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与她心情一样,一同坠下晚天;乌云,慕然飘散随风而逝;浅月,似弯钩挂山间,那孤寂与她更是如出一辙?
紫烟一手握着五年前齐靖送给她的凤玉,一手握着休书,眼神却是阴戾地望着窗外,齐靖对他说的话,就像是一根利刃,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痛吗?”一道女声自外面传来,阴冷而又邪恶,“这就是你的报应。偿”
“谁?”紫烟收起手中的东西,警戒地起身,快速地跑出了房间撄。
她站在院中,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外,再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谁在那,给我出来?”紫烟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余莲已不在她身边了,能保护她的,只有她自己的。
她很清楚齐靖派人在监视她,但她也绝对相信,齐靖的人不会在暗中保护她。
“小姐,奴婢在屋内等您。”久违的女声幽幽地飘入她耳中,轻柔而又漂浮,让人很难感觉到是人的气虚。
“余莲?”紫烟呆愣在原地,呢喃地重复了一遍。眼神,却依旧警惕的在四周打转着,思考许久,她才缓步踏入了房间。
‘吱嘎’一声,门被自动合上。紫烟快速转身,门边,却是找到不到任何踪迹。
“余莲,你在哪里?”紧握的手心,早已汗湿一片。
“小姐,您怕了?是怕被人知道奴婢是被你杀的吧。”一道红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余莲,就这样毫发无伤地站在紫烟跟前,面带笑容。
“你……是人是鬼?”再次看到余莲,紫烟的心中的害怕赫然浮现,她是亲眼看着余莲断气,为何她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跟前。
“小姐,您难道不知道鬼是没有影子的吗?”余莲依旧笑着,她慢慢地走到紫烟跟前,缓缓地伸出手——
“你想做什么?堡主的人一定在附近,只要我喊一声,他们定会出现。”紫烟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然她却毫无知觉。
“小姐,您多心了,奴婢只是想扶您坐下。”余莲伸出手,小心地搀住她,“小姐,您的身体好僵硬,您是不是病了?”
紫烟没有回答,却是在坐下之际,偷偷地拿了边上的剪刀,小心地藏在了身后。
“小姐,奴婢死的好惨,为何您都不出来为奴婢说话,也都不来替奴婢收尸?好歹奴婢在您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您都不念旧情!”余莲望着屋内的一切,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这里,是奴婢的家,少了奴婢,小姐您一定很寂寞吧,不如让奴婢再来陪您,如何?”
“你,你想怎么样?”
眼前的余莲是活生生的人,当她扶着自己坐下的时候,紫烟故意碰到了她的肌肤。那肌肤是温热的,是一个正常人的体温。可,她是怎么活的?她是亲眼看着余莲被侍卫埋入黄土,如今再回到自己身边,一定会惹人非议的。
“小姐,这要感谢您啊。”余莲冷冷地笑了笑,“若不是您,奴婢就不会去找北苑的贱人,替您出气。”
“什么意思?”紫烟警惕地握紧手中的剪刀。
“小姐,奴婢原本打算现在去北苑警告那小贱人,让她以后要乖,若是敢得罪您,奴婢就要她碎尸万段。可惜……”余莲越说越阴险,脸上的神情,也变的异常狰狞。
紫烟呆愣在原地,望着她变化,她对余莲的怀疑越深了。这样的余莲,是她陌生的,相处那么多年,余莲的秉性她很清楚,即使再为主子着想,也不会做让主子害怕的事。
“可惜什么?你是不是对戚薇做了什么?”
“小姐,您怎么了,您在责备奴婢吗?奴婢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您啊。”余莲不安地跪在她跟前,手,紧紧地抓着紫烟的膝盖,迫切地说道:“小姐,堡主不是想杀您吗,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人,只要北苑的贱人消失,堡主就会对您重新宠.爱,您也不必那么辛苦的撑着了。可是,那里有几个不速之客看守着,奴婢进不去。”
“你不要在浪费心机了?”紫烟仔细的端详着余莲,想要找出一丝破绽,“堡主对戚薇的宠爱,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正因为这个原因,奴婢才要为小姐做那么多事,小姐,您难道不想除掉北苑那贱人?”余莲阴戾的笑了起来,猛地一转身,将她藏在身后的剪刀拿了出来。
她面色阴沉地望着紫烟,眼中的恨意油然而升。“小姐,您竟然又想杀奴婢了,难道您认为奴婢死一次还不够吗?”
尖锐的剪刀头冰冷地抵在紫烟的下巴处,只要稍用一分力,剪子随时都能要她的命。
“余莲,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舍得杀你!”紫烟的额头冒着冷汗,只要自己稍有不慎,只怕真的会当场暴毙。
“哼!你舍不得,你若真的舍不得,那日就不会趁风无诀点了奴婢的穴道,而痛下杀手。”知人知面不知心,上过一次当,又岂会在傻傻的重走一趟蠢路呢。
“你不是余莲,你究竟是谁?”
蓦地,紫烟瞥见了余莲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复古风.韵的戒指,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而余莲,更加不会有这种东西。
眼前的人,即使跟余莲长的几乎一摸一样,但是她敢肯定,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我不是余莲,那你说我是谁?”余莲平静的笑了笑。突然,她放开了紫烟,随手一挥,剪刀便锋利地插在了梁柱上。“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是谁?”
“你绝对不是余莲,余莲就算在放肆,在大胆,也不敢对我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紫烟说的很肯定,一场主仆,像是多年,她有岂会不了解身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