑了起来,“这回,我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