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老鼠上蹿下跳,人们脚步匆匆神情紧张,鸟儿羽翼急促,它们共同落在了卫伊梦居住的房前屋后。

几位老太太坐在卫伊梦的床前,人们挤满了整个屋子。床上的卫伊梦穿着华美睡衣,三千白发依旧。紧张神情中无不忧郁的人们交耳私议。诚然睡眠中的卫伊梦是那样美,她神采飞扬地以睡眠的方式向人类展示了女孩娴静淡雅的静态美。

相信看见睡美人的动物们,都不愿意将这种如流水如湖光山色的静卧打破,但是朝阳佼佼,睡美人吸梦的乌发呢。亘古从未有过的神奇再次发生在卫伊梦身上。

“伊梦的身体还是热的。”老太太嘴里说着废话。因为每个人都看到卫伊梦睡得那样香甜。老太太继续说,“也许大家心中都有这样的想法,‘卫伊梦的灵魂成熟了。’不然她怎么会满头白发。”

“我们也都看到了,卫伊梦是仙风道骨的,从她对琴与纺织的钟爱,白花部不敢怀疑卫伊梦的灵魂还处于理想的朦胧期,她的灵魂已经成形,至于说有没有成熟,我们白花部认为它显然没有,因为卫伊梦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虽然我们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牛角弯刀的发现者。既然伊梦的灵魂成形,又鉴于她入睡前是乌发,我们能不能这样想象,卫伊梦的灵魂被梦叫走了,肉体依然沉睡着。或许这可以解释为什么日上三竿,白发的卫伊梦依然沉睡着。”

“这么说伊梦的灵魂在另一个境界了。她何时醒来也无关我们。”

“我们已经尝试了,没有唤醒她呀。”

“如果我们的猜想正确,伊梦此刻的沉睡,是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

“大家都散了吧,吃了早餐在自己的公职上安心公作。卫伊梦会醒来的,既然她是在沉睡。”

两只红毛鼠一前一后扛着古筝进入解池村。人类建筑的一座座巨大的木屋如山峰般耸立在它两面前。

“啊!人类的窝巢呀,真是雄壮。快过去,我们看看这些木头建筑的窝巢,人类是怎样在里面生活的。”

“喂,兄弟,我们是老鼠,但不是鼠目寸光的老鼠,我们是不用戴眼镜的,所以,在人类与鼠类社会面前,我们不能表现地鼠目寸光大惊小怪。不然,它们会怀疑我们的通神身份的。”

“我们通神吗?”

“当然,我们的皮毛与眼睛就是证明。所以说,以后不要表现出对它们的事物无比好奇与惊异,即使人类编织的一切像月亮一样神奇。”

“那也太压抑了吧。再说了,神仙也不是事事通的。何况我们确实不是神仙,只是一场梦罢了。”

“让你严谨点,你就低调,虽然是一场让我们回归祖宗,融入人类的梦,我们也应该以高雅的一面出现。”

“好了好了,是你的梦在引领我们,快说我们现在怎样走出结识人类的第一步吧。总不能扛着琴在光天化日之下晃荡吧。”

“我们见过人吗?”

“见过呀------我不会对人这种动物大惊小怪的。”

“没有,我们没有见过人。”

“见过呀,昨天我们还见过在庄稼地里劳作的人呢。”

“那是两只耗子兄弟见到的,只是留在了我们的印象中--------”

“那有什么区别呀。”

“别打断我的话。我是说,过去我们以耗子的眼光看人类的一切,现在我们要以伟大的博爱之神与人类的朋友结识人类。懂得了吗?”

“就你聪明。说到底,还不是让我将人视为兄弟,像对待你一样对待吗。快说吧,兄弟,我们现在怎样结识我们的新兄弟。”

“怎么不见一个人呀?”

“有了,我们就在村庄里弹奏我们的琴,琴声会将村庄里我们所有的朋友召唤来的。”

“还有那几只鸟儿介绍我们的神奇。”

兄弟两四顾着寻找一个合适的弹奏地。

“兄弟,这个召唤朋友们的地方,首先不能在阴凉处,而是在阳光下,其次应该有一个桌子作为高台。”

“高台!你忘了我们是怎样艰难地小心翼翼着将琴从水边的桌子上放下来的吗。你看村庄的窝巢前后到处都是木质的高台。我们怎么将琴放上去呀。走吧,我相中了那个石阶。”

“总是你对。兄弟的梦真是有理呀。”兄弟两乐呵呵着抬着琴走上台阶。九阶石台中央矗立着一面日晷。兄弟两放下琴,打量着解池村。

“见识了吧。这个台阶将收敛一天里的阳光。没有一棵树与一座人类的窝巢阻挡落在这里的阳光。”老鼠说着转头看自己的兄弟。“喂,你在那面倾斜的石盘上瞎看什么呢?”

“多么奇怪的石头呀。兄弟,你快上来看看,满是人类的文字,石盘中央还穿过一根金属。”

“我刚才叮嘱什么了。快下来,我们的眼下满是人类的奥秘,我们的生活完全被它们缠住,最终我们还是一无所知,只有结识人类朋友,顺着人类的生活,我们才能够以我们的理解力懂得自然与神的奥秘。”

一天四个时辰的公作时间,上午下午各两个时辰,现在还没有到上午的公作时间,人们不愿意离去。注目着流动着鼻息的睡美人。屋里的所有人不由地随着不远处突兀响起的琴声转头侧目凝神。卫伊梦的手指在木床边弹动起来。抓着她的手的母亲内心像是经历拨云见日的团圆日。她看见女儿的另一个手也随着琴声弹动起来。

“快看。伊梦的头发从发根慢慢变黑了。”

所有眼眸回转过来,满是惊喜。

“是琴声,是琴声在唤醒我们的女儿。”卫夫人激动地对身边的老太太们说。

“快让鸟儿看看琴声来自哪里。”一位老妇说。

“不,现在任何生灵也不应该打扰琴声。”因此,村庄里的动物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留在卫伊梦身边,一部分躲在房屋后面窥视着日晷下的那对火红的老鼠,一开始后一部分人还不敢确定它们看到的是两只老鼠,经过那几只鸟儿小声介绍后,人们若隐若现像是明白点什么。只见在古筝上跳舞的两只火红老鼠的皮毛在上午金色的阳光中渐变为耀眼的金色。

“啊!它们真得是仙风道骨的老鼠呀。”那几只鸟儿吃惊道。

孩童轻度点点头,叹服地说道,“没想到,仙风道骨的老鼠,在琴弦上的街舞跳得这么好,金色的皮毛,俨然阳光在琴弦上舞动,又像是两团毫无欲望的火。”

一刻钟里,卫伊梦的白发完全成为黑发,睡梦中的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一骨碌坐起来俨然一副没有看见众人的神情,一边说着,一边急切地穿上花布鞋,连外衣也来不及穿,就穿着睡衣向屋外跑去。也许人们将其视为卫伊梦出窍的灵魂,不然醒来的她怎么会无视屋里拥挤的众人呢。

“充满思念与缅怀的琴声呀。”这就是卫伊梦穿鞋时的自言自语。

静立与静默的动物们看着飘逸的卫伊梦跑上日晷的高台。

“金毛鼠。你们此刻的思念一定是充满阳光的大自然;而你们此刻的缅怀又一定是身为耗子时那份对老鼠生活的希翼。”

在琴弦上倒立的兄弟两看着说话的来人,倒立的身躯在琴弦上凝固了片刻。

“啊,是人!”兄弟两异口同声大叫着,将身体放下,紧紧抱作一团。

卫伊梦笑道,“在我若隐若现的梦里,你们俩好像在人类面前不应该这么失态呀。”

金毛鼠兄弟赶紧松开彼此,“啊,啊,因为你是美女嘛。”它两斜着身望望卫伊梦身后,“怎么就你一个------人朋友呢?”

“因为韶光琴只能将我的灵魂从梦中召唤到肉体所感触的世界中。”

“韶光琴?”

“你们就站在她上面。”

金毛鼠兄弟赶紧从琴上跳到石台上。

“刚才从你们的琴声中,听出你们对阳光下的美好大自然的神往,现在我就通过韶光琴将你们的精神送向那里吧。”卫伊梦在古筝前跪下,拨动着琴弦。

金毛鼠兄弟高兴的拥抱一番,很快它两注目的卫伊梦纤细的手指婆娑迷离若隐若现。它两的精神很快被琴声所引领:阳光下的《高山流水》、《春花春水》、《春华秋实》、《春露夏雨》、《秋霜冬雪》、《春鸟秋虫》、《行云闲鹤》、《梦露醒草》、《雪曲雨歌》。

解池村听到卫伊梦的琴声也情不自禁,从掩藏的树背屋后走出,跳着街舞唱着歌儿向日晷所矗立的广场聚拢,全然不知万里晴空背后,乌云从中条南麓跑出,遮蔽了整个蓝天,压迫着黛色中条。飘然而成的乌云与太阳达成默契,使一缕赫然醒目的阳光穿过浓厚的乌云,斜射在卫伊梦所在的日晷台上。熟视无睹的解池村眼中好像只有载歌载舞的同伴,人们用手拍打着腰鼓,你邀我唱,好是热闹。

噼啪一声,两道闪电从乌云的同一处投向大地。热闹的解池村凝固了,动物们看到,一道金色的闪电落在不远处的解池中,一道连接着日晷台,就在卫伊梦身边。卫伊梦的琴声也终止了。清醒的金毛鼠兄弟战栗地望着古筝对面的电光,战栗的门牙发出嘚嘚的磕碰声。它两再看看卫伊梦,只见卫伊梦不惊不慌。两道电光同时消失,一把金晃晃的牛角弯刀矗立在卫伊梦身边。牛角弯刀在穿破乌云的那缕阳光照耀下显得越发耀眼。

卫伊梦与台下的人们面面相看,老人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看到整个棉株部的老人默许,卫伊梦站起身,俯看着从天而降的牛角弯刀,她内心无不复杂,好像这一拔,将提起战争的衣领。

卫伊梦看到的是牛角弯刀,台下看到的却是一个金质的牛角。因为站在牛角弯刀身前的卫伊梦看见了惶惶刀刃,而台下看到的是牛角上的一圈圈纹路,虽然它是黄金色的,却纹理鲜明。不仅如此,卫伊梦也辨明,这是一对牛角弯刀,也就是说,牛角弯刀像牛角一样是成对的。当她从磐石中拔出牛角弯刀后,也证明了自己所看到的。这对牛角弯刀提在卫伊梦手上,台下无不吃惊,这不是它们想象的黄金号角。啊,千年的牛角迟迟昭示的却是战争。水深火热的蜀地呀,凶多吉少的神农族武林高手呀。

不过咋一看,黄金牛角弯刀依然是牛角,因为它刀柄刀刃上的牛角纹路清晰可见。它有两尺三寸长,看似黄金打造,一对也就四斤重。它并不太锋利,诚然包含了华夏的王子那对金牛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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